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諜海生涯 | 上頁 下頁 | |
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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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是六十八年或六十九年在越南時。」 「相信?」 「不,我知道是在越南。我當時在計劃部門,我們在那裡搞一次大行動,主要是在西貢及其附近。當地招募的助手是越南人,當然,是越共;但我們也有自己的人。其中一人報告說越共帶給他一名牢騷滿腹的美國人。我們當地的駐勤特工開導並感化了他。一九六九年年末,德洛茲多夫將軍親自赴東京去與那個美國人談話。就在那時候他被命名為雀鷹代號。」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時負責各項安排、建立通訊聯絡和轉移資金。」 他們談了整整一個星期。奧洛夫回憶起在那些年月裡把錢款付進去的銀行,並通過這些銀行進行轉帳。隨著歲月的流逝,資金也逐年增加,很可能是因為職務的提升和產品價值的提高。 「當我調到非法局在德洛茲多夫將軍直接領導下工作時,我與雀鷹的關係繼續維持著。但現在不是涉及銀行轉帳,更多的是行動方面。如果雀鷹告訴我們一個反對我們的間諜,我就會通知合適的部門,通常是行動實施部門,被稱為『濕事務』。如果他不在我們的領土上,他們會去消滅那個敵對特工;如果他在我們國內,他們就把他抓起來。我們用那種方法已經搞掉了四名反卡斯特羅分子。」 馬克斯·凱洛格記下了一切細節情況,晚上重新聽磁帶。最後他對羅思說:「只有一個人的生涯與所有這些指控相符。我不知道是哪個人的,但檔案記錄可對此作出證明。現在,這是一個交叉核對的問題,每時每刻的交叉核對。我只能在華盛頓的中央檔案館裡做這項工作。我必須回去。」 第二天他飛回美國去了,在喬治城的那座莊園裡向中情局局長彙報了五個小時,然後把自己關在了檔案記錄之中。他有中情局局長親自簽發的命令,誰也不敢對凱洛格說不。雖然有保密規定,但謠言開始在蘭利傳播。出了什麼事,引起了職員們的恐慌,而且那肯定與內部保安有關。士氣開始低落了,這些事情永遠不可能真正捂住。 *** 倫敦北部的戈爾德斯山丘有一片石南屬植物叢生的地方,叫哈普斯特荒地,裡面飼養著一些鹿、羊、鴨子和其它野禽。旁邊還有一個附屬的小公園。在馬克斯·凱洛格飛回華盛頓的那天,山姆·麥克裡迪與基普賽克在那裡會面了。 「使館裡的事情不太妙,」基普賽克說,「那個K線的人根據莫斯科的命令,已經開始查問多年前的卷宗。我認為一項安全檢查,很可能針對我們在西歐的所有使館,已經開始了。該調查遲早會收縮到倫敦使館。」 「有沒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助的?」 「有可能。」 「講吧。」麥克裡迪說。 「如果我能給他們某種真正有用處的情報,那倒是能起了幫助作用的。」 對於一名在位的投誠者來說,如果年復一年從來沒能提供任何情報,那是會引起懷疑的。所以習慣上應由他的新主子給他一些真正的情報,讓他發回家去以此證明他是一名很好的特工。 基普賽克已經告訴麥克裡迪他所知道的在英國的每一名真正的蘇聯間諜。這占了蘇聯在英國間諜的大部分。英國沒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這樣會毀掉這項遊戲。有些被調離了機密崗位,不是以一種明顯的方式,而是緩慢地在人員調整時進行。有些得到了提升,但失去了處理機密文件的機會。有些還能看到機密數據,但這些文件都被做了手腳,它們的害處要大於益處。 基普賽克還被允許「發展」了幾名新的間諜以向莫斯科證明他的價值。其中一名是秘情局本身的檔案室一名文員,他是絕對忠於英國的,但他按上級的命令把「情報」傳給蘇聯人。莫斯科對招募到這個代號叫「貂熊」的間諜一直很高興。已商定貂熊將在兩天后把由丹尼斯·岡特起草的一份備忘錄傳遞給基普賽克。備忘錄的大意是,奧洛夫現被隱藏在阿爾康伯裡,在那裡,美國人已經完全聽信了他的故事,英國人也是如此。 「奧洛夫的事情怎麼樣了?」基普賽克詢問。 「一點消息也沒有了,」麥克裡迪說,「我與他一起待過半天,沒什麼收穫。我認為我在喬·羅思的心中播下了一些懷疑的種子,在阿爾康伯裡和在倫敦。他回到阿爾康伯裡,又與奧洛夫談了,然後飛回美國去了,用的是一本不同的護照,以為我們沒有發現他。好像走得很匆忙。他現在還沒有重新出現,至少沒有經過一個商業性的機場,也許是搭乘一架軍用飛機直接飛進了阿爾康伯裡。」 基普賽克停止向鴨子喂麵包屑,轉向麥克裡迪。 「此後他們與你談過嗎?請你回去繼續審問奧洛夫嗎?」 「沒有。已有一個星期了,音信全無。」 「那麼他已經拋出了那個彌天大謊,他拋出的那一個。那就是為什麼中情局捲入了他們自己的事情。」 「知道這是一件什麼事情嗎?」 基普賽克歎了一口氣。 「假如我是德洛茲多夫將軍,我就會從KGB的角度來思考問題。有兩件事是KGB一直所渴望的:一是挑起美國中情局與英國秘情局之間的一場大爭鬥。美國人是否已開始與你們吵架了?」 「沒有,他們很有禮貌。只是沒有聯絡。」 「那就是另一件事。KGB的另一個夢想是把中央情報局從內部搞得天翻地覆。摧毀士氣,讓同事之間互相猜疑。奧洛夫將檢舉揭發中情局內某個人是一名KGB間諜。這將是一項有效的指控。我警告過你:波特金是一次蓄謀已久的事件。」 「如果他們不告訴我們,我們該如何去發現他?」 基普賽克開始信步地走回他的汽車。他轉過頭來從肩膀上方說:「注意被中情局突然冷落的那個人。會是那個人,而他將是清白的。」 秘密情報局局長助理蒂莫西·愛德華茲大吃一驚。 「讓莫斯科知道奧洛夫現駐在阿爾康伯裡?這事如果讓蘭利知道是會引發一場爭鬥的。看在上帝的份上為什麼要那樣做?」 「這是一次測試。我相信基普賽克。我深信他是真誠的。我信任他。所以,我認為奧洛夫是假冒的。如果莫斯科不作出反應,不想去殺害奧洛夫,那將會是一次證明。即使美國人也會相信它,他們將會發怒,當然,但他們也會明白這個邏輯。」 「那萬一蘇聯人去襲擊並殺死奧洛夫呢?由你去告訴中情局特別項目辦主任凱文·貝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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