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小城風雲 | 上頁 下頁
一五


  「請別這樣,我還得去幹活。星期五我領了工資就能付給你。」

  「這些罰款你已經拖欠三個月了。因此你現在被捕了,乖乖地跟我走,否則我要給你戴上手銬,就這樣把你帶走。」

  事實上,一個月前發生這個場面的時候,她還穿著女招待的制服。但當時她有一種像此刻一樣的無奈和赤裸的感覺,只是她現在並不欠這個狗雜種一百元錢。然而,她還有讓她的汽車通過州局檢驗這件麻煩事,她指望巴克斯特車行能對她汽車的一些毛病忽略不報。她說:「噯,你知道我在『停車吃飯』餐館工作,你在那兒見過我。如果你星期五中午來,我們就可以拿上我的支票去銀行。你不能再等等嗎?」

  「不,夫人。我風塵僕僕地趕到這裡,現在要把一百塊錢帶回局裡,或者把你帶回局裡。別給我添麻煩。」他抖了抖腰帶上掛著的手銬。

  「我很抱歉……我沒有那筆錢,我也曠不起一天工……哦,我這兒還剩下大概二十塊錢……」

  克利夫搖搖頭。

  「還有一張沒到期的支票……」

  「不行。」

  「我還有點首飾,一塊表……」

  「我不是他媽的當鋪老闆。我是警察。」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樣才……」

  他從腰上取下手銬,他們倆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雙方都想起當初她曾經用過的招數,她問道:「你能借給我這筆錢嗎?」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都可以。」

  「我已吃過午飯了。」

  「噯,我只有我的身子。你想要我嗎?」

  「你想用女色來賄賂我嗎?」

  她點點頭。

  「那麼,讓我先看看你有什麼做借款抵押品再說,把衣服脫了。」

  她解開了睡袍,讓它落下,又把裡面的T恤衫脫去,丟在扶手椅上。她站在起居室的中央,赤身裸體,而巴克斯特警長則圍著她轉圈子瞧她。她從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他褲襠中凸起來一塊。

  「好吧,科拉裡克小姐,你確實有不錯的借款抵押品,就在那兒跪下來。『停車吃飯』,親愛的。」

  她跪在了地毯上。

  他解開他的槍帶,放在扶手椅上,然後又鬆開腰帶,拉開外褲的拉鍊,褪低他的外褲和內褲。「來吧,寶貝兒。」

  她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用一個手指按低他勃起的陽具,放到唇邊。

  完事以後,克利夫說:「咽下去。」他拉上褲子,扣上槍套,把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丟在椅子上。「我來處理那些罰款單,不過你還欠我四次情。」

  雪莉點點頭,嘟噥道:「謝謝。」他頭一回就是這樣說的,最近以來的十回,他每回都說還欠他四次情。

  克利夫雖然並不十分敏感,卻也看出來她有點不快,於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喂,回頭去你店裡喝咖啡。我得走了。」

  他從後門離去。

  她站起身來,走進廚房朝水槽裡吐了幾口,又把嘴漱乾淨,然後急忙跑到盥洗室去淋浴。

  克利夫·巴克斯特開著車在斯潘塞城轉悠,心中感到十分自在。他目前手裡有兩個女人,足夠他同時消遣了:一個是雪莉,主要為他提供口交服務;另一個叫傑姬,是一個帶著孩子與丈夫分居的女人,靠她在托萊多的丈夫寄來的撫養費勉強度日。傑姬有一間舒適的臥室和一張美妙的床,她的床上功夫又好。克利夫每次來總是帶給她一些食品雜貨之類,當然都是不花錢從當地超級市場弄來的,他明白他還有第三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他笑了。「你是個十足的男子漢,克利夫·巴克斯特。」

  移動電話響了,他拎起電話。佈雷克中士的聲音說道:「警長,我讓沃德開車經過蘭德裡的住處,用望遠鏡看清了他汽車的牌照號碼。」

  「好。」

  「我又打電話給華盛頓特區的那幫蠢貨,把牌照號碼告訴他們了。」

  「幹得好。他們說什麼?」

  「這個……他們說他這個牌照有點特別,如果我們需要知道詳情,必須填一張申請表,說明理由以及事情的原委……」

  「你究竟在說什麼?」

  「他們把表格傳真給我了——有兩頁呢。」

  「那是什麼屁東西?你打電話給那幫龜孫子,就說我們需要立刻查清這塊牌照。告訴他們這傢伙酒後開車或者別的什麼,說他拿不出汽車登記號,什麼證件也沒有……」

  「警長,我告訴你,什麼法子我都試過了,他們說這件事牽涉到國家安全。」

  「國家……什麼?」

  「你知道,像是機密之類。」

  克利夫·巴克斯特默默地開著車。剛才他還諸事順遂,感到自在,而且主宰著小城,現在蘭德裡這個傢伙卻從外面回來了,從華盛頓回來了,他離家有多少年了……?大概有二十五年吧。克利夫對他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查不出他的汽車登記號或駕駛執照。「這個傢伙是他媽的什麼人?」

  「警長?」

  「好吧,我要你們監視這個狗雜種,我要有個人每天去他的住處轉兩趟,他每次進城我都要知道。」

  「好的……我們要查找什麼?我的意思是,為什麼……?」

  「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是,長官。」

  克利夫關了移動電話。「這個人同我老婆上過床,這就是為什麼。」城裡的人知道這事,或者會想起這事,或者很快就會聽說這事。「我不能容忍。不,先生,我無法容忍。」

  他開始醞釀幾個行動計劃;他記起了老法官桑斯比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有時麻煩裡暗藏著機會。」

  「說得對。這頭蠢驢竟然直闖我的地盤。二十五年前我做不到的事,現在能做了,我要殺了他……不,我要割掉他的那話兒。對,把他那話兒割下來,裝在罐子裡,擺在壁爐臺上,安妮可以每星期為它撣一次灰。」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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