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九〇


  我看了一下兩個靴印。它們平行覆蓋著,肯特左靴的左邊蓋住了聖·約翰的右靴的右邊;也可能是聖·約翰右靴的右邊蓋住了肯特左靴的左邊。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我什麼也沒說。辛西婭也是一聲沒吭。最後,考爾說道:「啊……如果你們……你們看到那上面有個齒形痕跡嗎?那是聖·約翰靴子上的橡皮印,但肯特的靴子沒碰到它。你看,這是兩雙式樣相同、鞋底印有交叉的、有連結的……」

  「你是否需要一名獵鹿高手來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有人在示意圖上為肯特的腳印插上短的大頭針?」

  「啊,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專家呢?」

  「他走了,不過我來試試看。」他把燈換了個位置,然後將燈關上,在飛機庫那盞暗淡的吊燈下觀察模型;然後又找了一支手電筒,從不同的角度和距離加以觀察。我和辛西婭也在一旁看著,這並非什麼嚴格的科學問題,而是個常識問題。事實上,幾乎不可能肯定到底哪個腳印在先。

  辛西婭用手指撫摸兩個鞋印的交叉處,如果鞋底光滑,很容易判斷哪個印得深,但這也不一定就證明較深的那個鞋印在先,因為實際上人走路的姿勢不同,體重也不一樣。不過通常較深的腳印在先,因為它是直接踩在地上或者雪上或者泥土上,而後來的腳印是踩在踩過的地方,不會陷得像前面的那樣深,除非此人是個大胖子。辛西婭說道:「聖·約翰的腳印比肯特的稍微高一點。」

  考爾說道:「我見過肯特,他的體重大約200磅。聖·約翰的體重有多少?」

  我說道:「和肯特的差不多。」

  「那麼,」塞夫爾說道,「這就取決於他們的腳踩下去時用了多少力了。跟示意圖上其他有關的腳印相比,這兩個腳印都是平的,都不是在跑。我猜想他們都是在慢慢地走。所以如果肯特的腳印深一點,就可以說肯特的腳印在先,聖·約翰的腳印在後。但這僅僅是猜測而已。」他補充道,「我不會根據猜測就將人送上絞刑架。」

  「不會,但我們可以把他嚇得屁滾尿流。」

  「對。」

  「今天晚上你能將隱約痕跡專家找回來嗎?」

  考爾搖搖頭。「他奉命去了奧克蘭軍事基地。我可以請其他人乘直升機來。」

  「我要原來的那一位。將這個模型用飛機送到奧克蘭,讓他再做一次分析。別告訴他他第一次分析的結果,好嗎?他不會在幾百個模型中只記住這一個。」

  「對。我們看看他兩次的分析是否一致。此事我去辦。我們可以讓從亞特蘭大飛往舊金山的商用飛機送去。我可能親自去。」

  「不行,夥計,你必須留在哈德雷堡陪著我。」

  「別取笑了。」

  「好了,我很需要從吉勒姆派一個隱約痕跡專家小組來。我要他們天一亮就到步槍射擊場,多找一些肯特上校的靴子印。要讓他們在路上、射擊場上屍體的周圍和廁所附近等等進一步尋找。我要一張只顯示肯特腳印的圖。最好能將一切信息輸入電腦程序,明天中午前準備好把圖顯示出來,行嗎?」

  「我們盡力而為。」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對此有把握嗎?」

  我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是對他的鼓勵,他要把人們從床上喚起,讓他們天亮時趕到哈德雷來。我說道:「考爾,聯邦調查局今晚或明早可能有人來。他們從明天中午起接管本案,但必須等到中午。」

  「我知道了。」

  「讓外面的憲兵搞個預警信號,使格雷斯有所警覺,以便將她用的磁盤隱藏起來。」

  「沒有問題。」

  「謝謝。你幹得很出色。」

  我和辛西婭回到格雷斯·狄克遜那裡。她正在把印出來的材料整齊地放在她的辦公桌上。她說:「這是最後一部分了。那些是日記中提到的比爾·肯特、威廉·肯特以及肯特等的材料。」

  「很好。」我拿起這遝材料,隨手翻了一下,大約有40頁,有些上面記的不是一天的事情,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兩年前的6月份,而最近的日期是上周。

  辛西婭評論道:「他們過往甚密。」

  我點點頭,「好,再次表示感謝,格雷斯。為什麼不將磁盤放到秘密的地方,好去睡一會兒?」

  「我還可以,你看上去倒是受不了啦。」

  「明天見。」

  我拿著印好的材料,我們穿過飛機庫走了很長一段路,從小門走出來。這是個寧靜的夜晚,空中濕氣彌漫,除非你爬到松樹頂上,否則你連松樹的氣味都聞不出來。「要洗個澡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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