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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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相信這是偽造的。我研究檔案瞭解到可以買到過去幾個世紀中任何時代的真正空白羊皮紙。然後在城裡找人弄一點弧光燈的碳精棒和石油之類的混合物,可以在紙上寫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貝思點點頭:「所以托賓找人造這張圖以證明寶藏埋在他的地上。」 「對。仔細看,所寫的像是指示性文字;再細微辨認一下,……看到那個『X』標誌嗎?」 她拿起羊皮紙說:「我來看看。」又放了下來,「他從未打算讓戈登夫婦把寶藏埋到陡崖上去。」 「對,他打算從戈登夫婦處拿到寶物,殺死他們,然後把寶物埋到自己的土地上去。」 「那現在寶藏就埋在他的土地上?」 「讓我們找找看。」 「再來一次盜竊?」 「比這更糟。如果發現托賓回家的話,我打算用斧子砍斷他的雙腿,威脅他如果不坦白就殺死他。」我又補充說,「你可以中途下車。」 「我和你一道去。你需要照顧,我也要在草坪上尋回祖母的項鍊盒。」 我把羊皮紙放到雨衣的襯衫裡,提著消防斧朝樓梯走去,又順手將一盞檯燈扔出一扇高大拱形的窗戶。頓時透過破碎的玻璃刮進一陣狂風,將咖啡桌上的幾本雜誌掀到地上。「風速還是65海裡?」 「走吧。」 32 從托賓葡萄園開車到「發現者登陸處」,通常只需二十分鐘,因為暴風雨卻花了一個小時。路上到處是樹枝,暴雨猛擊著擋風玻璃;雖然才下午五點鐘,我不得不開著車燈慢慢地蠕行。狂風不時地使得吉普車偏離方向。 貝思打開收音機,天氣預報說暴風雨尚未升級為颶風,不過快了。「賈斯珀」仍以每小時十五英里的速度向北推進,風暴邊鋒距長島海岸約七十英里,風暴經過大西洋洋面時的濕度和強度均很大。我評論道:「這些傢伙要嚇倒所有人。」 「我父親說一九三八年九月的一場贍風徹底毀壞了長島大片地區。」 「我父親也談過,老年人就會誇張。」 貝思換個話題說:「如果托賓在家,我來對付他。」 「行。」 「說真的,約翰,你得照我的方法辦。這並不是要我們在破案時相互妥協。」 「我們已經做了。不要老想著能完美地破案子。」 她沒有回答。我試圖打通自己的留言機,但電話響個不停。 我說:「我屋裡的電力已經中斷了。」 「很可能此前就已全斷了。」 「真可怕,我想我開始喜歡腿風了。」 「是熱帶風暴。」 「對,一樣喜歡。」 我忽然打算今晚不回曼哈頓,也就不準備參加必須出席的會面了。這樣一來,我的工作會有大麻煩,但我意識到自己並不在意。 我又想到愛瑪,要是她還活著我的生活會幸福得多。嘮叨了這麼多鄉村和城鎮生活,我實際上描繪的是自己和愛瑪·懷特斯通一起生活的情景,釣魚、游泳、收集夜壺,或者人們外出時常有的活動。我又想到眼下在北福克地區的所有關係都已結束——瓊恩姨媽死了;哈裡大叔正在賣地;我和麥克斯也不能再恢復過去的任何關係;戈登夫婦也死了;現在愛瑪又離我而去。此外曼哈頓的情況看上去也不妙。我盯著貝思·彭羅斯看了看。 意識到我在看她,貝思也回頭看我。四目對視,她說:「暴風雨過後,天空很美。」 「不錯。」我點點頭。 不幸的是,「發現者登陸處」附近的地區有很多古樹。有幾棵大樹倒伏在路上和草坪上,又花了十五分鐘轉來轉去,才到達托賓的別墅。 鍛鐵的大門關著。貝思說:「我去看看是不是鎖著。」為了節省時間,我把車子開了進去。 貝思說:「你為什麼不看看能否把自己的腎腺素指數降低一下?」 「我在努力呢。」 沿著長長的車道往上開時,我看到不久前舉行晚會的那片草坪現在滿是斷技殘葉,還有垃圾罐,草坪上的設施和各種破碎物。 草坪盡頭的海灣正驚濤駭浪,大浪衝擊著沙礫海灘,甚至沖上草坪。托賓的船塢保持完好,但停放遊艇的地方卻丟失了許多木瓦。我說聲:「好笑。」 「什麼?」 「他那艘遊艇不見了。」 貝恩說:「那一定停在哪個無水船位上。這樣的天氣晚上不會有人出海。」 「對。」 車道上看不到車輛,房子也是一片漆黑。我開向雙車車庫,那是一間在房子後邊的獨立單間。我轉向右邊把車開進庫門。庫門有一部分已經損壞。透過擋風玻璃向外看,前面白色「保時捷」車頂上有一塊車門碎片,車庫的另一邊停著輛福特布倫科轎車。我對貝思說:「這兒有兩輛車——狗娘養的大概在家。」 「我來對付他。」 「當然。」我把吉普轉過來開向屋子後面,穿過後草坪,停在天井中間,周圍有一堆被風刮來的草坪設施。 我帶著消防斧下了吉普,貝思前去按門鈴。我們站在門簷下,可無人應聲,我當即用斧子打開門。貝思說:「約翰,看在上帝的分上,冷靜一點。」 我們走進廚房,裡面斷了電,又黑又靜,我對貝思說:「瞄準這個門。」 我走進大廳,朝樓上喊道,「托賓先生!」沒人回答。「弗雷德裡克,你在家嗎?嗨,夥伴!」我可要削掉你的鳥頭。 這時頭頂上的木板吱吱作晌,我丟下斧子,抽出手槍,四步並作一步地躍上樓梯。我轉過樓梯的欄柱,靠近發出響聲的地方。「舉起雙手!我是警察,警察!」我叫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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