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拉普拉斯的魔女 | 上頁 下頁 | |
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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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影片或是照片中看到。比方說,在兩處溫泉區所設置的防盜監視器都拍到了圓華小姐,但如果是這樣,又留下了如何查到她真名的疑問。」 「不,這不可能,」桐宮玲斬釘截鐵地說:「圓華小姐不可能犯下被監視器拍到的疏失。」 「我也這麼認為。」羽原點著頭說。 「如果是這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目擊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人在兩處溫泉區看到了圓華小姐,之後又因為某種契機得知了她的名字,並告訴了刑警中岡。」 「等一下,同一個人前往兩處事故現場?會有這種事嗎?警察嗎?或是媒體相關……?」 「因為兩處溫泉區屬不同的縣,所以不可能是同一個警官前往兩個事故現場,媒體記者倒是有可能。記者先去赤熊溫泉採訪那起事故,之後因為發生了類似的事故,所以又去了苫手溫泉。的確有這種可能。」 羽原指著桐宮玲說: 「徹底調查報導那兩起事故的所有新聞,也許可以找到同時採訪這兩起事故的人。」 他還沒有說完,桐宮玲的手指就在屏幕上迅速滑動,她的眼神就像是注視著目標的狙擊手。 「很棒的著眼點。」羽原看著武尾說道:「桐宮果然沒看錯你,太了不起了。」 「過獎了。」武尾鞠了一躬,然後低下了頭。他很不習慣被稱讚。 「博士,」桐宮玲叫了一聲,聲音充滿緊張。 「有沒有找到?」 「不是媒體記者,但我發現了造訪過這兩個事故現場的人。」 「是誰?」 「一名學者。」 「學者?」 武尾抬起頭。羽原看著桐宮玲遞到他面前的平板計算機屏幕。 不一會兒,羽原小聲嘀咕,「泰鵬大學地球化學系……嗯。」 § 19 咖啡杯裡的咖啡剩下一半時,咖啡店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個子並不高。 男人巡視店內,目光停在中岡放在桌上的紙袋上。那是知名百貨公司的紙袋,他們約定用這個作為記號。 中岡起身迎接那個男人,「請問是根岸先生嗎?」 「是。」對方有點緊張地回答,他可能很少和刑警打交道,似乎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中岡拿出名片後自我介紹。那個男人也拿出名片,名片上印著文學書籍編輯部主編的頭銜。 根岸找來服務生,點了飲料,中岡也請服務生收走自己的杯子,又點了一杯咖啡。 「不好意思,在你百忙中打擾。」中岡坐下後,再度道了謝。 「你在電話中說,是從大元先生那裡得知我的名字,對嗎?」根岸問。 「沒錯,因為我目前調查的事件需要瞭解甘粕才生先生的狀況,所以在向認識甘粕先生的人四處打聽。聽說貴出版社打算出版甘粕先生的書?」 「的確有這個企畫,我記得是去年一月的時候,甘粕先生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有東西想要給我看。因為我們八年未見,所以有點驚訝。」 「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以前曾經出過一本他的書,是名叫《凍唇》的電影改編的小說,賣得還不錯,也很受好評,所以我們曾經提案想推出續作,但之後就沒了下文,我以為甘粕先生已經沒有意願出書了……」 服務生送來兩人份的咖啡。中岡沒有加牛奶,喝了一口。 「所以是相隔多年主動聯絡。甘粕先生當時的情況怎麼樣?」 根岸用小茶匙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以前就很瘦,那次更瘦了,但並沒有氣色不好,或是憔悴的感覺。」 「所以他看起來精神很好嗎?」 「也不能說是精神很好,但表情很平靜,有一種任何事都無法把他壓垮的感覺,或者可以說是豁達。」 「我懂……你們談了些甚麼?」 「他說他根據自己的經歷,寫了一本傳記小說,問我願不願意看。我之前就看過甘粕先生的部落格,所以問他是不是根據部落格的文章整理的,他回答說,部落格只是開頭的部分,主要是以之後的生活為主。我說很希望立刻拜讀。因為我之前就注意到他的部落格,也很想知道甘粕先生之後的生活。」 「所以,你看了他的稿子嗎?」 「當然。」 「怎麼樣?」 根岸張了張嘴,但隨即又閉上,舔了舔嘴唇後才說:「是一部力作。」 「怎樣的內容?」 「他用充滿臨場感的筆鋒,詳細記錄了從那起可怕的事件發生至今為止的生活。」 「部落格上只寫了六年多前的事,所以他的作品也提到了之後的事嗎?」 「沒錯。」 「具體是哪些事?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內容?只要大致的內容就好。」 根岸露出為難的表情。 「恕我無法未經作者的同意,擅自透露尚未發表的作品,更何況是根據實際情況所寫的傳記,因為事關作者的隱私。」 「即使是為了偵查工作也不能通融嗎?」 根岸用指尖抓著顴骨。 「關於這件事,請問是在偵查甚麼事件?」 「對不起,恕我無法透露。」 根岸訝異地皺起眉頭問:「甘粕先生有甚麼嫌疑嗎?」 「不是不是,」中岡搖著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瞞你說,我想瞭解的是他的兒子甘粕謙人,因為我想知道部落格的最新一篇文章之後,他們父子關係到底怎麼樣了。」 根岸點了點頭,似乎終於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即使聽了手記的內容也沒有意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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