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二〇


  「她對我講了很多。她長得也不賴,來自亞拉巴馬,是個幹淨利落的農村姑娘。」

  「如果她是個一等兵的話,那年紀完全可以做你的孫女了。」

  「好啦,你還是去吃午飯吧,我去給卡爾打電話,要是別人在我前頭向他報告了這個消息,我會挨槍子兒的。」

  「好的,」她站起來說,「讓我參加這個案子吧,保羅。」

  「這可要由赫爾曼先生決定了。」

  她戳了我肚子一下說:「不,這要看你的意思,只要你告訴他你要我參加就行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會同意的。」

  我把她送到她的車旁。她上了車。我對她說:「過去的6小時零20分鐘和你合作得很愉快。」

  她笑了笑,說:「謝謝。我可是只有14分鐘過得還算愉快。我們在哪兒見面?什麼時間?」

  「下午兩點,在這兒。」

  她把車開出來。我目送她消失在去基地的車流中。

  我回到憲兵司令部大樓,去找肯特為我準備的辦公室。原來他給了我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裡面有兩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文件櫃,剩下的地方只能放一隻垃圾桶。

  我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看了一下那本通訊錄,然後把它扔在一邊,陷入了沉思——我不是在思考案子本身,而是此案牽涉到的政治內容、人際關係,還有我為了保護自己可使用的絕招,然後才開始考慮起這個案子來。

  在給赫爾曼打電話之前,我得把收集到的事實理順,並把我的理論和觀點隱藏起來。卡爾注重事實,但如果個人的看法對嫌疑犯不利,他也考慮你的看法。卡爾不是個政治野心家,所以本案潛在的那些問題他不太感興趣。在人力安排上,他堅持只要是他的命令,大家就要全力合作。記得去年在布魯塞爾我還向他提過一個要求,不論辛西婭在哪兒辦案都不要派我去。我還向他解釋說我們之間有點個人的隔閡。他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還是向我保證過,一定考慮我的請求。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福爾斯徹奇,為能攬了卡爾一天的生活而暗自得意起來。

  第八章

  卡爾在辦公室。他的秘書給我接通了電話。我說:「你好,卡爾。」

  「你好,保羅。」他說話仍然帶點德國口音。

  我們沒有開玩笑,我直接告訴他:「這兒發生了一起強姦殺人案。」

  「噢!」

  「是坎貝爾將軍的女兒,安·坎貝爾上尉。」

  電話裡一陣沉默。

  我接著說:「可能是強姦殺人,但肯定是性虐待。」

  「在基地裡嗎?」

  「是的,在一個步槍射擊場。」

  「什麼時候?」

  我回答說:「淩晨2點17分到4點25分之間。」到此,我已經回答完了所有關於時間、地點、人物和事件的問題。

  「什麼動機?」

  「不知道。」

  「有嫌疑犯嗎?」

  「沒有。」

  「案發時被害人在做什麼?」

  「她那天晚上值班,出去檢查哨所。」我把肯特的任命、與森希爾小姐的相遇,還有我們對被害人住所搜查的具體情況向他一一作了彙報,只是沒提在地下室發現的那些東西。我知道我們的談話很可能被人錄音,嚴格說來,這不是什麼特別的情報,只是不想讓卡爾感到很難為情。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等屍體搬走後,你再回犯罪現場,就用那些柱子把森希爾小姐綁在地上。」

  「你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一個健康的女人為什麼不能把那些樁子拔出來。」

  「啊,我明白了。卡爾,那些樁子是按不同角度釘在地上的,與屍體有一定距離,所以她沒有力量反抗,而且有人把一根繩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我想——我猜想他們開始可能是在玩遊戲——」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她應該知道那不是遊戲。我們憑過去的經驗知道,當一個女人有生命危險時,她是會拼命的。也可能她是被麻醉了或是被鎮定了,讓毒物學家找找鎮靜劑。同時,你和森希爾小姐必須從頭至尾把犯罪過程重演一遍。」

  「我希望你說的是模仿。」

  「是。但不要玩真的。」

  「你變得溫柔些了,卡爾。好吧,我會轉達你的建議的。」

  「不是建議,是命令。現在請你更詳細地告訴我,你們在坎貝爾上尉的住所發現了什麼?」

  我告訴了他。關於我沒通知地方當局一事,他不置可否。我問他:「我進入了她的住所並搬走了她的東西,你認為這對我今後的工作有影響嗎?」

  「你的記錄上會寫著,你已經通知了她最親近的人,而且是他們同意,甚至建議你那麼幹的。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保羅。我不能老幹這種事。」

  「我知道。」

  「很好。你需要聯邦調查局的幫助嗎?」

  「不需要。」

  「你需要從這兒再派一個調查員,還是從哈德雷堡分部找一個?」

  「咱們別幹了。我真不想按這個案子。」

  「為什麼?」

  「卡爾,你知道,這個案子很微妙……很……」

  「你和被害人之間有什麼瓜葛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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