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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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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坐在最左邊的圓臉女孩戰戰兢兢地開口了,「上次窗戶玻璃被打破的時候……」 另外兩位學妹似乎也想起了甚麼,頓時屏住呼吸。 「窗戶玻璃?被打破?」沙都子依序看著三人,「怎麼回事呢?」 棕發女孩一臉彷佛挨老師罵的表情,「之前有一天,早上我一來,發現那邊的窗戶玻璃被打破了。我想說是不是遭小偷,可是四處查看一下,好像沒少甚麼東西,我以為只是惡作劇……」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加賀望向一格格的窗戶,全是完整的玻璃,不過的確有一面玻璃比其它要來得新。 「你當時沒有發現花月卡不見了?」沙都子問。 棕發女孩虛弱地點點頭,「因為……要是有人偷東西,通常都是偷茶具或茶碗之類的……」 「那是甚麼時候的事?」 「我記得是上個月吧……」 「確切的日期呢?」 棕發女孩和另外兩人討論了一下,「那天是十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三。」女孩很難得有了明確的回答,「所以窗戶應該是星期二晚上被打破的。」 加賀和沙都子互看一眼。這是很重要的關鍵,如果被偷走的花月卡真的是拿來雪月花之式中做為行使詭計的道具,兇手在十月最後一個星期二的晚上應該沒有不在場證明。 「謝謝你們,幫了大忙。」沙都子不禁脫口而出。 但這些學妹一定無從想像自己到底幫了甚麼忙吧,這兩個人突然來訪,聲稱自己是社團的學長姊,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就回去了。 「我們得儘快調查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加賀說。 「真是個討厭的工作。」 「讓我來吧。」 但他們並無法立刻著手進行這件討厭的工作,因為當兩人走出體育會館,那位總是一身灰色西裝的佐山刑警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5 「你甚麼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三人一走進R高中附近的咖啡店,加賀馬上開口問佐山。 店內的照明非常明亮,連白牆都令人覺得刺眼。加賀和沙都子從前都是這裡的常客。 「早就盯上了。」佐山說得理所當然。他坐在靠牆的座位,牆上貼著的菜單上頭,以藍色或粉紅色的奇異筆寫著很受高中生歡迎的百匯冰淇淋或可麗餅之類的餐點名稱,鮮豔的色彩和刑警身上那件像是被熏黑的西裝非常不搭調。佐山繼續說:「不過,我跟蹤的不是你,是相原小姐。」 「參加那場雪月花之式的所有人都被跟蹤了嗎?」 佐山一臉愉悅,轉頭看著沙都子說:「如果金井小姐是死于他殺,當然所有人都有嫌疑嘍。」 「是啊,」加賀迎面看著刑警的眼睛,「結果呢?發現可疑的人了嗎?」 「沒有。」刑警搖頭,「除了我,目前所有偵辦人員都毫無收穫。」 「也就是說,你今天有收穫嘍?」 「沒錯,所以接下來就聽聽你們怎麼說了。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甚麼?」刑警喝了一口咖啡,順便發了句牢騷,「這咖啡怎麼這麼淡啊,是給高中生喝的吧。」 加賀簡單扼要地說明,他認為兇手可能透過操弄花月卡行兇,並由此推論兇手取走了母校茶道社的卡片,他與沙都子就是前來確認的。儘管他不想告訴佐山這些事,但他很清楚隱瞞也沒用,佐山只要去一趟茶道社,馬上就問得出加賀他們在調查甚麼了。 聽了加賀這番話,刑警顯得相當訝異。 「操弄花月卡啊?原來如此。那麼,查出甚麼了嗎?」 「還不清楚。」加賀說:「不過能確定的是,茶道社的花月卡的確被偷了。」 「看來是沒錯了……好,我們會再正式調查竊賊闖入茶道社社辦當時的狀況。」佐山很快地在記事本上寫了些東西,大概是「對R高中茶道社進行取證調查」之類的吧。 「方便請教你一些問題嗎?」加賀問。他打算即使佐山拒絕,也要追問到底。 但很意外地,佐山闔上記事本乾脆地說:「問吧。」 「佐山先生你也開始調查雪月花案件,這表示警方已經認定波香和祥子的兩起案子是有關聯的嘍?」 佐山刑警聳聳肩:「你們不也是這麼認為嗎?」 「請問是甚麼樣的關聯呢?」 「關聯就是——所有關係者全局限在一個小團體裡。只要找得到團體之外的任何關聯,案子就破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那麼,波香是自殺的說法呢?報紙的報導不都認為這個可能性很高嗎?」 「的確很有可能,甚至是最有可能的。只不過,這個推測要成立,必須先解決兩個問題。第一,如果金井小姐要自殺,為甚麼非得選在那種場合?第二,她在白鷺莊命案中究竟扮演甚麼角色?如果能明確證明她是殺害牧村小姐的兇手,搜查本部應該馬上就會認定她是自殺的吧。」 加賀覺得佐山尤其強調這是「搜查本部」的看法,似乎是想說,自己有著不同的看法。 「我還聽說,你們在波香的房裡找到了砒霜化合物。」加賀說。 「你消息還真靈通啊,不過也只是找到罷了,目前根本無法解釋她為甚麼持有那種東西,最有可能的是當作另一種自殺工具吧。」 「他殺的可能性呢?」 佐山抽出一根煙,拿店裡的火柴點燃,「我剛剛不是說過嗎?毫無收穫。」 「誰的嫌疑最大?」加賀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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