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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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我。」 「哦。」我也把這記了下來。 我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顯然我們兩人都覺得這些沒什麼意思。其實我這次和他談話的目的,就是想在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前,先對他有個準確的印象。一旦人們知道談話對象是警察就會採取對策。另外,《軍隊時報》的記者是不能問「你和她有過兩性關係嗎?」這類問題的,但警察可以問。於是我問他:「你和她有過兩性關係嗎?」 他站了起來:「這是他媽的什麼問題?我要控告你。」 我把證件亮了出來:「我是犯罪調查處的。上校,請坐下。」 他先是盯著我的證件看了一會兒,繼而又轉向我,兩眼頓時射出咄咄逼人的紅色死亡之光,像恐怖電影裡的一樣十分可怕。 我又說:「請坐,上校。」 他鬼鬼祟祟地朝這個坐了半屋子人的房間看了看,好像擔心自己有被包圍或其他什麼危險。最後,他坐了下來。 上校跟上校不同。從理論上講,官銜比擁有這個官銜的人重要,即使不尊重這個人也要尊重這個人的官銜。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比如說,福勒上校擁有上校的權力和尊嚴,所以和他打交道就要小心。而穆爾上校就我所知卻與任何權力機構都沒有聯繫。我對他說:「我正在調查安·坎貝爾上尉被殺一案。你不是本案的嫌疑犯,所以我不想宣讀你的權利,請你如實地、完整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好嗎?」 「你無權冒充——」 「那就讓我自己為我的雙重性格煩惱吧,好嗎?第一個問題——」 「沒有律師在場我拒絕回答。」 「我想你是因為看了太多的非軍事電影。你沒有權利找律師,也沒有權利保持沉默,除非你是嫌疑犯。如果你不主動合作的話,我就把你列為嫌疑犯,宣讀你的權利,把你帶到憲兵司令部大樓,宣佈我有了一個嫌疑犯,他要請律師。那你就陷入了軍法約束之中。怎麼樣?」 他想了一會兒,說:「我根本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可我抗議你把我弄到這樣一個被動的地位。」 「好吧。第一個問題:你最後看到坎貝爾上尉是什麼時候?」 他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態度,說:「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是昨天下午大約4點半時,她說她要去俱樂部弄點吃的,然後再去要求值勤。」 「昨晚她為什麼自願值勤?」 「不清楚。」 「晚上她從基地總部給你打過電話嗎?還是你給她打過?」 「哦……讓我想想。」 「基地上所打的電話都是可以查到的,而且值勤官還有工作記錄。」其實,在基地內部打的電話是無法找到通話人的,而且坎貝爾上尉也不會記下私人往來的電話。 穆爾回答說:「是的,我確實給她打過電話……」 「什麼時間?」 「大約晚上11點。」 「為什麼這麼晚?」 「哦,因為我們要討論一下第二天的工作,我覺得那個時間最安靜。」 「你在哪兒打的電話?」 「在我家。」 「家在哪兒?」 「基地外面,維多利街。」 「被害人不也住在那兒嗎?」 「是的。」 「你去過她家嗎?」 「去過。經常去。」 我盡力想像這夥傢伙赤身裸體背對著鏡頭或帶著皮面具時會是什麼樣子。不知道法醫研究室有沒有真正的特異功能檢查員,男的或者女的,能透過放大的照片認出這些不露真面的傢伙。我問他:「你和她有過兩性關係嗎?」 「沒有,不過你肯定會聽到好多謠言的。我們走到哪兒都有謠言跟著——」 「你結婚了嗎?」 「結過。大約7年前離了。」 「你常有約會嗎?」 「偶爾。」 「你覺得安·坎貝爾很有魅力嗎?」 「哦……我很敬佩她的聰明。」 「你注意過她的身體嗎?」 「我不喜歡這類問題。」 「我也不喜歡。你覺得她很性感嗎?」 「我是她的長官,又比她大近20歲。她又是將軍的女兒,所以我連一句性騷擾的話都沒對她說過。」 「我並不是在調查性騷擾,上校,我是在調查強姦和謀殺。」我對他說,「為什麼會有謠言呢?」 「因為人們的腦子都有肮髒的一面,連軍官也是如此。」他笑了笑說,「就像你本人。」 我停下記錄,又要了兩杯飲料。一杯雪利酒可以讓他放鬆,一杯啤酒可以使我平靜下來,不至於上去揍他。 辛西婭來了。她上穿一件白色襯衣,下穿黑色褲子。我把她介紹給穆爾上校,然後對她說:「我們現在已不是《軍隊時報》的記者了,是犯罪調查處的。我正在問穆爾上校與被害人有沒有兩性關係,他保證說沒有。目前我們正處於僵持狀態。」 辛西婭笑了笑,對穆爾說:「布倫納先生非常緊張勞累。」然後她坐了下來。我們聊了幾分鐘,我把談話內容都告訴了她。辛西婭給自己要了一杯波旁威士忌加可樂的混合飲料,還有一個三明治,給我要了一個乳酪餅。她知道我喜歡乳酪餅。穆爾上校謝絕和我們一起吃晚餐,他解釋說自己太煩,沒胃口。辛西婭問他:「作為安的朋友,您知道她都和誰有過關係嗎?」 「你指性關係?」 「我想這就是我們在這張桌子上要談的話題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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