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豺狼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 |
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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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說:「先生們,還有其它建議嗎?」 「這個豺狼必須找到。那是很清楚的。」森克萊上校說。其它在桌邊圍坐的人相互望了一眼,有的揚了揚眉毛,沒有開口,「那的確是十分清楚的。」部長在會議桌的一端輕輕地說,「我們的目的是想搞出一種既切實可行而又不超出我們所受的那些限制的辦法,我們要在這個基礎上才能確定在場的哪個部門承擔這項任務最為合適。」 「保衛共和國總統的任務嘛,」森克萊氣派十足地宣佈說,「如果誰也承擔不了的話,歸根結底還是該由總統衛隊和總統的工作班子來承擔吧。我可以向您保證,部長,我們將會履行我們的職責。」 有幾位特工部門的領導人毫不掩飾他們的厭惡心情,閉上了眼睛。杜克勒隊長瞪了這位上校一眼,如果瞪眼也能把人瞪死的話,森克萊這回就該馬上倒斃了。 「難道他不知道老頭子聽不進去嗎?」紀博壓低了聲音向羅蘭氣呼呼地發牢騷說。 羅傑·弗雷伊抬起眼來,和這位愛麗舍宮侍臣的兩眼正對著,他表明了他為什麼是一位部長。 「當然,森克萊上校是完全正確的。」他和顏悅色地說,「我們要履行我們的職責。我肯定上校一定想到了,萬一某一部門承擔了摧毀這一陰謀的責任而未能成功,或者採用的辦法又不巧地使情況洩漏出去,違反了總統的意願,那麼這個辦壞了事的負責人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指責。」 籠罩著長長的會議桌的這種威脅的氣氛,比布維埃煙斗中冒出的使人討厭的藍煙更使人容易感受到。森克萊瘦削蒼白的面孔顯而易見地變得緊張了,他的兩眼也露出憂慮的神色。 「我們大家都知道總統衛隊的活動餘地是很有限的,」杜克勒隊長直截了當地說,「我們的時間都是花在總統本人身邊。而調查顯然應該在更加廣泛的範圍內進行,這就不是我的人員在不影響主要職責的情況下所能承擔的。」 沒有人反對他,因為各個部門的首腦都意識到總統衛隊首腦所說的話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也沒有人希望部長的目光會落在自己身上。羅傑·弗雷伊環繞會議桌看了一遍,目光落在遠遠那頭為煙霧所籠罩的刑警大隊長布維埃身上。 「你怎麼想,布維埃,你還沒有開過口呢!」 這位偵探出身的司法刑警大隊長安逸地在嘴裡含著煙斗,讓他那最後一口濃煙直接吐在正好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的森克萊上校的臉上。他很平靜地講出他的看法,就像在敘述剛才發生過的一件極為簡單的故事似的。 「依我看,部長,特工機構已經不可能通過他們滲透到『秘密軍隊組織』裡面的偵探摸清這個人的情況,因為即使『秘密軍隊組織』裡的成員,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行動分局也不能破壞他,因為他們不知道要破壞誰。邊防檢查站不能在國境在線截住他,因為他們不知道應該逮捕誰。而檔案處也不能給我們提供一個關於這個人的檔案材料。還有,共和國保安部隊也無從追蹤他。警察不能拘捕他,因為他們不知道拘捕誰。整個法國的安全機構系統,都因為沒有這個人的姓名,而陷於無能為力。正是由於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姓名,因此依我看,第一步工作就沒有完成,那麼其它的建議全部都是沒有意義的。第一步工作是先找到這個人的名字。有了名字可以找到這個人的相貌,就可以找到這個人的護照。有了護照,就可以逮捕他。但是我們要找這個人的名字,而且要很秘密,那麼這純粹是應該由偵探來搞的工作。」他又沉默了,把他的煙斗又塞進嘴裡。他所說的話,坐在桌子周圍的每個人都在細細琢磨。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不同意見。 坐在部長旁邊的桑根納蒂慢慢地點點頭。 部長問道:「那麼誰是法國最好的偵探呢?」 布維埃在放下他的煙斗之前,考慮了幾秒鐘,然後說道:「部長先生,法國最好的偵探是我的副手,克勞德·勒伯爾。」 內政部長果斷地說:「把他召來。」 § 十 一小時後,茫然不知所措的克勞德·勒伯爾走出了會議室。 在那裡,他花了五十分鐘的時間傾聽內政部長對當前任務的情況介紹。 剛進屋的時候,他被指定坐在桌子的末端,夾在共和國保安部隊的首腦和他自己的上司布維埃之間。在其它十四個人的一片沉默之中,他讀完了羅蘭的報告,一邊看,一邊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 他閱讀完報告後,內心感到很不平靜,為什麼要召他來呢? 接著部長就開始講話了,既不是商量的語氣,更不是請求的口吻,而是一個直截了當的命令。接著是一篇冗長的提要。部長要他建立起自己的辦公室,他將不受限制地獲得一切情報;在座各位代表的每個單位的人員,都要聽候他的調遣,所需費用將是無限制的。 部長的講話幾次提到要求絕對保守秘密。這是國家最高領導的要求,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當他聽的時候,心裡感到很沉重,他們在要求他做一件不可能辦到的事,他真正感到無從下手。截至目前,既沒有罪行,也沒有線索和證人,只知道「秘密軍隊組織」的那三個人,卻又無法和他們對話;除此之外,對於要追捕的人也只有一個名字,而且還只是一個代號,簡直是大海裡撈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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