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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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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萊繁榮同盟」的候選人馬庫斯·約翰遜,將得到機場經理、碼頭業主(約翰遜已經表態要大力發展國際港口業務)以及大多數因開發而將受益致富的工商界人士的支持。利文斯通正在爭取無產階級和貧困人口的支持,向他們承諾在對財產和資產實行國有化以後將奇跡般地提高生活水平。 問題是那個代表團的領導人德雷克牧師,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大個子黑人,現正在擦去臉上的汗水。他是一位有鼓動能力的傳道士,思路清晰,說話聲音洪亮,曾在美國本土受過教育。他在西裝翻領上佩戴著一條魚的標記,是一個再生的基督徒。馬斯頓爵士不知道他原先的出生國是哪裡,也不曾開口問過。德雷克牧師把一大迭紙放到了總督的書桌上。 馬斯頓爵士表示沒那麼多的椅子供他們全體入座,於是客人們都站著。他自己也站著。這能使會見早點結束。他去看那一堆紙。 「總督,」德雷克牧師開始說,「那是一份請願書。是的,先生,一份請願書。由我們的一千多位公民署名簽字。我們要求把這份請願書送交倫敦,放到首相撒切爾夫人的案前。或者甚至呈送給女王。我們相信這兩位女士都願意傾聽我們的呼籲,即使你不願意。」 馬斯頓爵士歎了一口氣。這將會……他在腦海裡搜尋他最喜歡的形容詞……比他原先指望的更加令人頭疼。 「我明白了,」他說,「那麼你們在請願書裡提出了什麼要求?」 「我們要求一次全民公決,就像英國人對歐洲共同市場表決過的那樣。我們要求一次全民公決。我們不想被迫獨立。我們要求維持現狀,如同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過來的那樣。我們不想受約翰遜先生或者利文斯通先生的統治。我們向倫敦提出呼籲。」 *** 在那座簡易機場裡,一輛出租車到達了,巴尼·克林格先生從車上走下來。他是一個矮矮的、圓滾滾的人,住在邁阿密旁邊科拉爾蓋布爾斯的一座西班牙式的大房子裡。陪伴著他的那位歌劇合唱隊女演員長得既不矮也不圓;她有著驚人的美貌,年輕得足以充當他的女兒。克林格先生在小望遠鏡山的山坡上有一座小房子,偶爾他去那裡秘密度假,以避開克林格夫人。他打算飛到基韋斯特,把他的女朋友送上一架去邁阿密的定期班機,然後他坐自己的飛機回家,以獨自一人經過枯燥的業務洽談而疲憊不堪的姿態回到家裡。克林格夫人將在邁阿密機場迎接他並將注意到他是孤身出差回家。小心不為過嘛。克林格夫人認識許多有名的大律師。 朱利奧·戈麥茲站起身走上前來。 「請問您是克林格先生嗎?」 克林格的心跳加快了。是一個私家偵探嗎? 「誰想知道呢?」 「哦,我有一個困難,先生。我原在這裡度假,剛剛接到了我老婆打來的一個電話。我們的孩子在家裡發生了一次意外事故。我不得不回去,真的。今天沒有航班。沒有。連包機航班也沒有。我想,您能否讓我搭乘到基韋斯特?我將永遠記住您的人情。」 克林格猶豫了。那人仍有可能是克林格夫人雇請的私家偵探。他把他的手提包遞給一名行李搬運工。後者開始把它裝上飛機,他的其它旅行袋也被裝進了機艙。 「這個,」克林格說,「我不知道……」 停機坪上有六個人:護照檢查員、行李搬運工、戈麥茲、克林格、他的女朋友和另一個幫著遞行李的人。行李工認為第六個人是克林格團組的人,克林格團組認為他屬機場的工作人員。飛行員在機艙裡面聽不到他們的說話。出租車司機在二十碼開外的綠地上休息。 「我說,親愛的,這是急事。我們應該幫助他。」歌劇合唱隊的女演員說。 「好吧。」克林格說,「只要我們能準時起飛。」 護照檢查員很快在三本護照上蓋了章,行李艙關上了,三名旅客登上了飛機,飛行員增大了兩台引擎的轉速。三分鐘後,那伐鶴飛機從陽光島騰空而起,按航行計劃飛往基韋斯特,巡航時間需二十分鐘。 *** 「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希望我能夠稱呼你們為朋友們。」馬斯頓爵士說,「請你們理解女王陛下政府的地位。在這個時候,一次全民公決是不適合的。行政上的複雜達到了不可能的地步。」 不學會施恩他是成不了曾在英聯邦國家和地區擔任過一系列職務的一名高級外交官的。 「請解釋一下,」德雷克粗聲粗氣地說,「為什麼一次全民公決會比一次大選更為複雜。我們要求享有我們是否要進行一次大選的決定權。」 原因是非常簡單的,但不能說出來。一次全民公決需由英國政府承擔費用;而大選的宣傳鼓動費用由候選人自理,雖然馬斯頓爵士沒有詢問確切如何操作。他改變了話題。 「請告訴我,如果你有這種想法,為什麼你自己不去競選總理呢?根據你的觀點,你是可以獲勝的。」 代表團七名成員似乎怔住了。德雷克牧師把一根香腸般的手指指向了他的方向。 「你知道為什麼,總督。這些候選人正使用印刷機器、公眾演講系統,甚至從外地帶來競選活動經理人。而且還向人民群眾搞了許多花招……」 「這我可沒有證據,一點證據也沒有。」總督插嘴說,他的臉微微有些漲紅。 「因為你不肯走到外面去看看正在發生什麼。」浸禮會牧師咆哮起來,「可我們知道。這事大街小巷裡都在發生。還對反對他們的人進行恫嚇……」 「如果我接到瓊斯警長的報告,我就會採取行動。」馬斯頓爵士反駁說。 「我們需要的肯定不是爭吵。」那位英國聖公會牧師勸解說,「問題是,你是否會把我們的請願書送到倫敦去,馬斯頓爵士?」 「我當然會的。」總督說,「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起碼的事情。但恐怕,這也是我能為你們做的唯一的事情。我的權力,天哪,是有限的。現在嘛,恕我失陪……」 他們走出去了,完成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當他們離開這座房子的時候,那位碰巧是瓊斯警長叔叔的醫生說:「你們認為他真的會那樣做嗎?」 「哦,那當然了。」英國聖公會的教區牧師說,「他說他會的。」 「是的,用平信發送,」德雷克牧師怒衝衝地說,「到倫敦時已是一月中旬了。我們必須甩掉這個總督並為我們自己換一個新的。」 「恐怕這是不可能的。」教區牧師說,「馬斯頓爵士不會辭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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