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二八


  「大約在半夜。我在基地中心吃了晚飯,然後去了辦公室,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你妻子能作證嗎?」

  「這個……不能。她當時正住在俄亥俄她父母家裡。」

  「啊。」

  「哦,胡鬧,保羅。簡直是胡鬧。」

  「哎,別緊張,上校。」

  「你以為你很幽默,其實你根本不幽默。對於謀殺案和謀殺案的嫌疑犯這類問題是不能開玩笑的。」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真的動怒了。

  「好吧,」我說,「我向你道歉,我本來想我們3個執法官之間能彼此直言不諱。我們在這兒說的話,不管是推測,還是有些出格的盤問都不能出了這間倉庫,只是我們3人知道,這樣行嗎?」

  他還沒有平靜下來,沖著我吼道:「你昨晚去哪裡啦?」

  我說:「我一個人在我的活動房子裡呆到大約4點30分,到基地軍械庫時大約5點。沒有證人。」

  「故事編得不錯嘛。」肯特輕蔑地說。他聽到我說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好像格外高興。他又轉身問辛西婭:「你呢?」

  「我大約晚上7點到了軍官招待所寫尼利一案的報告材料,一直寫到半夜,後來就睡覺了,大約早上5點半被一個憲兵叫醒了。」

  我評論說:「好了,我今生還沒聽說過比這3個不在現場的證據更不堪一擊的證據。不過,現在就讓這些證據成立吧。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基地就像一個小城鎮,被害人的朋友、家庭和熟人圈子裡自然包括了這兒的高級官員。」我對肯特說:「你希望負責本案的人是個圈外人,對不對?」

  「是這樣。而且你們都是基地外來的天才。」

  我突然意識到他所謂外面來的天才不過是說,「我們需要的是兩個對人所共知的情況都一無所知的調查官」。

  我問肯特:「你和安·坎貝爾的關係怎樣?」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算是不錯吧。」

  「能詳細說一下嗎?」

  顯然,職位高於我的肯特對我的問話很不滿。但他畢竟是個職業警官,非常明白他該怎麼做。因此他勉強裝出一絲微笑,說:「難道我們要互相宣佈一下我們的權利嗎?」

  我也回報了他一個微笑。這樣做是尷尬的,但很必要。

  他清了清嗓子,說:「坎貝爾上尉大約兩年前來到了這兒,我、坎貝爾將軍和夫人當時都已住在這裡了。坎貝爾夫婦曾邀請我和另外幾位軍官去他家見他們的女兒。我們的工作不同,看起來我們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但她是個心理學家,所以對犯罪行為很感興趣,而我對犯罪心理也有興趣,所以一個執法官和一個心理學家有共同的愛好算不上不正常吧。」

  「所以你們成了朋友?」

  「算是吧。」

  「經常一起吃午飯嗎?」

  「有時候。」

  「晚飯呢?一起喝酒嗎?」

  「偶爾。」

  「就你們兩人?」

  「一兩次。」

  「但你好像不知道她住哪兒。」

  「我知道她住在基地外,但從未去過她的住所。」

  「她到過你的住處嗎?」

  「是的,去過多次,都是社交聚會。」

  「你妻子喜歡她嗎?」

  「不喜歡。」

  「為什麼?」

  「你自己去想吧,布倫納。」

  「好吧,我已經想出來了。」在審問一個高級官員時辛西婭總會巧妙地替我解圍,所以我問她:「你有什麼問題要問肯特上校嗎?」

  辛西婭回答說:「只有一個最顯而易見的問題。」接著她把目光轉向肯特。

  肯特會意地說:「我從未和她親近過。如果我那麼做了,我一開始就會告訴你們的。」

  「但願如此。」我說。我問他:「她有固定的男朋友嗎?」

  「據我所知,沒有。」

  「那她有什麼公開的敵人嗎?」

  他想了想,說:「有些女人不喜歡她,因為她們感到了威脅。有些男人也不喜歡她,因為他們覺得……」

  「配不上她?」辛西婭提示他說。

  「差不多吧。可能她對一些熱烈追求她的年輕單身軍官有些冷淡。至於是否有敵人,我還沒聽說過。」他猶豫了一下又說:「從她被殺的方式來看,我認為這起謀殺始自情欲。我的意思是說,有些女人會使人產生一種健康的或浪漫的性幻想;而安不一樣,她能在某些男人心中激起一股強姦的強烈欲望。我認為本案就是一個有這種欲望的人幹的。強姦後這個傢伙意識到自己已陷入了嚴重的困境。說不定她辱駡了他,我認為她很可能這麼幹了。那傢伙想到了被送到萊文沃思的生活,所以就勒死了她。」

  「就你所知,她和何人約會,在性方面活躍嗎?」

  「我不知道她在性方面是不是活躍。我只知道一個經常和她約會的軍官——埃爾比中尉,是將軍的副官之一。但她從來不和我談論她的私生活,而且她的行為又不會進入我的職責範圍。另外,你也必須考慮一下她為了快樂會做出些什麼。」

  「那麼你認為她為了快樂會做出些什麼呢?」

  「就是那些如果我是她也應該做的事情。把自己的職業生活跟非軍人的社會生活分開。」

  「亞德利有她哪些方面的材料?」

  「啊……我猜他可能是指大約一年前她在米德蘭被抓的那一次吧。她的名字還沒有上登記簿的時候,亞德利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就去把她接了回來。」

  「她為什麼被捕的?」

  「亞德利說因為她攪亂了那兒的秩序。」

  「是怎麼攪亂的?」

  「她在街上與一個男人爭吵。」

  「有爭吵的詳細記載嗎?」

  「沒有,亞德利不肯說,只告訴我把她帶回家。」

  「所以你就把她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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