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魔鬼的抉擇 | 上頁 下頁 | |
一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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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趟使命成功的話,」芒羅說道,「世界上可能就不需要『黑鳥』了。」 奧沙利文上校遠沒有為此而感到高興,而是把這個建議看成是一種災難。 「如果會有那樣的事的話,可知道我將去幹什麼嗎?」他說道,「我將成為一名該死的出租車司機。我相信,生意會興隆的。」 在遙遠的下方,立陶宛的維爾紐斯城被拋到了身後。他們的飛行速度是兩倍於太陽升起的速度,他們將在當地時間上午七點鐘到達柏林。 *** 正值亞當·芒羅乘汽車從克里姆林宮前往機場的途中,「弗雷亞」號上的時間是五點半。恰在這時,接通駕駛台的內部對講裝置在接待艙中響了起來。 那位名叫「斯沃博達」的人答了話。他聽了一會兒,並用烏克蘭語作答。索爾·拉森從桌子對面半睜半閉著眼睛看他。 不管通話的內容是什麼,那使恐怖分子的頭目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皺眉蹙額坐在那兒,目光盯著桌面,直至他的一位部屬來替換他看守挪威船長。 斯沃博達讓他那位蒙面的部下用衝鋒槍對著船長,自己便走上駕駛台去。十分鐘之後,他回來了,顯得很生氣。 「什麼事情?」拉森問道,「事情又出岔子啦?」 「德國大使從海牙打了電話來。」斯沃博達說道,「看來,俄國人已經拒絕讓任何西德的噴射機,無論是官方的還是私人的,使用飛離西柏林的空中走廊。」 「那是合乎邏輯的。」拉森說道,「他們不可能幫助那兩位殺害他們機長的人逃出去。」 斯沃博達辭退了他的同事,那個人隨手關上艙門便回到駕駛臺上去。烏克蘭人重新在他的座位上坐下。「英國人主動為布什總理提供幫助,從皇家空軍派出一架聯絡用的噴射機供他們調遣,以便把米什金和拉紮雷夫從柏林運到特拉維夫。」 「我認為是合乎情理的。」拉森說道,「俄國人畢竟無所不為,可以讓一架德國噴射機改變航向,甚至把它打下來,並聲稱那是偶然發生的事件。但他們絕不敢在其中一條空中走廊中向英國皇家軍用飛機開火。你開始獲勝了,不要為枝節問題而功虧一簣。接受這個建議。」 斯沃博達注視著那個挪威人,他由於困倦而顯得睡眼惺忪,由於缺少睡眠而顯得反應遲鈍。 「你說得對,」他承認道,「他們可能會擊落一架德國飛機。事實上,我已表示同意了。」 「那麼,除了還要嚷一陣之外,事情就完啦。」拉森邊說邊強顏歡笑起來。「讓我們慶祝一番吧!」 他身前擺著兩杯咖啡,是在他等候斯沃博達回來的過程中倒好的。他把一杯推到長桌子的中間,那位烏克蘭人伸手去接杯子。在這一次精心策劃的行動之中,那是他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索爾·拉森在以往五十個小時中,一直把怒火壓在自己的心頭,此刻,他火冒萬丈,像一隻發狂的熊那樣猛地躥過桌子向他撲去。 那位歹徒後退了,伸手摸到了他的槍抓在手裡,正要開槍射擊,一隻像雲杉圓木一般的拳頭擊中他左側的太陽穴,把他擊出座椅,朝後倒在艙室的地板上。 要是他體質稍差一點的話,他會昏迷過去的。而他十分強壯,且比那位海員更為年輕。在他倒下去時,槍從他手裡甩了出去,並滑到了地板的另一端。他赤手空拳站立了起來格鬥,對付那位挪威人的打擊。兩個人手腳纏成一團跌倒在地,一張椅子散落了,兩隻咖啡杯摔得粉碎。 拉森在竭力利用他的重量和力氣,而烏克蘭人在利用他年輕而又敏捷的特長。後者獲勝了。斯沃博達避開了那位巨人的雙手而沒被抓住,掙脫了開來,並向艙門沖去。他幾乎到了門口,正當他伸手去抓門把時,拉森奮不顧身越過地毯,從他身子底下伸出兩隻足踝。 兩個人又站了起來,相隔一碼遠,挪威人站在斯沃博達和艙門之間。烏克蘭人沖上去猛踢一腳,踢中那位大個兒的腹股溝,使他彎下身子。拉森恢復了常態,又直起身子,向揚言要摧毀他油輪的那個人猛撲過去。 斯沃博達肯定是想起了船艙中實際上是隔音的。他一聲不吭地搏鬥著,又是摔,又是咬,又用拇指挖眼,又用腳踢,兩個人在撒滿破損家具和瓷器的地毯上翻滾。在他們身下的不知什麼地方擱著那支可以結束這場格鬥的手槍,而在斯沃博達的皮帶上扣著那個振盪器,只要按下上面的紅色按鈕,那肯定將使一切都同歸於盡。 事實上,兩分鐘之後便結束了那場格鬥。索爾·拉森拔出一隻手來,抓住了那位掙扎著的烏克蘭人的腦袋,並把頭猛地朝桌腿上撞。斯沃博達有半秒鐘時間僵著沒有動彈,然後軟綿綿地頹然倒下了,一小股鮮血從他的頭髮下面滲出來淌到了額頭上。 索爾·拉森由於筋疲力盡而氣喘吁吁起來,他從地板上直起身子,望著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人。他小心翼翼地從烏克蘭人的皮帶上慢慢解下了那個振盪器,用左手握著它,走到他艙室中右舷的一扇窗戶跟前,那扇窗戶用蝶形螺栓關閉得牢牢的。他開始用一隻手打開螺栓,第一根螺栓被輕輕地擰開了;他開始打開第二根螺栓。再有幾秒鐘的時間,只要用力一扔,那個振盪器就將飛出舷窗,越過其間十英尺寬的鋼鐵甲板而落入北海之中。 在他身後的地板上,那位年輕的恐怖分子在將手緩慢地從地毯上伸過去,並伸到了那支甩出去的手槍那兒。拉森已經把第二根螺栓打開了,正在把銅框鑲邊的窗戶朝裡面打開來。這時,斯沃傅達忍痛靠一隻肩膀抵著弓起了身子,繞到桌子的轉角處打了一槍。 在密閉的船艙中,槍的爆裂聲是震耳欲聾的。索爾·拉森踉蹌著朝後倚在敞開的窗戶旁邊的牆上,先是看著自己的左手,然後望著斯沃博達。那位烏克蘭人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從地板上也向他報以凝視的目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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