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陰影中的狼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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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綁架是在什麼時候?誰發現的?」我問。 「黛安娜·莫寧在7點23分離開住房。她發現了那輛車,於是打電話給我們。」 「為什麼不給警察打電話呢?」 「我們和客戶定的協議是:不論發生什麼意外,首先通知我們。如果我們認為對客戶有利,我們會通知當局的。」 「那你認為向警方報告對莫甯是否有利呢?」 「不,一開始我們推測,莫寧的失蹤可能是他自我策劃的,因為事發當天和隨後的兩天,都沒人出來勒索贖金。不過,從第一天起,我們也假設了這是一起地地道道的綁架,因為保護動物權益的極端組織曾經威脅過實驗室和莫甯夫婦。」 「為什麼呢?」 「因為生產這種新藥品——安特福隆一號,需要從海豚軟骨中提取一種物質。一個名為陸海衛士的組織製造過幾次炸彈恐嚇,莫甯夫婦以及其他主要雇員也都收到過死亡威脅的信件和電話。」 「都來自這同一組織?」 「這不清楚。但這些恐嚇可能是綁架的前兆。」 「我猜想,你是從環境保護主義的角度出發介紹海諾進公司的。」 「不,這太有諷刺意味了。綁架案發生的幾周前,我和他聯繫商談加入我們公司的事,我們需要有他那種才能的人。他和我定了星期三在拉霍亞見面。但就在那時,莫寧綁架案發生了,我趕來舊金山。我請海諾參與這案子,是為了在需要的時候,他能幫助我們對付那些極端的環境保護主義者。同時,我也想讓他再嘗嘗『老動作』的滋味,趁機說月B他來我們這兒入夥。」 我真想問問這所謂的「老動作」。倫肖是在哪兒結識海諾的?他們曾經一起參與過什麼事情?為什麼倫肖要海諾加入RKI?但我決不能問這些事,否則我剛才聲稱對海諾了如指掌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說下去,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我又問道。 「我們一直等到6月4日,綁架者終於來和我們聯繫了,但還無法獲知他們是陸海衛士還是其他極端組織。聽電話裡那個女人講話的口音,海諾認為她是個墨西哥人。他們要200萬美元,必須是不做記號的小面額現鈔。你知道那筆錢有多重?」 「可以想像。」 「差不多有290磅,可以塞滿幾隻大箱子。我們試圖說服他們接受電匯轉帳到瑞士或巴哈馬銀行的賬戶,但他們知道各國政府和外國銀行正在聯手抵制訛詐勒索。他們一定要現金,又極度緊張。我們讓他們送來了證明受害人還活著的證據。」又是一張幻燈片:蒂莫西·莫寧正拿著一份6月4日的《紐約時報》。 倫肖往下說:「最後,丹·凱塞爾,我的合夥人想出一個主意,由菲尼克斯在這兒的銀行賬戶開出一張不可撤銷的國際信用證書,抬頭開上他們指定的任何一家國外公司,他們答應了。很顯然,他們在墨西哥城的考勒雷斯國際公司有可信賴的人。」 「你把他們查出來了?」 「不錯。規模相當大的一家企業,生產絹花一類東西。老闆是墨西哥一個巨富家族的成員——伊曼紐爾·方特斯,他也是一個環境保護主義者,為多種項目捐過款,特別願意為一些保護海洋哺乳動物項目解囊相助。」 「海豚,真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方特斯的兄弟吉爾伯特,他擁有一支總部設在墨西哥恩賽納達小城的龐大的金槍魚捕撈船隊,這同伊曼紐爾·方特斯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馳,因此兄弟之間惡感相向、仇怨以對。」 「仇視到足以使伊曼紐爾成為一個極端主義者?」 「我們已經從多種角度考慮了這個問題。」 「那麼,你們有沒有試圖和墨西哥當局聯繫,對他施加壓力,查出他是否和什麼極端組織有牽連?」 倫肖看著我,仿佛覺得我失去了理智。「我們是不報告官方的,只是對這事作些安排,目標是保證受害者活著回來。然後如果我們沒抓到他們的話,就讓當局去追捕綁架者。」他無情地笑了,「海諾被安排去辦理交接;我們希望他能夠認出什麼人來。他們玩弄慣常的伎倆:先去這個電話亭打電話,再到另一個地方去等電話,最後講定了地點,就是聖貝尼托縣內的那個岔道。」 「那兒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海諾不對勁。據他說,當他到達時,岔道上還有一輛車,那個開車人張皇失措,迫使他不得已撞上一片巨礫,而那開車人卻揚長而去。以後海諾乾等著,卻沒有別的人再出現。」 「但是,你對此不相信。」 「當時我是相信的,然而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感覺到這事有些反常。綁架者不久又和我們聯繫,他們要把接頭地點向南移,叫海諾到聖迭戈西克爾飯店住下,他們在星期天給他打電話。這使我們真的擔心起來。」 「為什麼呢,」 「因為這表明他們有可能已攜帶莫寧進入了墨西哥。假如他們把那份信用證書拿到手而又背信棄義地不放日莫寧,那麼我們就無法通過武力去重新解救莫寧。在不少國家,我們既可和那兒的當局合作,也可在他們周圍動手。但在墨西哥不行。去年美國聯邦政府最高法院做出裁定,允許從別國的管轄範圍內強行抓捕罪犯,歸案受審。在那之後,墨西哥完全退出合作。局勢對我們來說,實在太危險。我們無法單靠自己的力量去行動。公司的方針要求我們不涉足邊境以南。」 「我知道了,所以海諾在那天晚上飛往聖迭戈?」 「嗯。我們的一個偵探讓他在舊金山的奧克蘭下車,並替他還了租借的車子。」 「他隨身帶著信用證書嗎?」 「他媽的,他恰恰帶著!」 「他和你們在拉霍亞的人聯絡了嗎?」 「沒有,萬一綁架者在監視他,那太危險。我們知道他進了一家叫巴裡凱的汽車旅館。星期天,他由我在洛馬岬角的一個女朋友送出一個口信,說接頭時間定在晚上11點,這就是我們得到的最後消息。此後,海諾帶著那份200萬美元的信用證書,離開汽車旅館,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他在聖迭戈租的車子都不知去向。」 憂慮和不安頓時襲來。為了掩飾,我接著問道:「那麼,信用證書被兌現過嗎?」 「沒有,我們隨時監控著菲尼克斯的銀行賬戶。」 「還有,海諾在他接頭之前就被人下手遭了暗算,這種可能性有沒有?」 「有這可能,但不大像這回事。海諾很會保護自己。我懷疑他和那夥綁架者做了筆交易,或者從一開始他就和那些人串通一氣。」 「你是說從你接納他參與這起案子之前起就有問題了?他怎麼會瞭解到菲尼克斯是你們的客戶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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