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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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東西,」他說,「僅僅是一堆吹捧莫裡斯廚師如何天才的瞎話,通常的公關材料。」 「沒有背景嗎?幾次婚姻?幾次麻煩的離婚?」 「沒有,好象這傢伙生下來就這麼大,沒有任何瓜葛。」 阿曼達打開桌上的軟豆罐蓋,挑了一粒藍色薄荷糖,扔進嘴裡,沉思著:「你覺得那可能很重要嗎?」 「我個人覺得它非常特別,每人都有一段過去,他的那位公關先生怎麼樣?拉利說那傢伙比油條還滑頭。」 「奧斯卡,你真是個天才。」阿曼達說完,跳起來在他光光地腦門上印了一個吻,奧斯卡瞠目結舌,「唐奈利把我拽到治安官辦公室時,我本來正要回頭找喬納森·韋伯斯特。」 「那個該死的唐奈利是誰?」 「你不必知道,快幫我打幾個電話到亞特蘭大的賓館,看我們是否能查到韋伯斯特的行蹤,我懷疑他根本沒住在公路邊上的汽車旅館內,他可能在鬧市區的某個豪華住所,房內有服務,浴室有電話。」 打第四個電話時,他們找到了他,他登記住在海厄特賓館,一年一度的巧克力情人節,上個星期舉行正是在這個地方。阿曼達熱血沸騰,眨眼之間就到了門外,呆若木雞的奧斯卡根本無法跟上她,更別說要從椅子上抬起他笨重的身體,她很快走了,只聽到他提醒她要小心。 § 第三章 喬納森·韋伯斯特喝醉了,米黃色的夾克不經心地扔在賓館套房的地上,他穿著一隻鞋,另一隻莫名其妙地在茶几上,像某種先鋒派的煙灰缸。一瓶伏特加酒,空了四分之三,門打開時,正夾在他的胳膊下面,他呆滯模糊的眼睛試圖集中看清來人,結果沒有做到,他轉身,搖搖晃晃地走回那間黑洞洞的房間,癱倒在沙發上,也不管阿曼達進不進來。她跟了進來,停了好一會兒,拉亮了電燈,接著拿起電話,叫房間服務員送來兩壺濃咖啡,她特別強調要很濃烈的那種,把話筒放回原位時,喬納森·韋伯斯特警惕地盯著她。 「我不會喝的,你知道。」他說得有力而又清楚,真令人吃驚。 「那麼,我喝,這一天真夠長的。」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好象正努力苦思冥想什麼東西。「我們在店裡見過,是嗎?你是那個記者——姓羅傑斯,還是羅伯茨?」 「你肯定沒有我以為的那麼醉,我是羅伯茨,阿曼達·羅伯茨。」 「喔,我醉得很厲害,」喬納森·韋伯斯特糾正道,「但還沒有醉到我喜歡的那樣,也沒有醉到我計劃的那樣,沒有醉到能夠忘掉今天下午可怕的事情的每一分鐘。我猜那是你為什麼到這兒來的原因。」 阿曼達點點頭,「我想瞭解莫裡斯廚師的情況,任何你能告訴我的情況,他從哪兒來,他是怎麼開始的,他的家庭,他的業餘生活,我還想看看他的著作。」 「你沒有我們的廣告資料嗎?」 「看過,它挺好的,實際上很有品位.附加一些新食譜,非常有風格,但是我不敢肯定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有人願做巧克力蛋奶酥嗎?」 喬納森·韋伯斯特用手捂著臉呻吟道,「不要提醒我,我原以為,和一個超級明星巡遊全國,會像我一貫的那樣不起眼,但是今天,今天是我並不顯赫的生涯中最黑暗的日子。」 「對莫裡斯廚師,這也不是一個特別快樂的日子,你願意推測一下哪兒出了毛病嗎?」 「如果你要想偵查,就去找警察局,如果你要瞭解廚師的情況,就去看廣告資料,我正忙著喝酒呢,」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貪婪地大口大口喝起來,以示強調。 阿曼達決意不理會這一無禮的舉動。「令人奇怪的是,你的廣告資料實際上對個人具體情況避而不談,我想你也許知道得要多些。」 「如果你看了它,你知道的就和我一樣多了,他們雇我來給莫裡斯廚師工作時,就給我這些材料,有人——不要問我他是誰——覺得最好對他保持一種神秘的氣氛。」 「你認為是為什麼呢?」 「也許這個人曾在警察局備過案,我不知道,我一直認為這是一個特別冒險的策略。這類事實際上容易引起好奇的記者挖空心思去打聽。但是這傢伙很固執,當你有他那樣成功時,就沒有人和你爭論了。」 「有。」阿曼達指出。 喬納森·韋伯斯特笑了,算是向這個小玩笑致敬,他太疲倦了,「唉呀,但那正是你錯誤之所在。沒有呼救,沒有恫嚇,沒有人揮舞著槍,甚至沒有人在背後刺他一刀,只是有人在他的調料中攙了一點氰化物。我個人以為這件事雖然缺乏創造性,但卻是精心安排的。同輩中許多人幹事喜歡炫耀,我和他們不同,對精心安排情有獨鍾。」 咖啡和喬·唐奈利的同時到來,使阿曼達覺得沒有任何必要對他的高論作出反應。她早應發現直接面對面的答覆特別不容易,因為喬納森·韋伯斯特仍穿著那件粉色的T恤。他坐在一間可能一晚上一百多美元的套房裡,一瓶接一瓶喝著牌子貴得出奇的伏特加,談話的工夫,還揮舞著酒瓶,她想咖啡的出現實在太及時了,對唐奈利則沒有什麼感覺,既不激動也不害怕。 「正聚會呢?」唐奈利問。 「守靈。」喬納森·韋伯斯特答道。「和我們一起來追憶這位去世的廚師吧。」 「由於我們見面前他就死了,我怕沒有什麼好談的。我想還是聽聽吧。」他往後坐在一把椅子上,悄悄地把帽子推向後腦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倆。「行嗎?」 「哦,真見鬼。」阿曼達咕嚕了一句,對他皺起眉頭。「我正要問韋伯斯特先生,莫裡斯廚師是否有什麼仇敵。」 「好問題。」唐奈利一副批准的架勢。「略有點平庸,不過沒什麼差別,這個問題總要回答。」 阿曼達牙齒咬得嘎嘎直響,這樣下去,她非得因下牙脫落去看牙科醫生。 似乎又回到了華盛頓,在截稿日期的壓力下趕寫一篇剛發生雅皮士重大騷亂的稿子,現在又是一個得仔細考慮怎麼寫的報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等待著喬納森·韋伯斯特回答她既好又平庸的問題。 「如果他曾有過任何仇敵,那他瞞過了我。」 「那麼,家庭呢?」 「在我的文案中沒有記載。」 「人群中有誰看著面熟嗎?也許某個曾在其他城市碰到的崇拜者?」 他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一星光亮,接著搖了搖頭。「沒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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