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布魯特斯的心臟 | 上頁 下頁 | |
六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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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將臉從枕頭移開,「讓你見笑了。」 「我才不會笑你呢。」弓繪說:「我從幾本書上看過,這種事情經常發生。轉換心情就沒事了,所以你別放在心上。」 悟郎離開枕頭,用手抱住自己的頭,然後將頭髮抓得亂七八糟。 「抱歉。」他又呢喃了一次。 「別再道歉了。」弓繪吻了他的背,然後緩緩閉上眼。 今晚吃完飯之後,他提議上賓館,弓繪抬頭看了他一眼。 「算了。」他搓著人中,「我亂說話了,對不起。」 弓繪將視線落在桌上考慮。她總覺得這需要一點決心,但透過肌膚之親讓兩人重新出發也好。所以她回答:「好啊。」 悟郎好像停止了呼吸。接著他緩緩吐氣,問她:「可以嗎?」 弓繪點點頭。 然而對他們而言的重新出發,卻不能說是一帆風順。因為寬衣解帶、鑽進被窩之後,悟郎的下體一直硬不起來。他氣喘吁吁地吸吮弓繪的頸項,揉捏小巧的乳房,觸碰她的私處。但即使如此,他的下體仍處於委靡不振、無法性交的狀態。弓繪把心一橫,主動伸出手指,摸到悟郎的下體像少年的那裡一樣小,有如棉花糖般柔軟。她碰的時候,悟郎有些反應。所以悟郎好像也抱持期待,但是馬上就恢復了原狀。他或許是做到一半放棄了,以口愛撫弓繪。 「不用了。」她說。因為她不想讓這一晚以單方面服務的形式畫下句點。 或許是「不用了」這句話傷了他的心。他突然抓住枕頭,將臉面向一旁。 「我問你……」悟郎說。 弓繪睜開眼睛,「甚麼事?」 「勇二……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吧?」 弓繪沉默不語。 於是悟郎又說了一句:「抱歉。我沒有意思要提起他,我到底是怎麼了——」 「只有一次,」弓繪一說,悟郎的肩膀抖動了一下。「第一次的時候。他在那之前明明一臉自信滿滿,但是事到臨頭卻不行。當時我們倆也是躺在賓館床上,赤裸著身子抱在一起,直到早上……然後到了早上,他就可以了。」 「到了早上……啊。」 「是啊,所以像這樣抱著睡一下,一定沒問題的。」 「但是,我沒辦法睡到早上。」悟郎將身體轉向弓繪。他的雙眼充血,紅通通的。「我半夜有事得去實驗室一趟。」 「半夜?非去不可嗎?」 「嗯,」悟郎點點頭,「非去不可。」 「是喔。」 「但是還有一點時間。我決定在那之前像這樣抱著你。」悟郎的手臂環過弓繪的脖子和肩膀。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輕輕閉上眼睛。 12 晚上十點,佐山和新堂在豐橋。因為接獲通知指出,十一月十一日早上,也就是仁科直樹遇害的隔天早上,有男乘客從豐橋車站搭出租車到名古屋。那家出租車公司的名稱是豐北交通。佐山他們在辦公室裡,等待載那名問題男乘客的司機回來,聽說那名司機現在前往渥美半島。 「他還記得嗎?畢竟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了。」新堂將手伸到圓形暖爐上方,一臉惴惴不安的表情。 「只能祈禱了。這一行的人見過不少客人,記憶力不可小覷,十分值得期待。」 「是啊,我也來祈禱好了。」新堂說完,又問道:「從豐橋車站到名古屋……會是末永嗎?」 「我想是他,除了他沒別人了。」 坦白說,佐山將破案關鍵賭在這名出租車司機身上了。因為警方查出山中木材加工的廂型車被用來搬運屍體,到這裡為止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但是之後的調查就一直碰壁。特別是直接下手殺害直樹的人是誰呢?——關於這點毫無線索。佐山重新調查了相關人士的不在場證明,但是一無所獲。最重要的是,連應該將相關人士的範圍拉到多廣都無從推斷。 說不定犯人完全在調查範圍外——仁科一家子的關係勢同水火、雨宮康子懷孕、直樹的身世,除此之外說不定還有甚麼未爆彈。 佐山心想,一切要等末永被逼到走投無路之後再展開行動。 「好像起風了。」新堂搓著手說。紙屑在玻璃窗外飛舞,每當司機們開關辦公室的門,就有冷風吹過腳邊。 「明明都十二月了,光穿薄西裝外套應該會冷,這種時候用不著強調你很年輕吧。」佐山看著弓著背發抖的新堂,面露苦笑,自己穿上帶在身邊的大衣。 「我不是愛漂亮而穿得少,只是沒錢買大衣。等這次的案件解決之後,再去二手衣店添購行頭好了。」說完,新堂打了一個大噴嚏。 或許是聽見他們的對話,出租車公司的行政人員說:「很冷吧。」拿出防寒衣物給新堂。那是一件咖啡色夾克,領口的地方有毛,雖然稱不上時尚,但看起來的確很暖和。 「太好了,有了這個就能慢慢等了。」新堂攏緊防寒外套的前襟,像尊不倒翁似的變得圓滾滾,露出一口白牙。 「糟蹋了穀口小組的帥哥。」 「隨便你怎麼說,要是著涼感冒,豈非得不償失。」 「你這樣穿,好像五十多歲的大叔。」 佐山笑道,但旋即斂起笑容。因為他從新堂的打扮和自己剛才的話,聯想到了一件事。「喂,新堂。買鋼筆的客人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自從那之後大概就沒有像樣的線索了。」 「證人說是戴金框眼鏡、穿夾克的中年男子是吧?」 「嗯。」 「另一邊怎麼樣?在八王子買鋼筆的年輕男子那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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