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第四秘密議定書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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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會面後,凱德貝雷要了一杯茶。「今天早上我沒有注意聽那無聊的記者招待會,倒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告訴密勒說:「如果羅施曼已經被捕,而且確實證明是一個受通緝的罪犯,那麼,他的案件將會引起當時德國英占區英國司法官員的注意,所有檔案也會加以複製,並在當時德國和奧地利境內的英、法、美之間傳來傳去。你聽說過利物浦的一個叫魯塞爾勳爵的人嗎?」 「沒有,從來沒有。」密勒說。 「他是佔領期間英國軍政府的法律顧問。後來,他寫了一本書叫《卐字旗下的災禍》,不論它是寫什麼的,這本書沒有使他在德國獲得非常大的聲譽,但它關於那些暴行的描寫卻是非常確實的。」 「他是一個律師嗎?」密勒問道。 「是的,」凱德貝雷說,「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律師。他現在退休了,住在溫勃列頓。我不知道他是否記得我,不過我可以給你寫封介紹信。」 「他會記得那麼遠的事嗎?」 「他也許記得。雖然他不再是一個年輕人,但是他的記憶力之好是有名的,簡直像個檔案室。如果羅施曼的案子曾委託他起訴,那麼他將會記得它的每一個細節。我確信這一點。」 密勒點點頭,啜了一口茶說:「好的,我想飛到倫敦去跟他談談。」 凱德貝雷把手伸進衣袋,掏出了一個信封,「我已經寫好這封信。」他把介紹信遞給密勒,站起身來,「祝你走運。」 *** 當狼人四點整給門默斯打電話時,門默斯已為他弄到了情報。 「他的女朋友接到了他的一個電話,」門默斯說,「他在哥德斯山溫泉,住在德雷森旅館。」 狼人放下話筒,翻閱著一本通訊簿。最後他停在一個名字上,又拿起了電話,撥了波昂——哥德斯山溫泉地區的一個號碼。 *** 密勒回到旅館去給科隆飛機場打電話,預訂下一天,即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二飛往倫敦的飛機票。當他走到服務處的桌子跟前,女招待快活地微笑著,指了指一排凸出在牆外,可以俯瞰萊茵河的窗子跟前一片寬敞的座位。 「那兒有位先生要見你,密勒先生。」 密勒朝那塊凸出的地方瞥了一眼,那裡擺著一些各種各樣的桌子,桌子周圍擺著有椅套的椅子。在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黑色冬大衣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頂黑色的漢堡帽和一把卷著的傘,他坐在那兒等待著。密勒慢吞吞地走向前去,心裡直納悶:誰會知道他在這兒呢? 「你要見我嗎?」密勒問。 那個人跳了起來,「是密勒先生嗎?」 「是的。」 「彼得·密勒先生。」 「是的。」 那個人按照老式德國人的習慣,急促地鞠了一躬說:「我的名字是舒米特,舒米特博士。」 「找我有什麼事?」 舒米特博士不以為然地微笑著,注視著窗外陰鬱荒涼的萊茵河在空無一人的陽臺上的球形電燈下流過。 「我聽說你是一個記者,是嗎?一個自由投稿記者,而且是很出色的一個。」他愉快地微笑著說:「你是有名的辦事非常認真、非常執拗的人。」 密勒沉默不語,等著他轉入正題。 「我的朋友們聽說,你現在正在調查一些,哎呀,怎麼說呢,一些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件。」 密勒緊張起來,苦苦地思索著,竭力想弄清楚「朋友們」是誰,誰可能告訴他們。後來,他意識到他曾經在全國各地到處打聽羅施曼。 他直截了當地說:「調查一個叫愛德華·羅施曼的人。怎麼樣?」 「噢,是的,關於羅施曼上尉。我正想,我也許能幫助你。」這個人的目光離開了萊茵河,和藹地凝視著密勒。「羅施曼上尉已經死了。」 「真的嗎?」密勒說:「我不知道。」 舒米特博士顯出很高興的樣子,「當然你不知道。沒有理由你應當知道。但這確實是真的。真的,你是在浪費時間。」 密勒顯出失望的樣子。「你能告訴我他什麼時候死的嗎?」他問那個博士。 「你沒有發現他死的情況?」那個人問。 「沒有,我能找到的關於他的最後的線索是在一九四五年四月末。那時他還活著。」 「噢,是的,當然啦。」舒米特博士似乎很樂意來滿足密勒,「他是被殺死的。你知道,在那以後不久,他回到了他的故鄉奧地利,一九四五年初,在與美國人作戰時被打死了。好幾個生前認識他的人證明瞭那是他的屍體。」 「他必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密勒說。 舒米特博士點點頭表示同意,「啊,是的,有人這麼認為。的確,我們當中有人就這麼看。」 「我的意思是說,」密勒繼續說,根本不理會對方的打岔,「他一定是自耶穌基督以來第一個能夠死而復生的了不起的人,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在奧地利的格拉茨,他又被英國人活活捉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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