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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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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看看奧洛夫指名後發生的兩名間諜被殺事件。貝利告訴過你把奧洛夫的產品先交給他,當面遞交,是嗎?」 「是的,但那很正常。這是特別行動的項目,應該是機密材料。他要先核對一下。」 「當奧洛夫說出了那個英國人——米爾頓·賴斯時,貝利先生得到了消息嗎?」 羅思點點頭。 「英國人是五天后才知道的嗎?」 「是的。」 「而米爾頓·賴斯在英國人抓住他之前死了。雷米亞茨也同樣。對不起,喬。天衣無縫。證據實在太多了。」 凱洛格合上了他的最後那份卷宗,讓羅思去盯視著擺放在他面前的那些材料:照片、銀行說明、機票、行程。它像一幅拼字遊戲圖,組合起來了,一件不少。甚至連動機,在越南時的那些可怕的經歷,也是符合邏輯的。 凱洛格得到感謝後離開了。局長凝視著桌子對面。 「你怎麼認為,喬?」 「你知道英國人認為吟游詩人是假投誠嗎?」羅思說,「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把倫敦的意見告訴你了。」 局長惱怒地作了一個不屑一顧的手勢。 「證據,喬。你曾經向他們要過確鑿證據。他們提供給你了?」 羅思搖搖頭。 「他們說過他們在莫斯科有一份高級財產嗎?那人檢舉揭發了吟游詩人嗎?」 「沒有,先生。山姆·麥克裡迪先生對此作了否認。」 「所以,英國人是在放屁,」局長說,「他們沒有證據,喬,因為他們沒能得到吟游詩人,他們就把葡萄說成是酸的。這些才是證據呢,喬。每一頁都是證據。」 羅思無言地注視著那些材料。明白了他曾經與之親密地一起工作過的那個人原來多年來一直在惡意地背叛著自己的祖國,這如同一顆炸彈在他的內心炸響。他感到噁心。他靜靜地說:「你要我做什麼呢,先生?」 局長站起來,開始在他那間優雅的圖書室內踱步。 「我是中央情報局局長,是由總統親自任命的。我承擔著盡我最大的努力才能保護這個國家免受她的敵人破壞的職責。敵人,有些在內部,有些在外部。我不能,也不會去總統那裡告訴他,我們又有了一個大醜聞,這使得過去所有的叛變投敵全像是小兒科事件。 「我不會去暴露他,以免遭到新聞媒體的狂暴指責和外國人的驚奇。不會有逮捕和審判,喬。審訊已在這裡完成了,結論也達成了,判決應由我來作出,願上帝幫助我。」 「你要我做什麼呢?」羅思重複說。 「在最後的分析中,喬,我已經堅強地經受住了被破損了的信任、被詆毀了的秘密、信心的喪失、士氣的損毀、專揭短處的媒體和暗中取笑的外國人。但我無法在心目中去除那些被叛徒出賣的特工、寡婦和孤兒的形象。對於這個叛徒只有一個定論,喬。 「他不能返回這裡,永遠不能。他的雙腳不配再次踏上這裡的土地。他只能在外面顛沛流離。你將回到英國去,趕在他能去維也納並由此越過國境進入匈牙利之前,自從吟游詩人投奔過來之後他肯定一直在作這種準備,你將去做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那種事情,先生。」 局長在桌子上俯身向前,用一隻手抬起羅思的下巴,這樣他能夠直視這個年輕人的眼睛。他自己的目光如同黑曜岩一般堅定。 「你會去做的,喬。因為這是我作為局長的命令,因為我說的話是代表總統,是為了這個國家,而且因為你是為了你的祖國而去做這件事的。回到倫敦去做必須要做的事情吧。」 「是,先生。」喬·羅思說。 § 第五章 下午三點整,那艘旅遊船離開倫敦西敏宮碼頭,開始了去下游格林威治的遊覽航程。一大群日本遊客靠在船上的欄杆邊,手中的照相機哢嚓哢嚓地拍攝著正在漸漸離去的議會大廈。當船舶駛近泰晤士河中段時,一個穿淡灰色西裝的人靜靜地站起身走向船尾,他在船尾欄杆處俯視著下面被螺旋槳攪起來的水流。幾分鐘以後,另一個穿著淡色夏季風雨衣的人從一把長凳上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使館裡事情怎麼樣?」麥克裡迪平靜地問。 「不太好,」基普賽克說,「一場反間諜大行動的事實已經得到了確認。到目前為止,只有級別比我低的職員的行為在被檢查和回顧,但查得很嚴。查完他們之後,探查的焦點會轉向更高的層次——朝向我。我正在盡最大的努力作補救,但有些事情,洩漏整套整套的文件卷宗,那是凶多吉少的。」 「那你認為還能捱過多長時間呢?」 「至多幾個星期。」 「要小心,我的朋友。小心不為過。我們絕對不想再要一個彭科夫斯基。」 六〇年代初,蘇聯軍情局奧列格·彭科夫斯基上校為英國人工作了二年半。那時候以及在此後的許多年裡,他一直是被招募過來的最有價值的蘇聯特工,並對蘇聯造成了最大的損失。在他那短短的時期內,他傳來了五千多份絕密文件,以一九六二年蘇聯在古巴佈置導彈的情報最為重要,該情報使得肯尼迪總統能夠遊刃有餘地對付尼基塔·赫魯曉夫。但彭科夫斯基待過了時間。催他出來時,他仍堅持再待幾個星期,結果被識破了,經審判後遭到了槍決。基普賽克笑了。 「別擔心,不會發生彭科夫斯基事件。不會再次發生。那麼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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