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七四


  聽到的消息讓我失望,然而我得辦正事,又問她:「什麼時候?」

  「開始於……哦,大概兩年前,一直持續到——這有關嗎?」

  「你可以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我知道。」

  我又問她:「那你們的關係發生了什麼變化?」

  「沒有什麼。托賓只是不斷地與許多女人交往。我們的關係保持近九個月,對我倆都不算長,可也不差。我們去過波爾多、洛瓦爾和巴黎,週末去曼哈頓,過得很好,他很慷慨。」

  我思索了一番。我已經有點戀上愛瑪·懷特斯通,而且有些惱恨弗雷德裡克已把我一下子打到悶罐裡。我又說:「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可以嗎?」

  「可以。」

  「你還……?我是說——」

  「我和他還是朋友,他現在正金屋藏嬌呢,名叫桑德拉·威爾士,十足的騙子,包括那個名字。」

  「對。你說過托賓是不單靠他的工作生活的。」

  「是的,他擁有銀行和私人投資的小塊產業,但花費太大。可悲的是他很成功,如果不去福克斯伍德可能他能靠收人活得更好。」

  「福克斯伍德?」

  「對,你知道,那個印第安賭場,在康涅狄格州。」

  「噢,對。他賭博嗎?」

  「一直賭。我陪他去過一次,一個週末就輸了近五千美元,主要是在紙牌和輪盤賭上。」

  「我的天,但願他還有回程的船票。」

  她大笑起來。

  去福克斯伍德,你可以駕車過東方角輪渡去新倫敦,或者乘坐直達那兒的汽車的輪渡,去那好好玩一通,然後周日晚上回到東部。對中北福克地區的忙碌世界真是項美好的娛樂消遣。如果你不是強迫的話,可以在那兒玩個痛快,贏或輸了幾百美元之後,吃頓晚餐看場球賽,然後睡在一個豪華房間裡。這樣的週末約會真不錯。然而,很多本地人並不喜歡這種近乎有罪的生活,有些主婦也不想讓男孩們拿著買水果的錢去賭博。可是和其它情形一樣,這事得相對而言。

  看來,弗雷德裡克·托賓,這個冷靜而外表華美的葡萄園栽培家,表面上鎮靜自若,實際上是個賭徒。但如果你想想看,有什麼比每年種植葡萄更冒險的嗎?事實上,在這裡種葡萄尚屬試驗性,目前情況良好。沒有枯萎病沒有蟲災,沒有霜打和高溫打擊。但某一天,「安拉貝爾」號颶風或者「塞克」號會把上億顆的葡萄吹進長島灣,有點像庫拉德生產的最大的培育植物桶一樣。

  同樣還有湯姆和未迪,他們拿那些病原菌在賭博,還用其它東西在賭,結果輸了。弗雷德裡克在種植葡萄上賭贏了,然後就轉到紙牌和輪盤賭上,結果輸了。

  我對懷特斯通女士說:「你知道戈登夫婦和托賓先生曾經一道去過福克斯伍德嗎?」

  「我想沒有。但我不清楚,我和托賓分手快一年了。」

  「對,但你們仍然是朋友,你剛才還說。」

  「我猜是這樣,他不喜歡以前的情人都憎恨他,想和他們保持朋友關係,這使晚會很有趣。他愛讓和他有過性關係的幾十個女人在一個屋裡。」

  誰不愛那樣?我又問她:「你認為托賓先生和戈登夫人有染嗎?」

  「我當然不知道,但我認為不會,托賓不追求有夫之婦。」

  「多好的騎士風度。」

  「不,他膽小如鼠,那些丈夫和男朋友使他害怕,他一定曾經受過挫折。」她的呼吸聲裡夾雜著輕聲笑。接著又說,「不管怎樣,他寧可和湯姆做朋友也不願和朱迪做情人。」

  「為什麼?」

  「不清楚,我從沒有搞懂弗雷德裡克為什麼會和湯姆接觸緊密。」

  「我想一定有其它原因。」

  「大多數人也這麼想,弗雷德裡克主動結交湯姆的。」

  「為什麼?」

  「不知道。起先我以為他想接近未迪,可後來我瞭解到他並不追有夫之婦,那一定和戈登夫婦的魅力與工作有關。弗雷德裡克還是個社交家,夢想自己是北福克地區的社交領袖。也許他是,他不是最富的,但葡萄酒業為他奠定了一些社會地位。你懂嗎?」

  我點點頭。有時候你整周整日的求索卻一無所獲,有時候你卻會碰到金子,但有時候只是傻子的金子。我是說,這妙極了,可和那起謀殺案有什麼關聯呢?這未免誇張吧?有點在報復懷特斯通女士嗎?這可不是我那位前妻,她把我送到錯誤的地方以便使對方的生活變糟。於是我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認為弗雷德裡克·托賓有可能是殺死戈登夫婦的兇手?」

  她看著我仿佛我失去了理智,然後說:「弗雷德裡克?他可做不出任何帶暴力的事。」

  「你怎麼知道?」她邊笑邊答:「天知道,我能舉出很多理由來證明我的話。」接著說,「他簡直不做體力活動,對自己的脾氣和情感控制有加,而且他為什麼要去殺戈登夫婦?」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被殺,你呢?」

  她停了片刻才答道:「也許為了毒品。」

  「你為什麼這麼想?」

  「嘿……弗雷德裡克關心過他們,戈登夫婦吸可卡因。」

  「他告訴過你?」

  「對。」

  有意思。特別的是弗雷德裡克從未向我提起過,而且沒有一點道理。我知道一個吸可卡因者的形狀和行動情況,戈登夫婦不會是這種人。那麼為什麼托賓要把這個加於他們身上呢?我問她:「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不久前,有幾個月了。托賓說他們來找他,想知道托賓有沒有什麼好貨,想買下來保持他們的習慣。」

  「你相信嗎?」她聳聳肩:「可能是這樣。」

  「那好……再回到托賓先生和戈登夫婦的關係上來。你認為是托賓先生找到後者並且培養相互關係的。」

  「看上去如此,在和他相處的九個月裡我知道是這樣,他多次和他們電話聯繫,而且很少有聚會不邀請他們的。」

  就此我思考起來,這當然和托賓先生告訴我的不相一致。我問懷特斯通女士:「那麼對於戈登夫婦托賓先生的魅力何在呢?」

  「不清楚。儘管我知道他使每個人以為有另外的原因,好笑的是戈登夫婦似乎很合得來,仿佛他們以與弗雷德裡克為伍自豪。可是,有幾次我們四個在一起時,你可以看出他們還是以和他地位平等自居的,你懂嗎?」

  「懂,可他們為什麼要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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