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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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駛過馬蒂塔克濱水區的狹長地帶,沿路佈滿了落校和浮在水上的廢罐蓋。看到一個樹幹倒在路中間,我說:「從孩童時代起我從未在朋風天氣裡出來過。」 貝思糾正道:「約翰,這可不是腿風。」 為了繞過那根大樹我將車開過一家草坪,「對我來說看上去像颶風。」 「颶風的速度要達到六十五海裡,現在只是熱帶風暴。」 貝思打開收音機,調到新聞台,果不其然,頭號新聞當數「賈斯珀」風暴。報新聞的傢伙說:「……正由北向東北方向覆蓋過來,風速達六十海裡,對不懂航海的人即時速七十英里,前鋒速度約每小時十五英里。如果按現在的方向繼續前進,預計將于今晚八時許在長島南岸登陸。已發佈海洋和海灣行船警報,建議旅行者待在家中——」我一下子關掉了收音機,「危言聳聽。」 貝思說:「如果你願意順便拜訪的話,我住的地方離水邊遠得多。從那裡到曼哈頓汽車、火車都用不了兩個小時。你可以等風暴中心過去後再動身。」 「謝謝。」 我們開著車,被此沉默片刻,終於上了主幹道。沒有碎片,但已洪水氾濫。來往車輛不多,幾乎所有沿路商店都停業,有一些還用木板堵住門。我看見有一處空蕩蕩的農產品銷售攤點已經坍塌;一根電線杆倒在地上,和電線、電話線纏繞在一起。「我覺得這種天氣對葡萄樹有害。」我對貝思說。 「對誰都沒好處。」 不到二十分鐘,我將車開進葡萄園裡礫石鋪的停車場。裡面沒有車輛,只有一個標誌牌寫著,「業已關閉」。 我抬頭看看高樓,窗戶裡沒有燈光,眼下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下聚。 停車場兩邊都是葡萄園,打樁的葡萄樹正經受著風吹雨打。要是暴風雨再大些,葡萄很可能會被一掃而光。我記得托賓曾有過受海洋性氣候影響的輕微教訓——可是遇到迎面而來的腿風時情況會大不一樣。「賈斯珀。」 「那是風暴名稱。」貝思看看四周的停車場和釀酒廠接著說,」我想托賓並不在這兒,沒見到什麼車輛,又這麼黑,找找他的房子吧。」 「首先得去辦公室。」 「約翰,這可是關閉的場所。」 「關閉只是相對而言。」 「不,不能那樣。」 我把車開向釀酒廠,然後向右轉過去,開出停車場,上到介於釀酒場和葡萄園之間的草地。我把車又轉進一間大樓後面,幾輛卡車停靠在一大雄空酒桶中間。 貝思問我:「你幹什麼呢?」 我把車開到高樓底座的後門處,「看看這地方開著沒有。」 她看著我正想說什麼。 我重複道:「只是看看開著沒有,照我說的做。」 貝思下了吉普,跑到門口拉了拉把手。看看我,又搖搖頭,轉身往回走。我猛踩油門,開著吉普把門撞開。我熄火後跳下車,然後抓著貝思的臂膀跑進高樓。 「你瘋了?」 「高處風景宜人。」我注意到電梯人口鎖上了,所以準備爬樓梯。這時貝思抓住我的胳膊,「快停下來!這叫夜盜行動,更不用說侵犯公民權利——」 「這是公共場所。」 「可它關閉了!」 「我發現有人破門而入。」 「約翰——」 「回到吉普裡去,我來負責。」 我們互相對視一下,她的眼神仿佛在對我說:「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不要這樣做。」 我轉身獨自上了樓梯。在每一個樓梯口,我試圖打開通向辦公室的門,但都鎖著。 在三樓口,我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旋及拔出手槍伏在樓梯口後面,這時我看見貝思轉過來,她抬頭看著我。 我說,「我犯下重罪,可不想要一個幫兇。」 「有人撬開了大門,我們正在調查。」 「那是我剛才說的。」 我們沿著樓梯一道向上走。 在第四層,通往行政辦公室的門也鎖著。但並不說明裡面就沒人——供火警疏散的太平門從這邊鎖著,必須從另一邊打開。我不停地猛擊鋼制的大門。 貝思說:「約翰,我覺得不會有人在——」 「但願如此。」 我跑上五樓,她跟在後面。我又試了下把手,同樣鎖著。 貝思問:「這是他的公寓嗎?」 「對。」牆上有個滅火器,還有只玻璃箱,裡面裝著鋼鑄的緊急消防斧。我從上面取下滅火器,擊碎玻璃取出消防斧。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 貝思幾乎要尖叫起來:「你在於什麼?」 我在後面推開她,手掄斧子當即削掉門把,可門鎖裝置依然有效。又掄了幾下才把鎖邊的鋼條打開,最後一下終於將門朝裡擊開。 我深吸幾口氣,肚子裡覺得好笑,仿佛我重新打開一件花了很長時間才關上的東西。 「約翰,聽我說——」 「安靜,有人來了。」我從雨衣下面抽出手槍,貝思也一樣。兩個人都沒動,我盯著剛才打開的門口,映人視野的是托賓房間裡的紗窗,用日本絲綢制的,正好把大門擋在托賓先生那雙靈巧的眼睛之外。房間裡漆黑一片,毫無聲息。 我仍然左手提斧子,隨即將它扔向紗窗。斧子穿過房門把紗窗掀開,透過窗戶看得出這個大房間既是起居室又是餐廳。 貝思低語道:「我們不能進去。」 「我們必須進去。有人破門而人,說不定有竊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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