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十字屋的小丑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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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永島先生是個聰明人,如果他是兇手,才不會犯下在證物上留下指紋這種疏失。」 「證物?你是說那片拼圖嗎?」 「聽那名刑警說話的語氣和永島先生的態度來看,應該是這樣,而且上面沾到了宗彥姨丈的血跡。」 「不知道刑警在哪裡找到那片拼圖。」 水穗對著青江的背影問。 「不知道在哪裡發現的,剛才那個姓山岸的刑警說,永島先生犯了疏失。」 「永島先生為甚麼會有那個?」 「正如他所說的,其中是有原因的吧?只不過這個原因即使不會讓永島先生成為兇手,可能也無法期待正面的結果吧?」 「甚麼意思?」水穗問。 青江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下後才說: 「關鍵在於永島先生從哪裡拿到那片拼圖,如果是在十字屋中……」 水穗感到背脊一涼。目前只有她知道宗彥睡衣的鈕扣掉在屋內,但如果青江剛才說的話屬實,代表警方已經確信兇手是自家人。 「你好像很希望兇手是自家人,」佳織用責備的語氣說道,然後右手放在額頭上說:「重點是永島先生,不知道誤會能不能澄清?」 希望真的只是誤會——水穗看著佳織,忍不住這麼想。既然永島那天晚上也住在十字屋,他也完全有可能是兇手。 青江開車回到豪宅前時,水穗立刻發現很不對勁。門前停了好幾輛陌生的車子。 「是警察。」青江說。 一個眼神銳利的男人站在大門旁,水穗和其它人的座車駛進大門時,那個男人投來銳利的眼神,但沒有特別叫住他們。 水穗和青江一起,推著佳織的輪椅走進屋內,和花子一看見他們,立刻跑了過來。她已經脫下喪服,換上了便服。 「永島真的被逮捕了嗎?」 她壓低聲音問道。永島被帶走的消息似乎已經傳了回來。 「他不是遭到逮捕,」佳織回答,「而是以證人的身分協助警方辦案。」 「是喔……原來是這樣。」 和花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水穗經過她身邊,走去客廳,發現勝之和松崎也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有點心神不寧,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永島並不是遭到逮捕。」 和花子告訴他們。 「到底是怎麼回事?」 勝之問水穗他們,青江向他們說明了在永島的店內發生的事,聽到警察發現的拼圖上沾有血跡時,勝之他們全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原來是這樣。」 勝之歎著氣說話時,樓梯上傳來男人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是警察嗎?」 水穗問。和花子一臉憂鬱地收起下巴。 「剛才來的,說他們想要調查一下,要去看每個人的房間,現在外婆陪著他們。」 「是不是在看永島住的房間?」 松崎好像在徵求大家的意見,勝之回答說:「也許吧。」 不一會兒,刑警就下樓了,他們沒有看水穗和其它人一眼就走向玄關。其中一名刑警拿起電話,面色凝重地不知道打電話去哪裡。 「現在到底怎麼樣啊?」 佳織握著水穗的手,一臉擔心地問。水穗沒有回答,默默地回握了她纖細的手。 不一會兒,那個打電話的刑警走進客廳,巡視了客廳內的人。 「等一下會有重大的事情要公佈,請各位在這裡等候。」 年輕刑警說完就走了出去,靜香幾乎同時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似乎累了,氣色很差。 「媽,你還好嗎?」 勝之立刻站起來牽著靜香的手,松崎把沙發讓給靜香。 「我沒事,別擔心。」 靜香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鈴枝端來的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肩膀也用力往下一沉。 「媽,警察在上面幹甚麼?」 和花子問。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在調查宗彥的搜集品。」 「搜集品?就是拼圖和帆船的模型之類的嗎?」 勝之問,靜香點了點頭。 「最初調查了宗彥的房間,然後又看了各個房間內的拼圖和模型,但並沒有告訴我們到底有甚麼目的。」 「外婆,警方的人有沒有說永島先生的事?」 佳織不安地看著外祖母的臉。 「我問了好幾次,但他們都顧左右而言他。我覺得永島被帶走和警方立刻展開行動有關。」 所有人聽了靜香的話都安靜下來,警察的行動令人心裡發毛,每個人都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他們到底想幹甚麼?」 勝之難掩內心的焦躁,氣鼓鼓地說道,客廳的氣氛更凝重了。 一個小時後,幾名刑警再度出現,山岸和野上也在其中。跟在他們身後的永島吸引了水穗和其它人的目光。 「永島先生!」 佳織叫了一聲,他點了點頭,然後痛苦地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大家都到齊了吧?」 山岸肥胖的身體向前挪了一步,雙手握在背後,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 「簡直就像名偵探,」青江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說,「好像進入了推理小說的高潮。」 山岸的雙眼露出喜色,看著青江說: 「你的形容很正確,的確進入了高潮。」 5 山岸緩緩轉動脖子,確認所有人的反應後,用右手放在嘴巴上,輕輕咳了一下,再度把手放在身後。 「好,」他終於開始說正事,「在進入主題之前,先簡單說一下目前為止的發展,這樣說起來比較簡單。」 說完,他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旁,指著樓下說: 「這個家的主人宗彥先生和他的秘書三田理惠子小姐被殺後,因為在後門外發現了疑似兇手留下的手套,以及在屋外發現了宗彥先生睡衣上的鈕扣,所以我們最初認為是外人闖入所犯的案子,展開了偵查工作,可惜我們之後盡了全力調查,仍然找不到任何第三者闖入的痕跡。兇手輕率地把手套丟在後門,卻沒有留下其它任何痕跡——這一點實在太奇妙了。」 「可能兇手並不認為丟掉手套是危險的行為,事實上,你們也無法根據手套找到兇手,不是嗎?」 勝之語帶挑釁地說,但山岸面不改色。 「只是從兇手的心理來思考,覺得很奇妙。如果要丟掉,照理說應該逃去遠一點的地方再丟,不是嗎?」 「……」 勝之沒有說話,山岸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但我們並沒有因為這樣就立刻認為是自家人犯案,只是在某種程度上確認了各位的行動。」 確認——水穗覺得他用的字眼很客氣。 「結果偶然發現了破案的突破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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