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第四秘密議定書 | 上頁 下頁 | |
九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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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肯遜是個彪形大漢,健壯如牛。如果不是第二顆子彈打進了他右眉上兩指寬的地方,使他再無法瞄準的話,他儘管胸部已經中彈,也還會還擊的。這第二顆子彈送了他的命。 *** 星期一下午,密勒在法蘭克福陸軍醫院的一間單人病房裡醒了過來。他躺了半個小時,慢慢地意識到他頭上包著繃帶,像有兩個炮隊在開炮。他發現有一個電鈴,便按了一下,但是護士進來告訴他說,他必須靜臥,因為他受了嚴重腦震盪。 於是他就躺著一點一點地回憶昨天的事情。但截止在上午十點左右,便不知下文了。他迷糊了一會兒,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有一個男人坐在他的床邊,臉上帶著微笑。 密勒直瞪瞪地看著他,「我不認識你。」他說。 「可是我認識你。」來訪者說道。 密勒想了想,「我見過你,」最後他說,「你那天在奧斯特爾的家裡,還有裡昂和莫迪。」 「說得對。此外你還記得什麼?」 「幾乎全都記得,我慢慢想起來了……」 「關於羅施曼呢?」 「記得。我跟他談了話,我要去報警。」 「羅施曼跑了,逃回南美去了。整個事件已成過去,圓滿結束。你懂嗎?」 密勒緩慢地搖搖頭:「還沒有。我得到了一個絕好的新聞故事,我要把它寫出來。」 來客的笑容消失了。他俯下身子:「聽著,密勒。你是個混帳的客串間諜,你那條命是撿來的。你甭想再寫什麼了。首先,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可寫。我拿到了陶伯的日記,我要把它帶回去,物歸原處嘛。昨天晚上我讀了它。你的外套口袋裡有一張陸軍上尉的照片,是你父親?」 密勒點點頭。 「那麼說,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了?」那個諜報員問道。 「是的。」 「嗯,我有點兒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指你父親的事。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對一個德國人說這句話的。再說那個檔案,那是怎麼回事?」 密勒告訴了他。 「那你他媽的為什麼不能交給我們呢?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們費了好大周折才幫你打了進去,而你拿到東西之後卻又交給了你的同胞。我們本來可以充分發揮那個情報的作用的。」 「我當時不得不把它送出去,通過西吉。那就是說,郵寄。你們真行,始終也沒有讓我知道裡昂的地址。」 約瑟夫點點頭:「沒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還是無可報導的。你沒有任何證據,日記沒有了,檔案沒有了,唯一剩下的是你個人的看法。你如果一定要饒舌,誰也不會相信你,除了敖德薩。他們倒會來找上你的。再不然,他們也許會搞掉西吉或者你的母親。他們心狠手毒,記得嗎?」 密勒思索了一會兒,「我的車子怎麼樣啦?」 「你還不知道呢,我忘了說啦。」 約瑟夫把車裡暗藏了炸彈和如何爆炸的經過告訴了密勒。「我跟你說過他們心狠手毒。車子已經發現,在一個峽谷裡燒毀了。車子裡的屍體已無法辨認,但不是你的。關於你的說法是,你被一個要求搭車的人攔住了,他用一根鐵棍把你打昏,自己開車走了。醫院方面將證實,你是讓一個過路的摩托車手發現倒在路旁,便叫來救護車把你送進醫院的。 「他們再也認不出我了。當時我是戴著帽盔的護目鏡的。這是正式的說法,以後就維持這個說法。為保險起見,我兩小時前給德國的報館打了電話,用醫院的名義把上述說法告訴了他們。說你是碰上了劫車賊,而那傢伙後來翻了車,送了命。」 約瑟夫站起身來準備告辭。他朝下看了看密勒,「你是個走運的混小子,雖然你自己還蒙在鼓裡吶。昨天中午我接到你的女朋友可能是照你的佈置傳給我的口信,我發了狂似地駕車飛奔,只用兩個半小時就從慕尼黑趕到了那座山上的房子,那正是你快送命的當口,他們派了個傢伙來正打算殺死你呢,我設法及時制住了他。」 他轉過身去,伸手抓住門把:「照我說的辦吧。要求保險公司賠償汽車,換輛「大眾」回漢堡去,跟西吉結婚、生孩子,老老實實當你的記者,別再捲進職業間諜圈裡去。」 他走後半小時,護士推門進來。「有你的電話。」她說。 那是西吉,在電話裡又哭又笑的。她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告訴她彼得在法蘭克福陸軍醫院。「我這會兒就上你那兒去。」她說完,掛上了電話。 電話鈴又響了。「是密勒嗎?我是霍夫曼。我剛在電訊稿上看到你那一段。你腦袋上挨了一下,沒事吧?」 「我很好,霍夫曼先生。」密勒說。 「太好啦。什麼時候能上班?」 「要不了幾天。怎麼啦?」 「我有個材料,正合你的路子。德國有好些有闊爸爸的大姑娘去山裡滑雪,讓那些年輕漂亮的滑雪教練員搞上了。巴伐利亞有一家私人診所就專替她們遮醜,要價很高,保證不讓她們的爸爸知道。看來有些個傳了種的混小子還從診所要了回扣。事情不大不小,雪地情史,山野狂歡。你什麼時候能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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