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真夏方程式 | 上頁 下頁 | |
| 六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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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室井用手按著額頭，尋思片刻，然後以同一只手拍打右邊膝蓋。 「沒錯！銀座有一間賣玻璃料理的店，他們兩人在聊去那間店的事。他們送我的土產，是像乾麵一樣的東西。」 「乾麵？難道是海藻烏龍面？」草薙問。接了湯川的電話後，他上網搜尋了玻璃料理。 「啊，對對對。就是像這種面。」室井的表情亮了起來。 錯不了。仙波英俊也去過川畑節子工作的店。不只是仙波，連被殺的三宅伸子，可能都和節子認識。 此時，草薙的手機有簡訊進來。拿出來一看是內海熏傳來的。看到內容，草薙瞠目結舌。內容寫著：「找到仙波住院的醫院了。現在回去。」 § 43 儘管躊躇，腳依然在走。該說甚麼？該怎麼開口？成實帶著忐忑猶豫的心情窺看廚房。廚房裡，節子獨自在磨菜刀。牆上的時鐘指著十點多。 「媽。」成實豁出去地叫。 節子太專心了，完全沒發現成實進來，聽到叫聲嚇了一跳抬起頭。「啊，嚇死我了。」 「爸呢？」 「啊？可能在洗澡。」 果不其然。當然，成實也是這麼認為，才會等到這個時候。 「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聽到成實這麼說，節子放下菜刀，絲毫不見困惑之色，反而顯得有點冷漠。似乎對女兒要問的事，早已有心理準備。 「甚麼事？」節子低喃般地問。 「剛才，我中學時代的朋友打電話來。聽起來沒甚麼特別的事，但最後問了我荻窪的事。」 「荻窪？」節子蹙起眉頭。 「她問我中學的時候，是住在荻窪吧。她沒有解釋清楚，為甚麼要問這種事。不過，我大概猜得出來，她為甚麼打電話給我。」 「你覺得是甚麼？」 看到節子死心般的表情，成實的心都快碎了。她確信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但也被絕望壓得喘不過氣。 拚命壓抑泫然欲泣的心情，她開口說了。 「這是我的想像啦，我覺得有人去問她，知不知道中學時期，川畑成實住在哪裡？而那個人，可能是警察。所以她很在意，才打電話給我。」 「為甚麼你會這麼想呢？」節子露出僵硬的笑容。「說不定她只是突然想打電話給你。」 成實搖搖頭。 「我不認為。因為時機太巧了。」 「時機？」 「西口跟我說，被殺的塚原先生，以前是東京的刑警，而且還是偵辦兇殺案的搜查一課。」 節子臉上的不自然笑容消失了。「這有甚麼問題嗎……」 「後來，我從湯川先生那裡聽到另一件事。有人看到塚原先生去東玻璃的別墅區，那裡有著以前塚原先生逮捕的殺人犯的家。湯川先生有朋友在警視廳喔！所以我猜是從他朋友那裡聽來的。那個殺人犯……可能就是那個人吧。」 「成實！」節子目露凶光。「我們說好不談這件事喔！」 「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警視廳確實在行動了。他們在調查我們。媽，把真相告訴我。你應該知道吧？塚原先生為甚麼來我們家？那天晚上究竟出了甚麼事？爸爸那時候在做甚麼？」 節子露出苦悶之色，咬著嘴唇垂下頭。成實凝視這副模樣，不斷地說，告訴我。 節子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但開口之前，眼睛突然睜得很大。她的目光落在成實的背後。 成實膽顫心驚地往後看。穿著背心汗衫的重治，脖子上掛著毛巾，右手拄著拐杖站在那裡。 「說得這麼大聲，外面不就聽到了？」重治以悠哉的口氣說，拄著拐杖走進來。從冰箱拿出寶特瓶烏龍茶，倒進旁邊的杯子裡，喝得津津有味。成實猜想，看這個樣子，可能沒有聽到剛才談話的內容吧。 節子依然低著頭，默不作聲。成實也不知道該說甚麼。 重治喝光烏龍茶，「哈」地吐了一口大氣，然後說：「說不定，已經沒辦法了。」 成實看著父親的臉。「沒辦法？」 「老公……」 「你不要講話！」重治以嚴厲的口氣制止節子後，帶著沉穩的笑容看向成實。「我有事要跟你說，非常重要的事。」 § 44 走進約好的家庭餐廳，看見內海熏坐在最後面的位子。草薙以手制止走上前來的店員，往裡面走去。 內海熏正在玩手機，看到草薙連忙把手機折起來。環顧四周後，恍然大悟地開口說： 「對不起。我不小心坐到禁煙區了。換位子吧。」 「不用，這裡就好。今晚你優先。長時間的訪查很累吧。」 女服務生來了。草薙沒看菜單就點了飲料吧的無限暢飲。而內海熏的前面已經擺著咖啡杯了。 「說給我聽吧，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採取正面進攻法，決定逐一調查調布車站周邊的醫院。但條件是有住院設備的醫院，所以並沒有那麼多家。到了第五間醫院，我把塚原先生的照片給櫃檯小姐看，她證實塚原先生來過這裡好幾次。」 「成功了嘛！哪一間醫院？」 內海熏拿出醫院簡介，上面寫著「柴本綜合醫院」。 「是一間中規模的綜合醫院。這裡的特色是有安寧療護。」 「安寧療護？」 「就是緩和療護病房。至於緩和甚麼呢？就是疼痛。基本上，住進這種病房的只有癌症末期患者。」 草薙將拿向嘴邊的杯子放回桌上。「仙波罹患癌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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