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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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他關進了憲兵大樓。他人不錯。在他被押進監獄前我必須見見他。」 「為什麼?他幹了什麼?」 「他們給他的罪名是酒後駕車。我得把他的車開到他的住處,他的家離你的很近。他老婆已懷孕9個月了,正需要車呢。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埃爾金斯點了點頭,似乎是曾經幹過這種事情。他說:「嗨!給我講講那小妞吧。」 為了讓他高興,我迎合著他講了我編造的一個極端荒唐的做愛的故事。 我們一路就這麼一邊閒扯著一邊喝著啤酒。經過哨所時,我們趕緊把啤酒罐藏在座位底下。我把車停在憲兵司令部大樓旁邊,我倆下了車,一起走進了大樓。 我向值班的中士出示了犯罪調查處的證件,就徑直走了進去。這個動作也許沒被埃爾金斯中士注意,也許是因為做得太快,他根本沒反應過來。我們一起向拘留室走去。我挑了一間很不錯的空屋子輕輕地把他推了進去。他好像有些迷惑,又有些擔心,問我:「你那位朋友在哪兒……」 「就是你呀。」我把門一關,門便自動鎖上了。我透過鐵窗對他說:「你被捕了。」我向他亮了我的工作證,對他說:「你的罪行是擅自出售武器,欺騙美國政府。」我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沒系安全帶。」 「啊,上帝,啊,上帝……」 罪犯聽到宣佈自已被捕時,臉上的表情都很有意思。這種表情往往是內心世界最真實的寫照。因此在對他們說話的時候,需要根據他們的反應見機行事。埃爾金斯此時的表情就像聽了聖彼得的宣判一樣,一下子蒙了。我對他說:「我會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達伯特,只要你寫一份坦白材料,並能跟政府合作捉拿罪犯,我就保證你不坐牢。但是你會失去軍銜、工資、津貼,還有退伍金。否則的話,你就要被送到萊文活思去生活。怎麼樣?談談吧,夥計?」 他哭了起來。要是在從前,我不但不會給他提這樣便宜的條件,而且會毫不留情地扇他幾耳光,直到他停止哭泣為止。現在我變得仁慈多了,也開始考慮罪犯的感情和要求了。此時,我努力克制著,不去想那200支M-16衝鋒槍和手榴彈發射器會給多少警察和無辜的百姓造成生命威脅,也不去想埃爾金斯中士的行為已經嚴重辜負了軍隊對他的信任。我又問他:「這交易到底行不行?」 他點了點頭。 「達伯特,你已經邁出了可喜的一步。」我從兜裡掏出那張寫著各種權利的卡片,連同一支筆一塊兒交給了他:「給,好好看看,看完後在上面簽個字。」他接過卡片,一邊看上面寫著的被告的權利,一邊抹眼淚。我說道:「簽字吧,達伯特。」 他簽了字,把卡片和筆還給了我。卡爾要是知道,我把埃爾金斯變成了政府方面的證人,肯定會勃然大怒,因為他的哲學是人人都要進監獄,誰也不准談什麼交易,軍事法庭是不喜歡聽見「交易」二字的。可我對此案只能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因為還有另一樁重大案件在等著我,而且那個案子很可能會危及我的前程。卡爾已經下了命令要我儘快了結此案,現在我已經將案子了結了。 一名憲兵中尉走過來讓我做出解釋並出示身份證。我向他出示了犯罪調查處的證件,對他說:「給這個人拿些紙,再拿一支筆讓他寫坦白材料,然後把他帶到犯罪調查處總部進行進一步審理。」 我離開拘留室,來到那間分配給我的辦公室,翻看了安·坎貝爾留下的那本通訊錄,上面大約記了100個名字。裡邊沒有用星號或心形來標記和她有浪漫關係或級別不同的人,也沒有把死去的人的名字劃掉。肯定還有另外一本通訊錄,不是藏在她地下室的娛樂室裡,就是儲存在她的私人電腦裡。 我匆匆寫了一份給卡爾的報告。這份報告可能過於簡單,而且流於俗套,不像剛才我腦子裡想的,但卻是一份無論是軍法署署長還是律師都無法提出責難的報告。 寫完報告後,我撥通了內線:「請派個書記員來,向我報到。」 軍隊裡的書記員有些像地方上的秘書,只不過其中男書記員占多數。雖然近幾年來女書記員的數量有所增加,但仍不如男的多。他們像地方上的同行們一樣,有著操縱老闆和辦公室的神威。派來向我報到的是一位女書記員,穿著一套B型綠色軍服,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綠色軍裝,下身是一條綠色裙子,很適合在氣溫較高的辦公室裡工作。她很利落地向我行了禮,然後用很動聽的聲音說:「我是書記員貝克,長官。」 我禮貌地站起身來(雖然禮節上並不要求我這樣做),向她伸出了手:「我是一級準尉布倫納,犯罪調查處的,現在正在偵破坎貝爾的案子。這些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長官。」 我打量了她一會兒。她大約ZI歲,不太漂亮,但兩隻大眼睛透著幾分機警,倒也顯得很有靈氣,甚至有些可愛,我問她:「你願意被派來搞這個案子嗎?」 「我原先在交通管理處的雷丁上尉手下工作。」 「願意還是不願意?」 「願意,長官。」 「很好。記住只向我和森希爾小姐彙報,她也參加此案的工作。你聽到和看到的一切都是絕密的。」 「我明白。」 「很好。現在你去打印一下這份報告,複印一下這本通訊錄,然後按這個號碼把複印件電傳到福爾斯徹奇,把原件留在我的桌子上。」 「是,長官。」 「在門上貼個條子,寫上『辦案人專用』,經授權的辦案人只有我、你和森希爾女士。」 在部隊裡,誠實、榮譽和服從還是很受推崇的,所以從理論上講,門上不需要掛鎖,但最近在門上看到的鎖越來越多了。雖然如此,但因為我是老式學校畢業的,所以還是沒去要鎖。不過我囑咐了貝克:「每天晚上都要把廢紙送到碎紙機裡毀掉。」 「是,長官。」 「還有什麼問題嗎?」 「誰去通知雷丁上尉?」 「我會去跟肯特上校談的。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長官。」 「你可以走了。」 她拿起那本通訊錄和我寫的報告,行過禮轉身走開了。 已經是下午2點03分了,可二級準尉森希爾小姐還沒有露面。我只好出了憲兵司令部大樓去找我的汽車準備出發,看見我的搭檔已經把車停在前門,正坐在方向盤後打噸呢。激光唱機正放著快樂之死演唱組唱的歌曲,這可能很適合此時的情景。 我鑽進車裡,把車門狠狠一關。她醒了。我問她:「睡著了?」 「沒有。只想休息一下眼睛。」 她從前也是這樣,從不承認自己睡著了。我們迅速地交換了一個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我對她說:「去第6步槍射擊場。」 第十章 我們的車駛過了基地中心,到了一片林蔭地。辛西婭換上了快擋,她對我說:「你的西裝很漂亮。」 「謝謝。」快樂之死演唱組正唱著《一抹灰》,我趕緊關上了唱機。 「你有什麼煩惱的事嗎?」 「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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