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八七


  「是的。而且很有可能我們沒聽說過的什麼人也到過現場。但你必須考慮的是這人是否有作案的機會和殺人的膽量。」

  「對。不幸的是我們沒有時間跟她日記中提及的所有人談話。我認為聯邦調查局也不會這樣做,因為那樣他們就必須為所調查的每一個人寫一份200頁的報告。肯特可能是嫌疑犯,但我不想把他,還有這裡的其他一些人作為和穆爾上校一樣的嫌疑犯。」

  「這我理解,但還是這一點使我覺得在某些方面肯特更可疑。」

  「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

  「我不知道。或許是在洗淋浴時。」

  「這個問題就這樣吧。」

  「你以為他會與我們一道喝一杯嗎?」

  「他是個難以判斷的人,但假如他就是兇手,他會來的,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一招失靈的時候。他們想接近你,想看看、聽聽,設法操縱調查。機靈的人表現得不會那麼明顯。當然,我不是說只要肯特來與我們一道喝酒,他就一定是殺人犯。但如果他不來,我敢打賭他就不是。」

  「我明白了。」

  「你幹得很出色,工作主動,判斷力強,工作緊張時很冷靜。你是個很有專業能力,很有頭腦而又能苦幹的人。與你一道工作非常愉快。」

  「這是不是電話錄音?」

  「不,我——」

  「毫無感情,保羅。根本不成調。如果你有心,就說心裡話吧。」

  「我討厭那樣做。」我將車開到軍官俱樂部的停車處,慢慢地停在一個空位上。「你說話很有見地,非常——」

  「我愛你——你說一遍。」

  「去年我說過了。多少次——?」

  「你說啊!」

  「我愛你。」

  「好。」她從追光牌汽車上跳了下來,將車門關上,走出停車場。我跟在後面,一會兒追上了她。直到走進大客廳,我們再沒有說一句話。我在角落裡找到一張空桌,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晚上8點回刻。一位女服務員走過來,辛西婭點了波旁威士忌和可口可樂,我要了蘇格蘭威士忌和一杯啤酒。

  肯特上校走了進來,有好幾個人轉過頭去。任何一位高級軍警出現時通常總有一些人轉過頭去張望,另一些人則側身斜視。此時,在哈德雷,聳人聽聞的謀殺案仍是熱點新聞,肯特當然成了一時的熱門人物。他看見了我們,走了過來。

  我和辛西婭按習慣站了起來。在私下裡我也許會嘲弄他,但在公開場合我給予他應有的尊敬。

  他坐下後,我們也坐下了。一位女招待走過來,肯特給我們要了飲料,給他自己要了一杯杜松子酒和強身劑。「我請客。」他說道。

  我們閒聊了一會兒,說的全是些廢話,什麼人人都感到高度緊張啦,脾氣變得暴躁啦,晚上睡不著啦,天太熱啦等等。儘管我和辛西婭都很隨便,喜歡閒聊,但肯特不愧是個老手,他感到了情況有點不妙,覺得自己像老鼠一樣被逼到了角落裡。

  我們還談了其他一些事情。但偶爾他會漫不經心地提出這樣的問題:「穆爾肯定不是兇手吧?」

  「難以肯定。」辛西婭回答說,「不過我們認為他不是。」她又說:「我們差一點冤枉了人,真可怕。」

  「假如不是他,那可能真冤枉了人。你不是說是他把安捆綁起來,然後又把她丟下的嗎?」

  「對。」我答道,「我不能透露為什麼,但我們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麼他是兇手的從犯囉?」

  「從法律上講,他不是。這完全是另一碼事。」

  「不可思議。你們那位管電腦的小姐把她需要的東西搞到手了嗎?」

  「我想是搞到了。有些傢伙真倒黴,安·坎貝爾把她與別人作樂的日記貯進了電腦。」

  「哦,天哪……裡邊有我嗎?」

  「我想有的,比爾。」我補充道:「還有另外30名左右的軍官。」

  「哎呀……我知道她有許多……但沒有那麼多……天哪!我像個傻瓜一樣。嘿,我們能讓日記保密嗎?」

  我微笑著說:「你是說像絕密之類的內容嗎?我會從國家安全角度考慮,看看我能做些什麼。不過這最終得由高級軍法官,或者司法部長,或者由他們一道做出決定。我想你有這麼多同黨,不必過於擔心會把你一個拖出來。」

  「嗯,不過我是軍警啊。」

  「日記中提到的一些人比你權力更大,威望更高。」

  「那好吧。福勒怎麼樣?」

  「說不清楚。嘿,你知道不知道伯特·亞德利也捲入了這場豔情?」

  「不是開玩笑吧……?上帝呀……」

  「瞧,你和伯特的共同點比你原先知道的還多。不過說真的,比爾,你很瞭解他嗎?」

  「只是業務上有些往來,我們都出席每月一次的例會。」

  肯特接著問道:「你們倆有誰去過教堂嗎?」

  「沒有。」辛西婭答道,「我想我們要等到明天做禮拜時再去。你今晚去教堂嗎?」

  他瞥了一眼手錶說:「當然。我很喜歡去教堂。」

  我問他:「肯特夫人還在俄亥俄州嗎?」

  「是的。」

  「她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哦……還要再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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