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豺狼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 |
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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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人說有一個可能性,有一個名叫尤裡·貝隆吉的精神病殺人者,原來在加丹加是沖伯的一員大將。一九六二年被聯合國從加丹加趕了出來。由於在比利時他還有兩件殺人的懸案未結,因此他不可能回到比利時去。他是受雇用的,而且很狡猾,估計他有可能逃到中美洲去了,比利時警方正在進一步查明他的去向。 「西德也有一個可能性,漢斯迪特·凱塞爾,一個納粹党衛軍少校,有兩個國家把他列為戰犯。戰後改名換姓住在西德,是納粹分子一個地下組織的雇傭槍手。據說西德有兩個戰後進入政界的左翼社會黨人要求政府加強對戰爭罪犯審訊而被暗殺,他有重大嫌疑。後來人們都知道他就是凱塞爾,由於身份暴露,他逃到西班牙。據說已經洗手不幹了,現在住在馬德裡。」 勒伯爾抬起頭來,環顧了一下在座的各位,「附帶說明一下,此人的年齡似乎已經不適宜於這樣的工作,他現在已經五十九歲。」 「最後是南非,也有一個嫌疑分子,一個職業的被雇用者,名叫彼得·舒依伯。在南非他沒有犯案,卻被列為不受歡迎的人。他是一個頭等的射擊手,善於擊中一個特定的目標。目前只知道他在加丹加事件後逃出剛果,估計他仍在西非某個地方。南非的特種工作部正在進一步清查。」 勒伯爾暫停了一下,又望望周圍,在座的十四個人都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他接著用懇求的語氣說:「當然,我也認為這些情報都僅僅是可能,我只是試著和七個國家聯繫,而這個豺狼可能是個瑞士人、奧地利人或者其它什麼地方人。七個國家中有三個說沒有可疑的人,這也可能是錯的,豺狼也可能是意大利人、荷蘭人或者英國人,更可能是南非的、比利時的、德國的或者美國的,沒有人知道。我們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希望出現一個突破。」 森克萊又說話了:「單純靠希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勒伯爾很有禮貌地問道:「那麼上校是否有什麼新的建議?」 森克萊冷冷地說:「我個人的意見認為,這個人在得到警告後已經撤銷他的任務了。在他的陰謀被揭露後,這個人肯定不能再接近我們的總統。況且羅丹和他的同夥一定給了這個人不少錢,他們會向他要回這些錢並且撤銷這次行動。」 勒伯爾溫和地表示異議:「你認為這個人因被警告而撤銷了他的任務?但是『認為』與『希望』相差無幾,現在我還是準備繼續查詢。」 部長問道:「你所說的這些查詢目前的進展如何?」 勒伯爾說:「部長,幾個認為有嫌疑分子的國家警方,估計到明天中午就可以收齊數據,照片也用電傳傳來。有些國家的警方還在繼續追查,想盡可能確定這些嫌疑犯的下落,然後再由我們接手。」 桑根納蒂問道:「你看他們會保密嗎?」 勒伯爾回答說:「他們沒有理由不保密。每年我們有上百次高度機密的調查是通過非正式的私人關係進行的。好在所有這些國家不論他們的政治觀點如何,都是反對刑事犯罪的,所以我們不像國際關係中的政治部門那樣相互敵視。也就是說,各國警察部門的合作關係是很好的。」 弗雷伊問道:「即使涉及政治罪行也是這樣嗎?」 「部長,對警察來說這全是犯罪行為。這就是我寧願聯繫我的外國同行,也不願意通過外交途徑調查的原因。毫無疑問,我這些同行的上司一定會知道有過這番調查。但他們沒有什麼理由惹是生非。政治刺客無論在哪兒都是罪犯。」 森克萊衝口而出:「但只要他們知道進行過這番調查,他們就能琢磨出個奧妙,然後私下裡取笑我們的總統。」 勒伯爾說:「我看不出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幹。要知道,這種事情,說不定哪天就輪上他們中間的某個人。」 森克萊回嘴說:「假如你意識不到有些人因為有人想謀害法國總統而多麼興高采烈,你就基本上不懂政治。總統最需要避免的就是公之於眾。」 勒伯爾糾正他說:「這不是公之於眾,這是極其私秘的通報,只限於一小批人。這批人的頭腦裡裝滿了秘密,這些秘密如果暴露出來,將會毀掉本國一半以上的政治家。這些人中間,有的人基本上掌握了西方世界保安措施的全部詳情。為了保衛西方世界的治安,他們必須知道這一切。假如他們不謹慎的話,他們就不配待在這樣的崗位上。」 莫裡斯·布維埃生氣地說:「寧願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在追查刺客,也比向他們發出參加總統葬禮的訃告強。我們和『秘密軍隊組織』戰鬥了兩年,總統指示說一定要防止成為報界的轟動新聞和公眾的話題……」 部長插話說:「先生們,先生們,夠了。是我授權勒伯爾先生在外國警方首腦中進行謹慎的查詢,而且,是在……」他望了森克萊一眼,「向總統請示之後。」 這群人毫不掩飾因上校窘迫而使他們產生的快感。 部長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羅蘭舉了一下手。 他說:「我們在馬德裡有一個常駐辦事處。西班牙有一批『秘密軍隊組織』流亡者,所以我們需要設置這樣一個機構。我們可以查找那個納粹分子卡塞爾,而不用驚動西德人。據我所知,我們和波恩外交部的關係並非良好。」 他所暗示的是二月份的綁架阿古行動和隨之而來的波恩政府的惱怒,有幾個人會心地笑了。部長朝著勒伯爾揚揚眉毛。 勒伯爾說:「謝謝你們。你們如果能找到這個人的下落就太好了。我還希望其它部門能像過去二十四小時一樣,繼續給我提供幫助。」 「那麼明天再說吧,先生們!」羅傑·弗雷伊部長說後,收拾起他的文件,會議結束了。 走出大門外的臺階上,勒伯爾深深地吸了一口巴黎夜晚溫馨的空氣。 鐘聲敲響了十二下,已經進入八月十三日,星期二。 剛過午夜十二點,貝利·勞埃德打電話給托馬斯偵探長。托馬斯正打算熄滅他的床頭電燈,他估計這位外交部情報處的老兄要明天才會打電話來。 勞埃德說:「剛才講的那件事,我已找到了報告的原件,這不過是當時島上流傳著的謠言的一份普通的報告。這份報告送上去不久後,就被批上了『不需要採取行動』的字樣。我剛才說過,那時我們被不少其它事牽制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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