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七〇


  嗯,夏天正式結束了,對於當地居民和一小部分的遊客來說秋季也有許多事可做。我總懷疑這兒每年十一月都要舉行一場只對本地人開放的大型聚會,名字就叫「北福克居民慶祝遊客滾蛋的狂歡節。」

  就這樣我一邊慢速開車一邊留心那幢匹克尼克歷史協會的房屋,我記得在主幹道附近。大路的南面是有村莊的綠化帶,宣稱坐落有紐約最古老的房子,標誌上寫著大約在一六四九年。這兒看上去不錯,我駕車沿著一條窄道穿過綠化帶,上面坐落著一些由老式隔板和木瓦砌成的建築物,幸虧沒有頸手枷、木樁、浸水凳或者其它早期美國人為受虐和施虐者準備的公共陳列物。

  終於我看見離村莊綠地不遠處有一間白色大房子,隔板制的,很像一間大樓,前面有幾根高高的白梭子。草坪上豎著一塊木制齊乎達爾風格的標誌牌,寫著「匹克尼克歷史協會」幾個字,下面寫著「博物館」和「禮品店」,「店」字拼成了兩個「p」和一個「e」。我曾經贏過一次拼宇遊戲,裡面就有這個詞。

  由兩條短鏈子懸著的另一張標誌牌上則寫著這家博物館兼禮品店開放的日期和時間。勞動節之後,只限於週末和假期開放。

  牌子上有個電話號碼,我便撥了這個電話,是錄音信息。一個女人用仿佛錄於一六四0年的聲音重複著時間、事件等情況。

  我可是從不讓別人的日程耽誤自己事的人,於是下了車拾級走上大門廳,敲敲古舊的黃銅門環。我使勁撞擊了一下,但似乎周圍都沒有人,那邊的小型停車場也沒有車子。

  我又回到車裡,撥通新朋友瑪格麗特·威利的電話。她接了電話,我說:「威利夫人,早上好,我是柯裡偵探。」

  「你好。」

  「您提到可能去匹克尼克歷史協會的博物館看看,我整天都在想這個事。您認為今天去可以找到負責人談話嗎?主席叫什麼?威瑟斯布恩?」

  「叫懷特斯通,愛瑪·懷特斯通。」

  「對,今天能見到她嗎?」

  「不知道……」

  「我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愛瑪·壞特斯通——」

  「我來打,她可能會同意在博物館裡見你。」

  「太棒了。非常感激——」

  「我怎麼找您?」

  「聽我說,過十到十五分鐘我給您回電話,我現在在車裡,但得停下來給母親買件禮品,今天是她生日。嗨,我打賭你們博物館裡一定有個禮品店。」

  「的確有。」

  「太好了,順便說一聲,我和哈裡叔叔談過並轉告了您的問候。」

  「謝謝。」

  「他說向您問好,並說離開此地時會打電話給您。」我沒提哈裡叔叔已經失去性能力了。

  「太好了。」

  「對,那好,如果懷特斯通夫人或者歷史協會的其他負責人上午能見我的話我將深表感謝。」

  「我盡力而為,也許得親自去。」

  「麻煩您了,也謝謝您昨天的幫助。」

  「不用謝。」

  我險些忘了謝她:「那十五分鐘後我再打過來。」

  「今天你朋友在你身邊嗎?」

  「我的搭檔?」

  「對,那位年輕女士。」

  「她過會兒就來。」

  「她令人愉快,我喜歡和她交談。」

  「我們打算結婚。」

  「多麼不幸。」她掛了電話。

  噢,就這樣吧。我又把車子掛上擋,那個女性聲音又回來了,叫我「取消緊急刹車裝置」,我依言照辦。我又玩了一會兒計算機,想把這套選擇系統刪掉,希望那個聲音說,「你為什麼要殺死我?不喜歡我嗎?我只是想幫你。」

  要是車門被鎖、油踏板又掉到地板上該怎麼辦呢?我邊想邊把駕駛指南扔進皮套箱裡。

  我將車往南開上「臭鼬路」,名字很有趣,接著又穿過通向拿騷角的堤道。

  開到戈登家所在的街道時我注意到麥克斯那輛白色吉普停在犯罪現場外。於是我轉進墨菲家的車道,開出了戈登房屋的視野。

  我把車徑直開到墨菲家的後院,看到他們都在看電視,那間屋又被稱做佛羅里達式,相對于原先房子是一種遮窗式的沿伸。電視正放著,我敲敲紗門。

  埃德加·墨菲站起來,看見是我,便打開門說:「又回來啦?」

  「是的,先生,我只需佔用您一會兒時間。」

  他揮手讓我進去,墨菲夫人站起來隨便打了個招呼,電視還在放著。那一瞬間我仿佛置身于佛羅里達父母的家裡——同樣的房間,同樣也開著電視,甚至人也相似。不管怎樣,我得問問他們:「請描述一下你們在六月份看到停在隔壁的雙座輕型汽車。」

  他們倆都講了一番,但描述能力有限。最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隨手拿張報紙讓他們把汽車的輪廓畫下來,但他們說設法畫。我便給他們畫了輛「保時捷」的外形。本來是不可以像這樣引導證人的,可這又算什麼。他倆點點頭,墨菲先生說:「是的,就是這樣,又大又寬,像個翻過來的洗衣盆。」墨菲夫人也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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