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三九


  阿曼達點點頭,隨後沖他微微一笑,「謝謝。」

  他盯著她,困惑不解。「為什麼?」

  「為了你沒有把我看作妨礙了你似的。」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呢?我從沒說過你不是一個出色的記者,阿曼達,正是感情易衝動的一個。只要你決定不獨自來追捕亨利·羅森,我沒有一點怨言。」

  她顫抖了,「我想你可以指望,我會等你去幹那事的。我仍然沒有忘記朝我射來的幾槍以及拉利所發生的一切。」

  「好吧,那麼,讓我們去睡覺吧。」

  阿曼達忍不住咧開嘴樂了。「很高興看到你直接了當的風格體現在每件事上,唐奈利。我早可以希望事情更順當些,哎,那些事。」

  「很有趣,阿曼達。」

  他真的與她吻別了,雖然,是在她房門口,但很純潔,吻在面頰上。該死。

  當她關上門,空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之後,方才認為唐奈利一直很明智。他們的曖昧關係繼續下去只會使事情變複雜。明天上午,還有活要幹,這件事結束了,他們還有日子要過,那些互不相干的日子。

  他們要過日子嗎?在唐奈利懷中的那個晚上,使她認識了自己對唐奈利的感情。一部分的她想擴大他倆可能性,另一部分又害怕他倆正在進入危險的跑馬場。一部分的她對唐奈利保持距離的做法充滿感激,另一部分的她卻久久不能入眠。

  終於,好不容易小睡一會兒,她又跌入一些稀奇古怪的夢鄉中。醒來時,她感到精力充沛。她信任紐約,當然必須承認,這也許與唐奈利有一點關係。

  她在房間內要了面包圍和奶油餅乾,一吃完,立即拿起電話,撥通蒂納·懷特黑德辦公室。

  接待員接了電話,她要求懷特黑德小姐的秘書聽電話。

  「喂,我是黛布拉,需要幫忙嗎?」

  「希望如此,黛布拉。我想和懷特黑德小姐預約一下,討論你們公司的保險事宜。

  「保險事宜?」

  「啊,沒錯,」她說得謹慎而又活潑,象個街頭賣東西的人。「你們有如此多成功的客戶,我肯定你們必須為他們保險,萬一發生意外的事件,他們會喪失能力,再也不能夠表現。我們有個項目,我相信,那是各地最好的。」

  「萬分抱歉,」黛布拉歉意地說。「懷特黑德小姐已經和一個公司打交道好幾年了。對保險項目很滿意。我相信她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意思。」

  阿曼達讓自己稍稍頓了一會兒,享受初戰告捷的喜悅,接著說道,「我當然能夠理解,為了我的飯碗,我要向老闆解釋為什麼沒有和懷特黑德小姐會面,你願意給我提供你們與打交道公司的名字嗎?」

  黛布拉說了一家大保險公司的名字。

  「非常感謝!」

  成了!阿曼達一邊想一邊開始嘩嘩地翻電話號碼簿,查這家公司的電話號碼。

  一旦她和有關部門聯繫上,只需幾個簡單措辭的問題,情況即一清二楚,看來蒂納·懷特黑德正在考慮增加保險額,儘管她已經為莫裡斯廚師投保了百萬美元的人壽保險。

  「給我記一分。」她自言自語著,拿起包,直奔法院大樓。她在服務台給唐奈利留了紙條,告訴他這個新聞,約好中午在西城區她最喜歡的二家餐館碰頭。

  法院的文件把完美的莫裡斯廚師描繪成一個利慾薰心的傢伙,更不用說缺乏手足之情了。亨利·羅森控告他的哥哥——莫裡斯·羅森——剽竊了他的食譜,隨後與蒂納·懷特黑德同謀,用這些食譜謀求他們自己的升遷,而把他拒之於利潤之外。要求審理時賠償損失費一百六十萬美元,或者廚師贏補的一半。因為蒂納和莫裡斯廚師已經形成一個組合,她被指明要負同等的法律責任。

  「真是一塊巨大、昂貴的蛋奶酥,」阿曼達低語道。「我想知道,這個訴訟現在怎麼樣了?」

  她找到一部付費電話,給一位非常聰明、非常雄心勃勃的律師打了個電話,在揚科維奇報道中她曾與他一起工作過。「湯姆,我是阿曼達,有時間嗎?」

  「對於你,洋娃娃?只要你想要。你現在在這個城裡嗎?」

  「只待幾天,我在搞一篇報道。」

  「告訴我你需要什麼。」

  「如果一則訴訟是針對兩個人提出來的,但開庭審理前,其中一個人死了,那會怎樣呢?」

  「它可以針對死者的全部資產和剩下的那個被告。」

  「這麼說它不會中止了?」

  「除非原告想撤訴。你願意告訴我這是怎麼事嗎?」

  「不是現在,我還有更多的迷面要解答呢。」

  「迷底出來了告訴我一聲,好嗎?你已經讓我很好奇了。」

  「你總是很好奇,你才應該當記者。」

  「如果你是律師,那也很有幫助。」

  「你真是個可愛的人,回頭再說吧。」

  「等等,你還住在窮鄉僻壤嗎?」

  「別這樣說,它沒這樣糟。」她聽著自己說,不清楚是因為開始喜歡喬抬亞,才這麼替它辯護呢,還是只為自己還在那兒平平淡淡地辯護一句,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建議道,「下去轉轉吧,你會發現曼哈頓之外也有文明世界。」

  「心肝,我已經在此立根了,雖然這樣的發現對我不是最有利。多保重,小愛人。保持聯繫。」

  阿曼達離開法院大樓,搭上出租車。「林肯中心」。她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然後靠在座位上,等汽車在由午擁擠的交通中爬行。這個時間,她用來分析已經掌握的情況。當訴訟正要審理時,亨利·羅森殺了他的兄長,這會說得通嗎?蒂納會嗎?殺了亨利不是比毒死莫裡斯廚師對她更有意義嗎?

  在林肯中心街對面的一家熟食店,當她和唐奈利被款待以五香熏牛肉三明治時,她透徹地推敲了好幾個方案。

  「我還是把賭注押在這位表弟身上,」唐奈利說。「就象你的律師朋友說的那樣,他仍舊可以繼續打官司。他沒有損失一樣東西,除了讓他不滿的老哥。」

  「但是蒂納將獲得所有的保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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