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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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那個時候。」 久我恍然大悟。 「於是,我只好在雨宮的房間裡留了紙條,請他代我演那一場戲。」 「原來是這樣。」 久我和幸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視線移回雨宮身上,「雨宮先生一定很傷腦筋。因為,他要代替本多先生演這場戲,必須解決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不能被人看到他的臉。」 「為甚麼?」 中西貴子似乎無法理解,語帶慍怒地問,「我搞不懂,為甚麼要演殺人戲?為甚麼不能讓人看到臉?反正又沒有人看到。」 相關人員聽了她這番話,紛紛垂下視線。室內充滿尷尬的氣氛。 「算了,」久我和幸苦笑著說,「雖然我原本安排了先後順序,但這樣很難解釋清楚。其實除了田所先生和中西小姐以外的人,都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只有我們兩個人狀況外嗎?」 中西貴子氣鼓鼓地問。 「我馬上解釋給你聽。首先是剛才的竊聽器,我原本在思考,另一個人到底在哪裡監聽呢?難道住在附近的旅館嗎?所以開始思考竊聽器的有效範圍是多少。」 「應該很大吧?」 田所義雄嘀咕道,他可能沒有多思考,只是脫口說了這句話。 「但是,在繼續推理之後,遇到了必須進一步深思的問題,那就是另一個人真的只是在聽這裡的狀況而已嗎?難道不想親眼目睹嗎?」 「監視器……?」中西貴子縮著身體,檢查著周圍,「但是,剛才不是說,沒有監視器……」 「沒有監視器,」久我和幸說,「但是,我想了很久,認為另一個人,也就是麻倉雅美小姐並不會滿足於只是聽這裡的狀況而已。不,以她當初的目的,一定想親眼看到犯罪現場。」 他果然已經察覺到其中的詭計。 「即使想看,」田所義雄也不安地看著四周,「要怎麼看?」 「很簡單,但其實在我畫出這棟房子正確的格局圖之前,也對自己的想法半信半疑。」 「啊,你昨晚好像在畫這個。」 「畫了格局圖之後,我終於深信,自己的推理沒有錯。」 「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趕快說吧。麻倉雅美在哪裡?到底是怎麼監視我們的?」 田所義雄心浮氣躁地問。 「近在眼前。」 「甚麼?」 「趕快出來吧,我就是說你。」 久我一轉身,指著我說。 〖久我和幸的獨白〗 「我就是說你。」 我指著老舊的擴音器說。不,雖然是擴音器的外形,但應該並不是真的擴音器,後方的牆壁應該有一個洞,她在裡面窺視我們。 「你在說甚麼啊?」 中西貴子瞪大眼睛。田所義雄呆然地說不出話。 「這個遊戲室就是第一現場,第二現場就是隔壁的房間,這兩個房間之間有甚麼?」 「哪有甚麼……不就是牆壁嗎?」 田所義雄不明就裡地回答。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只要看格局圖就一目了然,兩個房間之間有一個和這個儲藏室相同大小的細長形空間。不,應該說,這個儲藏室原本應該有這麼大的容積。」 我看向中西貴子,「你應該記得這棟建築物後方,豎了一張桌球臺吧?」 貴子用力點頭。 「我一直很納悶,為甚麼會把桌球臺放在那裡,其實原本是放在這個儲藏室內的,但是,為了讓另一個人能夠躲進儲藏室,只能把桌球臺搬出來。」 「所以……有人躲在那裡面?」 田所義雄臉頰抽搐,離開了牆壁。 我回頭看著本多雄一。 「可以請她出來嗎?如果她無法自己走出來,我可以幫忙。」 我向儲藏室的門跨出一步。 「不,」本多快步追上了我,「我去帶她出來。」 「拜託了。」 「本多,我也來幫忙。」 雨宮京介走了過去,但本多伸手制止了他。 「你不要插手。」 他有點垂頭喪氣地背對著我們,打開了儲藏室的門,那裡差不多是半張榻榻米的空間,裡面空空如也。 他走進去後,面向左側,雙手將隔間的杉木板向上推。隨著一聲乾澀的聲音,杉木板倒下了。不,正確地說,那只是一塊貼了杉木圖案的夾板。 「原來裡面大有玄機。」 中西貴子發出驚歎聲。 本多把木板拆開後,自己走了進去。我們走到門口附近,不一會兒,裡面傳來小聲的說話聲。 「你都看到了嗎?」 「嗯。」 「你沒事吧?」 「沒事。」 喀答喀答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們向後退,不一會兒,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女人從儲藏室中出現了。本多推著輪椅,那個女人似乎有點畏光,把手遮在眼睛上方,不停地眨眼。 「雅美。」 中西貴子叫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甚麼,拚命地張著嘴。 「這是……怎麼回事?」 田所義雄也費力地擠出聲音問道,輪流看著我們的臉。 「就是這麼一回事。麻倉雅美小姐很早之前就一直在裡面,應該在我們進來之前,就已經在裡面了,我沒說錯吧?」 麻倉雅美用力點頭。她比之前試鏡時瘦了很多,下巴也變尖了,頭髮有點油膩,道盡了她這四天來的辛苦。 「為甚麼要這麼做?」 田所難以理解地不斷搖著頭。 「剛才不是說了嗎?是為了看這出殺人劇。本多先生演出了這場復仇劇,麻倉小姐是這場戲的觀眾。我們不是曾經討論過,兇手為甚麼會選擇這裡嗎?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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