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浴室命案 | 上頁 下頁
四八


  「會的。」她說。又看到他眼睛裡的悲哀。「我想今天晚上警察能抓住殺死卡莉的兇手。」

  阿曼達相信自己知道殺手是誰了。她回到更衣室裡換衣服。

  當弗蘭克林·金特利到達俱樂部時,阿曼達已經安排好了她的圈套。唐奈利在練舉重。她回到自行車上想使自己平靜一點。喬爾騎在她旁邊的一架自行車器械上。她看著他,然後再看著金特利。

  體育指導穿過屋子,向喬爾走來時,他的表情愉快。當他看到阿曼達時,他猶豫了。

  「她來這裡幹什麼?」他問,聲音不太愉快。

  「她仍在寫那篇我們昨天說過的報道。」喬爾愉快地說。他顯然很喜歡自己的角色,「再找幾個人,她就可以把她需要的材料全弄齊了。」

  弗蘭克林·金特利看來象要暈過去似的。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擦他汗濕的額頭。「我還以為你們會因利益衝突放棄那篇報道。」

  「我考慮過這樣做。覺得那報道不會象你說的那樣糟糕。我的意思是特內斯還沒買下這地方。報道可以在下期登載。事實上,如果他知道全部事實的話,他也許會決定不買這俱樂部了。」

  弗蘭克林·金特利灰白的眼睛裡流露出懷疑。顯然他不知道該反對還是什麼也不說。「這樣的話,」他最後說:「你寫的角度是什麼?是不是我聽人說的有關單身成員的?」

  「開始是準備從這樣的角度寫。但現在我想我們有更好的角度,更具新聞性。」阿曼達說。「如果我們為此獲獎的話,我一點也不吃驚。」

  金特利艱難地吞了口氣。「你的意思是你要揭露是誰殺死了那個可憐的姑娘?」

  「我想能搞清她的死的背後的原因。我想你對此不會有什麼看法,你說呢?金特利先生。」

  他又擦了擦汗。「我?沒有。你為什麼這麼問?我甚至不認識她。」

  「但你是這俱樂部的成員,是不是?」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對她並不熟。也許她只是和不應該交往的人混在一起了。她是個單身,是不是?也許她交錯了男朋友。」

  「這當然是一個可能。」阿曼達同意。金特利顯得松了口氣。「只是她和一個她非常愛的人住在一起。就是斯科特·卡姆布裡奇。你肯定認識他,他也是這裡的教練。」

  「是的。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他看了一眼喬爾,然後向前門走去,表情絕望。「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談募款的事。」

  「再等一會,弗蘭克林。我想阿曼達也許還有問題要問。」

  阿曼達笑了:「只有一個,你介意嗎?」

  友好的聲調似乎使他平靜下來。「好吧,沒問題。什麼問題?」

  「你在類固醇交易中的同夥是誰?」

  可以看到一陣顫抖掠過弗蘭克林·金特利全身。阿曼達有一會兒感到他會過來把她揪住。作為一個運動員,他在緊張的時候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但以令人佩服的勇氣,他鎮定下來了。「我想我一點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噢,真的嗎?你認識開爾溫·華盛頓,是不是?我幾分鐘之前和他談過。關於你,他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這純粹是詐唬。但阿曼達希望這能嚇住他。她觀察著,等待著。

  金特利靠在舉重器材上,汗水流下他的臉頰。「他只是個孩子,你不會相信他說的有關我的話,是不是?」

  「在這件事看來,似乎他沒什麼理由要撒謊。他說他跟你談過,希望在賽季之前能更結實一點,於是你讓他來這裡。他來的那天晚上我正好也在這裡。」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要他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有好教練,好器材。你無法證明這之外還有什麼東西。」

  「那麼,這很奇怪。這裡並沒有記錄說明他是這裡的成員,是不是?」

  「也許他還沒有拿定主意。」

  「或者他找到了一條取得同樣效果的捷徑。耽誤你的時間了,金特利先生。你給了我很大幫助。」阿曼達溫和地說,從自行車上下來。

  她走開了,讓他和喬爾留在那。

  當她向更衣室走去時,她聽到他的叫聲。「你他媽的,不能讓她這麼幹。」她看著他沖出去打電話去了。

  5分鐘後,阿曼達披著條毛巾,到了蒸汽浴室。裡面只有她一人。她早就看到門口掛了一個「請勿入內」的牌子。如果她的判斷對的話,這不會阻礙殺手在這裡找到她,但卻能阻止別的人進來。

  當她在等待時,她的脈搏加快了,她看著門。透過濃濃的蒸汽,只有一些微弱的光讓她感覺到門在那裡。她的肺裡灌滿了熱氣。水珠在她的肩胛處形成,然後在她的前額和胸脯上形成。最後門開了,透進一股涼空氣。

  突然浴室裡暗淡的燈熄了,那點能辨別的光沒了。當一個黑暗的影子向她走來時,阿曼達覺得心臟跳得象鐵錘亂敲。

  「你沒有想到吧,阿曼達,是不是?」

  這聲音令她吃驚。她想她已經算到了各種可能性,但這聲音太出乎意料了。

  「你不止是寫你的報道,你是個很好的記者,比我所想的還要好。」

  「謝謝你的誇獎,威斯頓先生。」令她驚異的是她的聲音並不顫抖,也沒流露出她的驚異。「你也挺不錯,今天晚上在你的未婚妻的房裡,我們都被你愚弄了。那真是完美的表演,弗裡西亞知道真相後會徹底崩潰的。」

  「表演?」他停了一下。「晚上我在那裡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沒有殺卡莉·歐文。」

  阿曼達的脈搏好象停止了:「你沒殺?那你為什麼來這裡?」

  「因為你介入了,我覺得最好是告誡你一下。就象我告誡她一樣。這是一場危險的遊戲,賭注很大,在你還來得及的時候,別管這事。」

  她的頭腦在想著各種可能的時候,她的腳感到支撐不住了,她坐在凳子上,她突然意識到她只帶著一條毛巾,而特內斯·威斯頓卻衣冠整齊。當她以為他是殺手的時候,這點並不重要。但現在卻讓她覺得彆扭。

  「你怎麼那麼快便從警察局出來了?」

  「事實上我得為此感謝你。當你的老闆給哈裡森探長打電話,告訴他你們去幹什麼時,他便把我放了。」

  「卡莉被殺的那天晚上你在這裡嗎?弗裡西亞看到你離開了蒸汽浴室?」

  「是的。我碰巧來這裡。我想去告誡卡莉,就象告誡你一樣,但當時我已無能為力,沒法保護她了。當我到這裡時,她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要保護她?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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