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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第二十二章

  「去吃早飯還是去心理訓練學校?」辛西婭問。

  「去心理訓練學校。我們就把穆爾上校當早飯吃吧。」

  我們離開了貝薩尼山,匯進了早晨開往基地中心的車流人流中。

  辛西婭說:「有些人在時間觀念上有問題。我相信福勒上校與此事有關係,儘管他一口咬定無關。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實際上,他打電話的時間很早。」

  「你說什麼呀,保羅?」

  「我在說福勒早知道安死了,但為了掩蓋他知道這件事的事實,為了製造她還活著、赴約遲到的假像,他不得不打這個電話。可他沒有料到我們會那麼早就到了死者的家裡。」

  「這是一種解釋,但他怎麼會知道她死了?」

  「只有3種途徑:有人告訴他;他用什麼方法發現了她的屍體,或者是他殺了安。」

  辛西婭回答道:「他沒殺她。」

  我盯著她說:「你喜歡這個傢伙?」

  「是的。但不是因為這個。他不是個殺人犯。」

  「人人都可能是殺人犯,辛西婭。」

  「不對。」

  「好吧,不過你能找到他那樣做的動機嗎?」

  「能。他的動機是保護將軍,除掉基地裡一個腐敗的根源。」

  我點點頭。「有這個幫助他人的動機,像福勒這樣的人也許會開槍殺人,但也許還有更多的個人目的。」

  「也許。」辛西婭把車駛向通往心理訓練學校的路。

  我說:「如果我沒通過那根鬈曲的頭髮查到穆爾上校,我會把福勒的名字排在前頭,只根據那個電話就行了,根本不用提福勒夫人面部的表情。」

  「也許。」她問:「我們讓穆爾知道多少?」

  「到門檻止步。」

  「你不認為到了該同他談談他的頭髮、指紋和車轍印的時候了嗎?」

  「沒必要。我們為這些證據辛苦工作,不必和他分享成果。我想讓他陷得更深些。」

  我們的車駛過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閒人免進」。沒有憲兵的崗亭,但我可以看到前面有遊動的憲兵吉普車。

  我們把車停在心理訓練學校的總部樓前。樓前的牌子上寫著「軍官停車處」,我看見一輛灰色福特牌汽車停在那裡,可能就是穆爾上校的車。

  我們走進大樓,空蕩蕩的走廊上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中士。他站起來說:「你們有什麼事?」

  我向他出示了證件,說:「請帶我們去穆爾上校的辦公室。」

  「我打電話給他,長官。」他回答,用了一個非正式的詞來稱呼一個準尉。我不喜歡「長官」這個詞,並對他說:「我猜你沒弄懂我的話,中士。帶我們去他的辦公室。」

  「是,長官。跟我來。」

  我問他:「上校來了多久了?」

  「大約10分鐘。」

  「坎貝爾上尉的辦公室在哪兒?」

  「就在穆爾上校辦公室的右邊。」他又說:「現在空了。」

  我們到了走廊盡頭,停在盡頭的一扇門旁,門上寫著「穆爾上校」。

  那個中士問我們:「要我通報一下嗎?」

  「不用。這就可以了,中士。」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

  「什麼事?」

  「求上帝保佑你們找到那個殺人的傢伙。」他說完轉身沿著那長長的走廊走了回去。

  右邊的一個門也是關著的,名牌上寫著「坎貝爾上尉」。

  辛西婭推開門,我們走了進去。

  實際上,辦公室空蕩蕩的,只有地上擺著一束花,上面沒有留言卡片。

  我們離開這間辦公室,幾步走到穆爾上校辦公室的門前。我敲了敲門,穆爾喊道:「進來,進來。」

  辛西婭和我走了進去。穆爾上校正趴在桌子上忙著,沒有抬頭。辦公室很大,室內的擺設沒什麼特色。只是穆爾上校桌子旁邊放著一個重要的政府形象的象徵:一台碎紙機。

  穆爾上校抬起頭來看著我們說:「怎麼回事兒?——噢……」他往四下看了看,好像想弄明白我們是怎樣進來的。

  我說:「我們很抱歉貿然來訪,上校,不過我們剛才就在附近辦事。我們可以坐下嗎?」

  「好的,坐吧。」他示意桌子對面有兩把椅子。「如果下次你們能同我預約,我會非常感激。」

  「是的,長官。下次我們一定約你去憲兵司令部大樓。」

  「通知我一聲就行了。」

  像許多有科學和學術頭腦的人一樣,穆爾上校好像對周圍組織嚴密的世界失去了敏感。即使我說的是「下次我們將在警察局同你談話」,他也未必領會其中的含義。

  「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嗯,」我說,「我想讓你再確認一下悲劇發生的那個晚上你確實在家裡。」

  「好吧,我從晚上7點到第二天早晨7點半上班前一直呆在家裡。」

  早晨7點半是我和辛西婭到達維多利花園的時間。我問他:「你一個人住嗎?」

  「是的。」

  「有人能證明你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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