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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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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把你捲進來,我非常後悔這麼做。我也想向理沙子道歉。」 「你不用向我們道歉,告訴我真相。這件事的背後有甚麼內幕?」 美月歎了一口氣。「QB應該也察覺到了吧。這件事的背後,賭上了為了性別而苦惱的人們一生一次的賭注。」 「你指的是交換戶籍嗎?」 她隔了一個呼吸的拍子後才說道:「老實說,我沒想到QB能調查到這種地步。當我聽說你出現在金童劇團的嵯峨先生那裡時,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且你連香裡小姐和立石先生互換身分的事都查清楚了。你果然有兩把刷子,真不愧是王牌四分衛。」 「那些人和你有甚麼關係?」 「關係這一點,QB不也猜到了嗎?」 「我想要聽你親口說。」 吊艙過了中間點。回頭一看,東京夜景盡收眼底。前面一台吊艙裡的情侶坐著相互依偎,男方好像摟著女方的肩。 「簡單一句話,我們是夥伴。」美月說,「難以活在現今社會的人們,正想要引發一場革命。一場無聲的革命;一場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只有我們知道的革命。」 「你也打算和誰交換戶籍吧?難道在戶倉的房間裡發現的戶籍謄本,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嗯,是啊。」 「你打算假借某個人的名字活下去?」 「這我還沒決定。要交換戶籍,必須符合好幾項條件。年紀越近越好,而且經歷最好也要相似。方言、興趣和嗜好相同的話更好,最重要的是,因為要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所以對方必須是能夠徹底斷絕之前人際關係的人。即使如此,還有其它問題,而且交換戶籍的時機必須一致。這條路走起來,比用說的還要艱辛許多。」 「總之,你的意思是盡可能招募到越多想要交換戶籍的人越好是嗎?」 「是的,目前登錄在名單上的頂多二、三十人。不過,至今包含香裡和立石卓這一對在內,有五對男女已經成功地交換了戶籍。我們的革命才剛展開,一切才要開始。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能在這種重要時刻失敗。」 「你說頂多二、三十人,但是要聚集那麼多人也很辛苦吧?你們靠的是口耳相傳嗎?」 「口耳相傳很危險。我們甚至不願讓這類謠言傳入有關單位耳中。我們的活動低調而穩健。一旦發現可能參與的人物,我們就會充分調查,並與對方接觸。」 「可是你們怎麼發現的?每個人都是隱瞞身分地活著吧?」 「所以,我們安排了容易聚集這種人的場合。」 「場合?」問完,哲朗才明白。「原來如此,金童劇團的表演啊。」 「除此之外,我們還會舉辦許多小活動。因此,這項秘密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也不能告訴QB。所以,我雖然對你們的照顧感到不好意思,還是擅自離開了。」 「可是我卻探出了你們的秘密。」 「所以我才會為了求你一件事,在這種狀況下請你來。」 「你希望我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知道的內情,對吧?」 「這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和這種事情扯上關係,准沒好事。」 「我無意把這件事告訴其它人,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既然如此,你可以放手了吧?這就是事實,這就是所有內幕。」 「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吧?還有你殺害戶倉的那件事。」 「他是單純的跟蹤狂。你也知道他手上有我的戶籍謄本,他是一個會翻香裡小姐丟棄的垃圾袋的卑鄙小人,所以我為民除害。事情就是如此。」 「『貓眼』的媽媽桑說,香裡小姐說他和你都不是兇手。」 美月呼出一口氣。「那是因為她不能說出實話。」 「是你殺了戶倉的嗎?」 「是啊。我不是說過了好幾次?事情很單純。我只是害怕會牽連到夥伴們。」 哲朗沉默了。美月說的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事實,然而,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當場逼問她。「我想問你一件事。」他說,「有關中尾的事。那傢伙為甚麼會扯上關係?」 美月沒有立即回答,或許是因為提出中尾的名字令她不知所措。吊艙經過了最高點。高速公路上光點飛馳。 「功輔的事就交給我們。」 「交給你們?這是甚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會讓他發生不幸的事。抱歉,我現在只能這麼說。」 「那傢伙現在人在哪裡?他和你們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啊。」 「讓我見他。如果不行的話,至少告訴我他的聯絡方式。」 哲朗想要懇求她,但同時也感到這種心情無法傳達的空虛。不,美月應該接收到了他的心情,但是她無法響應。 「你是讀過金童劇團的劇情概要,才察覺到功輔和我們有關的嗎?」美月問他。 「是的。」 「果然。我就說被你看到那個就完了,你一定會察覺到的。」 「那是中尾寫的吧?」 「劇本是嵯峨先生寫的,但是提案人是功輔。他們兩個是老交情,功輔和劇團創立也有關係。」 「那麼,那傢伙和交換戶籍也有關係嗎?」 「是啊。」 「中尾在我家一臉好久沒見到你的模樣,其實他早在之前就見過你了吧?」 「沒錯。我們不想騙你,但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那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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