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 |
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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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駕帆船?」 「對。駕帆船。」 「不。我喜歡乘摩托艇,你愛出海航行嗎?」 「還可以。」 我們就這樣閒聊著。 我已經把夾克衫和帆布便鞋都脫掉了,袖子也卷了上去。她也脫掉了那雙平底人字涼鞋,於是我們都把光腳架在欄杆上。她那短小的米色的夏裝下擺都滑到了大腿上。 我拿了那副望遠鏡,我們輪流著用它來看海灣,過往的船隻,還有那片在我小時候被稱作沼澤的濕地,還有天空,等等。 我已經喝到第五聽啤酒了,她也一聽一聽的陪我喝。我喜歡能喝啤酒的女人。她現在有些微微的醉意,但是頭腦還很清醒,說話也很有條理。 她一手握著望遠鏡,一手端著「百威」啤酒,說:「在亞特蘭大海岸的候鳥飛行線上,有一個鳥類的集合地,候鳥們常常在那兒停下來休息。」她通過望遠鏡看著遠空繼續說道:「我能看見一隊隊黑額黑雁,排成長列的白嘴潛烏,還有隊伍不甚整齊的夜鷺們。它們都在這兒一直待到十一月才會起身南飛。鶚類的目的地是南美。」 「那很好啊。」 她把望遠鏡擱在膝蓋上,凝望著大海。她說:「在風暴來臨的時候,狂風從東北方向呼嘯而來。整個天空都變成了一種銀白色,鳥類的舉止也變得怪異起來。那種神秘的被孤立的感覺帶著一種悲搶不安的美麗,這是能感覺到的,也是能被聽到和看到的。」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我問:「你想看看房子的其它部分嗎?」 「當然。」 在我們參觀二樓的時候我選定的第一個站點就是我的臥房,進去後我們再也沒去別的地方了。 她只花了三秒鐘時間就把衣服脫光了。她渾身的膚色都是一種誘人的淺棕色,身材矯健,各部分都很完美,跟我想像中的毫釐不差。 當她已經全身裸露的時候,我還在解襯衣的紐扣。她看著我脫衣服,同時又盯著我的腳跟處的手槍套和那把左輪手槍看。 我知道很多女人都不喜歡帶槍的男人,所以我說:「依照法律,我得帶著它。」事實上,在紐約是如此,而在這裡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回答道:「弗雷德裡克也帶槍。」 有趣。 不管怎樣,我已經脫光了。她走到我面前,撫摸著我的前胸,問道:「那是燙傷的嗎?」 「不,那是個彈孔。」我轉過身去,說:「看,子彈就是從這兒出去的。」 「我的天。」 「是處新傷。來,看看這個。」我給她看下腹部被子彈打進的地方,然後又轉過身去給她看臀部那顆子彈射出的地方。我的左腿肚上被子彈擦傷的那一處可就不那麼好玩了。 她說:「你差一點兒就送命了。」 我聳聳肩。好了,來吧。 我很高興,負責清潔的女工已經幫我把床單換掉,而且我的床頭櫃上有安全套,更重要的是,我對愛瑪·懷特斯通開始有了性反應。我把電話鈴聲關掉。 我在床邊跪下做了個禱告。愛瑪上了床,並把她那雙長長的腿裹住我的脖子。 我們都對彼此的表現很滿意,事後很快就相互擁抱著睡著了。 她不打鼾。 等我醒來時,我發現夕陽透過窗簾灑了進來。愛瑪睡在她自己那邊,蜷成一團。一種負疚感忽然湧上我的心頭,我總覺得自己本應該做點比午後做愛更有用的事情。但要我做什麼呢?我已經落人了他人的圈套,除非麥克斯或貝思來和我分享如法醫報告、驗屍結果等信息,否則我不可能擁有現代化的偵察技術來助我破案的。我現在需要戈登家的電話記錄、指紋報告、以及走訪更多的普拉姆島工作人員,還有到現場去的資格。但我想以上那些我恐怕是一樣也得不到了。 所以我還是得暗地裡展開我的調查,打打電話、同那些可能知情的人們交談。我打定主意,不管人家怎麼想,我都要幹到底了。 我看著在微光中的愛瑪。她是個自自然然的美人。而且很聰明。 她張開眼睛,朝我微笑。她說:「我看到你在看著我。」 「你看上去很美。」 「你在此地有女朋友嗎?」 「沒有,不過在曼哈頓倒是有。」 「我才不管曼哈頓呢。」 我問她:「你呢?」 「我取消了一次訂婚,又將面臨新的一次。」 「很好。」我問她:「晚餐怎麼說?」 「過會兒再說吧。我會做飯。」 「我這兒有葛筐、芥子醬、黃油、啤酒、餡餅。」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我得去遊個泳。」她從床上翻下來,套上衣服對我說:「我們去游泳吧。」 「好吧。」我也起身,穿上襯衫。 我們下了樓,穿過書房和後院,走過草坪,就來到了海灣。 她朝四周看了看,說:「這兒不會有人吧?」「基本上不會有人。」 她脫光了衣服扔在岸上,我也照做了。她走下鋪著石頭的海灘,然後投身進去。我緊跟其後。 一開始我覺得海水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們遊出了船塢,一直到了深海灣。愛瑪是個游泳健將。而我卻感到右肩僵硬,而且肺部也開始漏風了。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好多了,可沒想到還是經不起這番折騰。於是我遊回到我的船塢,並抓住那古舊的木梯。 愛瑪過來問我:「你沒事吧?」 「我很好。」 我們在船塢附近踩著水。她說:「我喜歡裸泳。」 「你不必當心有什麼東西會咬你體內的寄生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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