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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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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用這個鋪著,睡在上面。」 翔太說了聲:「謝啦。」幸平說了:「謝謝。」接了過來。 敦也把紙鋪在榻榻米上,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他閉上眼睛準備睡一下,發現另外兩個人沒有動靜,張開眼睛,把頭抬了起來。 兩個人抱著紙,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不能帶他去嗎?」幸平嘟囔著。 「帶誰?」翔太問。 「她男朋友啊,生病的那個。如果她去集訓或遠征時可以帶男朋友同行,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她也可以訓練和參加比賽。」 「不,這不行吧?他生病了啊,而且只剩下半年。」 「但不見得不能動彈啊,搞不好可以坐輪椅,這樣的話,就可以帶他同行了。」 「如果能夠做到的話,她就不會來諮商了。她男朋友應該臥床不起,不能動彈吧。」 「是嗎?」 「對啊,我想應該是這樣。」 「喂,」敦也開了口,「你們要討論這種無聊事到甚麼時候?我不是說了,別管閒事嗎?」 另外兩個人窘迫地住了嘴,垂頭喪氣,但翔太立刻抬起頭。 「敦也,我能理解你說的話,但不能丟著不管。因為兔子小姐很煩惱啊,要設法幫助她才行啊。」 敦也冷笑了一聲坐了起來。 「設法幫助她?笑死人了,我們這種不入流的人能幫她甚麼?既沒錢,又沒學歷,也沒有人脈,我們只配幹這種被人唾棄的闖空門勾當,就連闖空門也無法按計劃進行。好不容易偷了值錢的東西,逃跑用的車子卻故障了,所以才會跑來這種積滿灰塵的房子。我們連自己都顧不好,哪有甚麼能力去為別人解憂?」 敦也一口氣說完,翔太縮著脖子,低下了頭。 「總之,趕快睡吧,天亮之後,就會有很多人出門上班,我們可以趁亂逃走。」 敦也說完,再度躺了下來。 翔太終於開始把紙門的紙鋪在地上,但他的動作很緩慢。 「我說啊,」幸平語帶遲疑地開了口,「要不要寫點甚麼?」 「寫甚麼?」翔太問。 「回信啊,不寫回信,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你是白癡喔,」敦也說,「在意這種事有屁用啊。」 「但是,即使只是寫幾句話,應該總比不寫好得多。有時候不是會覺得有人願意聽自己說話,就很感恩嗎?心裡有煩惱的時候,如果無法向別人傾訴,就會很痛苦。即使無法給她甚麼實用的建議,只要說能夠理解她的煩惱,請她加油,我相信她的心情就會輕鬆不少。」 「呿,」敦也不以為然地說:「隨便你啦,真是蠢到家了。」 幸平站了起來,「有沒有筆?」 「那裡好像有文具。」 翔太和幸平走去店裡,不一會兒,窸窸窣窣地走了回來。 「找到筆了嗎?」敦也問。 「嗯,簽字筆都寫不出來,但原子筆沒問題,而且還有信紙。」幸平一臉開心地回答,走去隔壁廚房,把信紙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寫甚麼呢?」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瞭解你的煩惱,請你加油,這樣寫就好了啊。」敦也說。 「光寫這樣好像太冷淡了。」 敦也咂了一下嘴,「懶得理你了。」 「剛才說的那個把她男友一起帶去的建議怎麼樣?」翔太問。 「你剛才不是說,如果她可以這麼做,就不會來找人商量了嗎?」 「雖然我剛才這麼說,但你可以向她確認一下啊。」 幸平露出猶豫的表情看著敦也問:「你覺得呢?」 「不要問我。」敦也把頭轉到一旁。 幸平拿著原子筆,但在開始寫之前,又看向敦也。 「信的開頭是怎麼寫?」 「對啊,好像有固定的格式,拜啟和前略甚麼的,」翔太說,「但應該不需要寫這些吧,這封信上也沒有寫,就當作寫電子郵件就好了。」 「喔,對喔,當作電子郵件就好。那我就寫,看了你的電子郵件,不對,是看了你的來信。看、了、你、的、來、信……」 「不必念出來啦。」翔太提醒他。 幸平寫字的聲音也傳入敦也的耳朵。他寫字似乎很用力。 不一會兒,幸平說了聲「寫完了」,拿著信紙走了過來。 翔太接過來後說:「你的字真醜。」 敦也從旁邊探頭張望。幸平的字真的很醜,而且,都是平假名。 看了你的來信,你辛苦了。我很理解你的煩惱,目前想到一個方法,你出門集訓和比賽時,是不是可以帶你男朋友同行呢?對不起,只能想到這種普通的方法。 「怎麼樣?」幸平問。 「不錯啊,對吧?」翔太回答後,又徵求敦也的同意。 「無所謂啦。」敦也回答。 幸平小心翼翼地把信紙折好,放進信封內寫著「月亮兔」的信封裡,「我去放進牛奶箱。」說完,他從後門走了出去。 敦也歎了一口氣。 「真搞不懂他在想甚麼,現在哪有時間去理會陌生人的煩惱。連你也和他一起瞎起哄,真搞不懂你們在幹甚麼。」 「別這麼說嘛,偶爾也不錯啊。」 「甚麼偶爾也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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