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魔鬼的抉擇 | 上頁 下頁 | |
一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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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普雷斯頓上校的請求之下都在那張寬闊無比的餐桌旁就座了。 「拉森船長,我應該說清楚,我們的會談必須錄音,並將用無法截獲的方式從這間艙室傳輸到白廳,英國首相將在那兒收聽。」 拉森點點頭。他那凝視的目光不斷遊移到那位美國人的身上。別的人都在興致勃勃地望著他。那位美國海軍軍官正在仔細察看那張紅木餐桌。 「在我們開始之前,我能否請你嘗點東西?」普雷斯頓問道。「也許來點飲料好嗎?食品嗎?茶水還是咖啡呢?」 「只要一杯咖啡,謝謝你。不加牛奶,也不要加糖。」 普雷斯頓上校向站在門口的一位勤務兵點點頭,他便走開了。 「大家一致同意,首先由我提出我們各國政府都感到興趣和關注的問題。」普雷斯頓上校繼續說道,「承蒙格雷林先生和沃斯先生已經對此表示同意。當然,任何人都可以提出我所忽略的問題。首先,請允許我問你,拉森船長,在昨天半夜三更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那僅僅是昨天嗎?拉森想道。是的,星期五淩晨三點鐘。現在是星期六下午三點零五分。不過是三十六個小時。那看來像是一個星期。他簡明扼要地敘述了在夜間值班的過程中「弗雷亞」號遭到截奪,襲擊者如何不費吹灰之力便登上油輪,並把船員都趕到下面的油漆倉庫中去。 「那麼,他們有七個人是嗎?」海軍陸戰隊的少校問道,「你是否很有把握那兒就沒有更多的人了?」 「很有把握,」拉森說道,「只有七個人。」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普雷斯頓問道。「猶太人嗎?阿拉伯人嗎?紅色旅的人嗎?」 拉森驚訝地凝視著四周一張張的面孔。他已經忘卻,除「弗雷亞」號以外,誰也不知道這些截奪者是些什麼樣的人。 「不是,」他說道,「他們是烏克蘭人,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為首分子自稱是『斯沃博達』。他說那在烏克蘭語中的意思是『自由』。他們相互之間始終用像是烏克蘭語的語言交談。那肯定是斯拉夫語。」 「那麼,他們究竟幹嘛要謀求從柏林釋放兩位俄國籍的猶太人呢?」簡·格雷林怒不可遏地問道。 「我不知道。」拉森說道,「那位頭目聲稱,他們是他的朋友。」 「等一下,」沃斯大使說道,「我們都對米什金和拉紮雷夫是猶太人而且希望到以色列去這一點感到入迷。不過,當然,他們倆都是來自烏克蘭的利沃夫市。我的政府並沒有想起,他們可能會是烏克蘭遊擊隊的隊員。」 「為什麼他們認為,釋放米什金和拉紮雷夫將有助於他們的烏克蘭民族主義事業呢?」普雷斯頓問道。 「我不知道,」拉森說道,「斯沃博達不肯說。我問過他,他幾乎要對我說出來了,但後來又閉嘴不談了。他只肯說,釋放那兩個人將給予克里姆林宮一個沉重的打擊,以至於能引起一場廣泛的民眾起義。」 他周圍那些人的臉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最後提出的問題,是關於油輪的佈局、斯沃博達和拉森待在什麼地方以及恐怖分子的部署,這又花費了十分鐘的時間。最後,普雷斯頓上校環顧了一下其它幾位艦長以及荷蘭和德國的代表。大家都點點頭。普雷斯頓向前傾著身子。 「好了,拉森船長,我想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今天晚上,這兒的法龍少校和他的一些同事即將從水下接近『弗雷亞』號,從船舷攀登上去殲滅斯沃博達和他的一幫人。」 他寬舒地坐著,並觀察有什麼反應。 「不行!」索爾·拉森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們不能去。」 「請你再說一遍好嗎?」 「不能從水下發動攻擊,除非你們希望『弗雷亞』號被炸毀而沉沒。那就是斯沃博達派我到這兒來要告訴你們的話。」 拉森船長逐字逐句地把斯沃博達要帶給西方的信息說得一清二楚。在日落之前,「弗雷亞」號上的每一隻探照燈都將被打開,艏樓上的那個人將撤下來,從船頭到上層建築底部的整個前甲板將沐浴在燈光之中。 在睡艙中,每一扇通到外面的艙門都將被鎖上,裡面用插鎖閂住。每一扇內艙門也將被鎖上,以防有人從窗戶爬進去。 斯沃博達本人帶著他的引爆器將留在上層建築裡面,但將從五十多個船艙中選一個艙室藏身。每一個船艙中的每一盞電燈都將亮著,每一扇窗簾都將被拉開。 有一位恐怖分子將留在駕駛臺上,用對講機與煙囪頂上的那個人保持連系。其餘四個人將拿著很亮的手電筒在整個「弗雷亞」號船尾部位的欄杆處巡邏,仔細瞭望海面上的動靜。一看到一連串水泡的痕跡,或者看到有人在攀登船舷,恐怖分子就將鳴槍。煙囪頂上的那個人將使駕駛臺上的值班員處於待命狀態,值班員將通過電話向斯沃博達藏身的那個船艙中喊叫以示報警。這條電話線將徹夜保持暢通。斯沃博達在聽到報警之後將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當他說完時,會議桌四周鴉雀無聲。 「雜種!」普雷斯頓上校氣憤地說道。大家的目光都轉到法龍少校的身上,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拉森。 「嗯,少校?」格雷林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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