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豺狼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 |
八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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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排著隊的汽車行列中等了三十分鐘後,被招呼把車開上斜坡讓海關檢查。警察拿著他的護照仔細察看,只說了一聲「請等一等,先生」,就走進了海關的小屋。 幾分鐘後他同一名穿便衣的人一起走了出來,後者拿著那份護照。 「早安,先生。」 「早安。」 「這是你的護照嗎?」 「是的。」 穿便衣的人對護照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 「你來法國的目的是什麼?」 「旅遊。我還從來沒有到過科特達祖爾呢。」 「噢,汽車是你的嗎?」 「不,是租來的。我在意大利經商,碰巧在回米蘭之前有一個星期空閑時間。因此我就租了一輛汽車,作一次小小的旅遊。」 「原來如此。你帶著有關汽車的證件嗎?」 豺狼遞上了國際駕駛執照,租車合同,以及兩份保險單。那個穿便衣的人都一一作了檢查。 「你帶有行李嗎,先生?」 「有的。車尾行李箱裡有三件,還有一隻手提袋。」 「請把它們都拿到海關大廳中來。」 他走開了。那警察幫豺狼卸下了三隻皮箱和那只手提袋,他們一起把行李拎到了海關人員那裡。 豺狼在離開米蘭之前曾帶上了那件舊的厚呢大衣、肮髒的長褲和鞋子,他把這些東西都裹成一團塞在車尾行李箱裡。那個並不存在的法國人安德烈·馬丁的證件則被他縫在第三只箱子的襯裡夾層裡。另外兩隻箱子裡的衣服則被他分散放在三隻箱子裡。那幾枚勳章則放在他身上的口袋裡,兩名海關官員分頭檢查他的箱子。 當他們進行檢查時,他正在填寫供一般進入法國的旅遊者填寫的表格。箱子裡面沒有什麼引起他們注意的東西。那兩名海關官員在拿起內裝染髮劑的玻璃瓶時,遲疑了一下。他為了預防引起懷疑,早已把染髮劑注入倒空的裝潤膚香水的玻璃瓶中了。 在那個年代,剃完鬍子擦抹的潤膚香水在法國還沒有時髦起來,市場上也少見,主要是美國才有。他看見那兩名海關人員交換了一下眼色,可是他們仍把玻璃瓶放回了手提袋。 他從眼梢上可以看到窗外有另一個人在檢查「阿爾法」跑車的車尾行李箱和引擎罩蓋。幸好他沒有檢查汽車底下。那人打開了行李箱中的那團舊大衣和髒長褲,看了看,露出厭惡的神色,可能他以為那件舊大衣是用來在隆冬寒夜護這汽車的引擎蓋的,而髒衣服則是準備萬一汽車在中途需要修理時穿的。那人把那些衣服放回行李箱中,把蓋子關上。 當豺狼填完表格時,小屋子裡的兩名海關人員也關上了皮箱並向那個便衣人員點了點頭。後者接著拿出了入境證,驗看了一下,又跟護照核對了一下,便把護照交還給他。 「謝謝,先生。一路順風。」 十分鐘之後,那輛「阿爾法」跑車就轟隆隆地駛進了芒東的東郊。豺狼在那裡俯瞰老海港和快艇潭的一家咖啡館中舒暢地吃罷早餐後,就沿著考尼希海濱駛往摩納哥、尼斯和戛納了。 托馬斯偵探長在他倫敦的辦公室中攪動著一杯濃濃的咖啡,一隻手撫摩著他那長滿胡碴的下巴兒。在辦公室的另一頭,兩位負有尋找格爾索普行蹤重任的探員正面對著他們的領導人,這三個人在等待著另外六個人的到來。那六個人都是特警處的警士,是前一個小時內托馬斯打了一連串電話,把他們從例行任務的崗位上替換下來的。 九點過後不久,他們陸續前來報到,並得知自己的任務已經過重新部署,被編進托馬斯的工作小組裡去了。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來,等他們全都進屋之後,托馬斯就開始佈置任務了。 「好了,我們正在尋找一個人。我不必告訴你們為什麼我們要找到他,這事你們知道不知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抓住他,而且要儘快抓住他。現在我們知道,或者說我們認為已經知道,他目前正在國外。我們可以有把握地說他是用一張假護照作這次旅行的。」 他推給他們一堆相片——那是經過放大的格爾索普護照申請表上的相片,並說:「這就是他的相貌。不過他很可能經過化裝,因而看上去不一定符合這張相片上的模樣。你們得去護照處把近來申請護照的人的全部名單拿到手。從最近一百天查起,如果查不到,再往前查一百天。這是個苦差使。」 接下去他概略地介紹了一下最普通的搞假護照的辦法,事實上恰好是豺狼使用的辦法。 「重要的是,」他最後說,「別滿足於出生證明書,得核對死亡證明書。所以你們從護照處拿到申請人名單後,就把全部工作挪到薩默塞特大廈去做,在那兒把名單各人分一部分,然後同那些死亡證明書核對。如果你們能找到一份護照申請單上的申請者是個已經死亡的人,那麼這個冒名頂替的傢伙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現在你們去吧。」 那八個人逐個兒走了出去,托馬斯先給護照處,然後又給薩默塞特大廈裡的出生、結婚、死亡登記處打了電話,以保證他的工作小組能獲得對方的通力合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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