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布魯特斯的心臟 | 上頁 下頁 | |
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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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不拘泥於既有的方針啊。」他姑且以佩服的口吻說。 「我的不在場證明有問題嗎?」拓也主動問道。 「不、不、不,」佐山揮了揮手。「不是那樣的,只是稍有疑問就要確認。請你不要覺得心裡不舒服。」 「我並不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想順便請教另外一件事,二十一號下午,你出門去了哪裡嗎?上星期六。」 拓也心想,來了,那是自己謀殺康子的那一天。「基本上我都待在這間屋子裡。晚上之後,我頂多就是去便利商店而已。噢,還去了錄像帶出租店。」 拓也從桌子抽屜拿出幾張收據,從中找出一張去便利商店時的收據遞給佐山。「我去買了一些簡單的食物。上面也有日期對吧?」 「十月二十日,二十一點五分……是啊。這天晚上,你一個人嗎?」 「嗯,是的。」拓也抬頭挺胸地回答,雖說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也用不著畏縮。 「我知道了。這張收據我可以借用嗎?」 「可以,請拿去吧,送給你。」 佐山慎重地將白色紙片收起來。「打擾你了。淨問一些沒禮貌的問題,真是抱歉。」 「不會,」說完,拓也到玄關目送刑警。但是佐山在打開大門之前,忽然想起來似的回頭。「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甚麼事?」 「我想知道末永先生的血型。」 「血型嗎?」拓也邊說邊會意過來,刑警在找康子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拓也看著佐山的臉,故意面露苦笑。「關於雨宮小姐懷孕的事吧。我和她毫無瓜葛。」 前幾天的報紙以小篇幅報導了她懷孕的事。於是佐山將手放在頭上,靦覥地露齒一笑。「被你看穿那就沒辦法了,抱歉,基本上要請教所有相關人士。」 「但是她的交往對象是橋本或仁科室長,不是嗎?報紙上沒有提到這個部份。」 「不,事實上這兩人都不是孩子的父親。因為血型不合。」 拓也心頭一怔。這麼說來,是自己的孩子嗎——?「怎樣血型不合呢?」 「在那之前,請你先說你的血型。」 佐山放鬆嘴角的肌肉,但以嚴肅的眼神對著拓也。拓也以舌頭舔舔嘴唇,盡可能以冷靜的態度說:「O型。」 「O型,」佐山重複一次確認,「確定嗎?」 「如果公司的醫務室沒有騙我的話。」拓也說。 佐山只有一邊的臉頰露出笑容,然後淡淡地說:「雨宮小姐的血型也是O型。橋本先生和仁科直樹先生兩人都是A型。但孩子的血型是B型。」 「B型……」 「是的,這下你的嫌疑也消除了。」 9 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五。佐山和新堂這兩名刑警,並肩坐在新幹線光號的禁煙座上,目的地是名古屋。 「以接力的方式搬運屍體,這真是個奇特的點子。如果認為這麼做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特地將屍體從大阪大老遠地搬運到東京的理由就說得通了。」新堂攤開道路地圖說,並以紅色粉彩筆圈起厚木交流道。 「但是,這個奇特的點子現在也是風中殘燭了。」佐山將手肘靠在扶手上托著腮。「如果要從大阪搬運到厚木,就算以接力的方式搬運屍體,對犯人也沒有甚麼重大好處。我試著再次調查相關人士的不在場證明了,但是找不到有人留下這種跡象。」 「唯一有可能的是當天身在名古屋的末永。」 「唉,話是沒錯,不過話說回來,末永有不在場證明,完美到可恨。我也打算和證人見面,但案情大概不可能翻盤吧。」 「可是佐山先生之所以要求去名古屋一趟,果然還是因為在懷疑末永先生吧?你好像也尋求愛知縣警力協助,不是嗎?」 「不用想那麼多。因為堅持屍體接力說的情況下,如果用消去法,已經只剩下那個男人了。所以視情況而定,說不定得捨棄接力說。但是末永那一天剛好在名古屋,真是令人不爽。再說,我昨天和那個男人見了面,感覺到甚麼不能疏忽大意的事。不過話是這麼說,這次我只是利用你的出差之便。」 新堂的出差是造訪仁科直樹的老家,直樹到十五歲之前,住在母親位於豐橋的老家。 「不過話說回來,那件藍色毛毯真是帥呆了。那讓署長也沒辦法完全否定接力說。」 「是啊,那是超乎意料之外的收穫。」 昨天晚上鑒識課提出了新的報告。報告內容指出,從仁科直樹身上穿的西裝外套,發現了幾根藍色羊毛纖維。橋本的轎車後車廂早已出現一樣的羊毛纖維。於是包在藍色毛毯中的屍體,替犯人用橋本的車搬運屍體這件事背了書。穀口之所以不情不願地同意這次的出差,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到了名古屋,首先前往位於名古屋車站旁的中村警察署,向署長打完招呼後,見了名叫宮田的刑警。個頭矮小、面容和善的宮田,是針對佐山委託的事調查的人。 「關於租車一事,我調查了名古屋車站附近的租車公司,都沒有出現名叫末永拓也的客人。」宮田口齒清晰地說。 「果然是這樣啊。」佐山點點頭,「你替我調查那七個人了嗎?」 「調查好了。這並不是甚麼費事的工作。我只有問他們本人,這樣可以嗎?」 「嗯,可以。」佐山說:「那,怎麼樣?」 「七個人當中,有六個人有車。有兩台豐田的 MARK II、 Carina ED……嗯,都是好車。總之六個人都否認。命案當天晚上,他們好像都沒有將車借人。」 「這樣啊……哎呀,勞煩你了。」佐山低頭致謝。 一離開中村署,新堂馬上問佐山:「那七個人是誰?」 「末永拓也高中和大學的同學,我要來畢業生名單,從中只列出現在住在名古屋的人。」 「哈哈,你認為末永說不定會和以前的死黨借車啊。」 「嗯。將屍體運到厚木,必須再回名古屋。這麼一來,無論如何都得在名古屋調車。」 「他好像沒有租車喔?」 「看來是這樣,不過我本來就覺得犯人不可能租車。」 這次的犯人不可能故意選擇留下證據的交通工具。 「不可能在東京調車,出差那一天開那台車到名古屋嗎?」新堂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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