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幻夜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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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其它同事那裡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嗎?也就是還有誰曾經受到濱中先生的邀約嗎?」 她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是個新人,不太會有人對我說這些私事。」 「是嗎。」 加藤正想著接下來該問甚麼,她卻主動開口了。 「濱中先生為甚麼要偷我的信?」 「關於這件事……」 加藤不知道該不該說,但若不回答,這名女子恐怕難以心服。 「這完全是他的說法。他認為你有了其它對象,為了想調查對方才這麼做。」 「啊?」美冬眉間皺了起來,「他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這個嘛,的確是不尋常。」加藤苦笑,「就算真像他說的與你有特別的關係,去偷人家信件也算是異常的行為吧。」 「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以嚴厲的眼神怒視加藤。 「你這邊的說法我們瞭解了,回本部之後我們會加以檢討的。只是,往後可能還有事情得向你請教,屆時還請你協助了。」 「我沒有說謊。」 加藤只是點點頭,伸手想拿桌上的賬單,她卻搶先了一步。 「我來付就好,指定要來這裡的是我。」 「不不,怎麼能讓你破費……」 「我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整理一下情緒。」 「哦,是嗎。」加藤搔搔頭,「那麼,我們就不客氣了。」 離開飯店之後,加藤問西崎:「你覺得呢?那女人是不是在說謊?」 「很難說。只不過……」西崎回頭望瞭望,才小聲繼續:「好凶的女生啊。」 加藤說同感,別有含意地笑了笑。 回辦案小組之前,兩人先前往位於東陽町的新塔飯店。那是一棟白色高樓,在大眾餐廳與五金量販店毗鄰的街頭顯得相當突兀。 加藤在櫃檯出示一張照片。照片是向「華屋」借的,來自新海美冬的履歷。他問飯店人員是否見過這名女子。 頭髮三七分的飯店人員一一詢問過一旁數名工作人員之後,回報加藤與西崎。 「很抱歉沒有人對她有印象。」 「那麼,有沒有客人是以新海美冬或濱中洋一的名字留宿?字是這樣寫的。」他把寫了兩人姓名的紙條給飯店人員看。 「請稍等一下。」 飯店人員以熟練的手法操作計算機終端機,寫了一張紙條拿過來。 「濱中洋一先生曾經惠顧過兩次。」 「咦!甚麼時候?」 「平成五年,所以是前年了。兩次都是十月。」 「前年……」 「另外,沒有新海美冬這個名字的紀錄。」 這並不意外,外遇投宿會留下本名才奇怪。 加藤又拿出一張照片,這次是濱中洋一的。 「這位客人倒是曾經來過幾次。」飯店人員看著照片說。 「甚麼時候呢?」 「這個,我想應該是今年。」飯店人員不是很有把握。 「有沒有女性同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飯店人員無能為力似地搖搖頭。加藤點點頭,要他們記得實在是強人所難。 回到築地東署,加藤立刻把濱中叫進偵訊室。一聽到新海美冬否認兩人的關係,濱中從椅子站起來猛搖頭。 「她說謊!怎麼會沒有任何關係,沒這回事!刑警先生,請你相信我!」他對加藤投以求援的眼光。 「可是你說飯店是由她辦理住房手續,飯店卻沒人記得她。」 「一定是客人太多,忘記而已。」 「但是他們卻記得你。你說是由你負責退房?在那種飯店,到櫃檯辦手續的絕大多數是男人,所以只記得你卻不記得新海小姐也未免太不自然了。」 「可是……」 「你之前也住過那家飯店吧,前年秋天的時候。是跟誰一起去的?」 加藤的問題,讓濱中扭曲的表情瞬間虛脫,那是出其不意被將了一軍的反應。 「那種事……不重要吧。」 「是不重要。不管你是不是外遇成性、對象是誰、偷吃過多少女店員,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只想知道毒氣案的嫌犯是誰。不過,既然發現這種東西,當然會想知道是誰寫的吧。」說著,他把一張影印紙放在濱中面前。就是畑山彰子收到的那封恐嚇信。「你老實招吧!其實每一個女店員你都追過吧?新海小姐是其中之一,畑山彰子小姐也是。可是沒有人理你,你惱羞成怒,就幹下那種事。」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做那種事。請找美冬來,請讓我和她談。」 加藤俯視苦苦哀求的濱中,以冷靜的大腦自問:這是演技嗎? 9 「有兩個人?」向井皺起眉頭。 「這麼想,就說得通了。」加藤站在向井的辦公桌前,只是他說歸說,心裡早已死心,他知道上司多半不會接受。 向井稍微環起雙臂,抬眼看部下。 「你是說,有兩個變態?」 「是不是變態還不知道,但我認為跟蹤『華屋』女店員的不止濱中一個。濱中跟蹤的,應該就像他本人說的,只有新海美冬一個。」 「新海不是否認了她和濱中的關係?」 「她說的不見得是真話,因為她還得顧慮在公司的立場。」 「你的意思是濱中的目標就只有新海一個,對其他店員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如果濱中對所有人都有所不軌,應該會全數加以否認,這就無法解釋他為何只承認新海了。」 「一定是偷信當場被抓到,想不出藉口來搪塞吧。」 「這一點也有疑問。濱中說,他是因為懷疑新海有了新對象,想查出對方是誰才偷信的。我認為這個動機很有說服力。」 「所以呢?」 「對新海懷有如此異常嫉妒心的男人,會同時對其他女人懷有同樣的感情嗎?所以我才認為畑山彰子收到那張形同恐嚇信的紙條,是其它人基於另一種嫉妒幹下的。」 「所以變態有兩個嗎。」向井戲謔地揚起嘴角,「照你說的話,事情就是這樣了:有一家叫『華屋』的珠寶店,正巧有兩個人在同一時期對那裡的女店員懷有同樣的迷戀,而且這兩個人在同一時期對各自的對象懷有同樣的妒意。一個去偷郵件,一個在店裡放了毒氣裝置。加藤,你想想,這種事可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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