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浴室命案 | 上頁 下頁
三三


  「把你們的手伸出讓我們看見。」他命令道。

  阿曼達突然明白情況並不幽默了。她朝唐奈利詢問地看了一眼。他示意她下車。但她從他的咬著的嘴和眼睛裡的閃光看出他很生氣。

  她看到那個發佈命令的警官向他們走來。

  「什麼問題,警官?」唐奈利帶著隱藏的敵意問。

  「幾分鐘之前有人舉報說這輛車在運送毒品。」

  「什麼!」這個詞同時從她和唐奈利嘴裡喊出。

  「我想看看你們的身份證。請。」

  唐奈利打開他的錢包。幸虧裡面仍有他在布魯克林當警察時的身份證。這使警官猶豫了一會。阿曼達期待著很快的道歉。但相反,那人紅潤的臉上現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我最恨犯罪的警察。」他說。

  唐奈利緊張起來。嘴角上現出白色的小筋。他的手緊握著。

  「你這是誹謗。」他令人吃驚地平靜地說。「同時還有非法拘捕,侵擾他人。」

  「如果我在車上找不到毒品,那就什麼也不算了。現在,為什麼咱們不去看看?你們倆站在這,我能看得到你們。」

  當他從汽車的保險杠看到尾燈時,同時還監視著他們。當他打開左邊的尾燈時,阿曼達看到他的面貌一變。她的心沉下。

  「好了,好了。我們看這是什麼?我看像是可卡因。你是不是也這麼看,唐奈利偵探?」

  阿曼達那麼長時間忍著不說話已經夠了。她不想讓這個趾高氣揚的傢伙指控他們。

  「這些毒品是栽贓在那裡的,」她說。「給警察打電話的人希望我們被逮捕,因為我們快接近弄清楚城裡的一個毒品交易的真相。難道你不明白?我想,尾燈是愚蠢的藏毒品的地方。除非有些該死的——」

  「阿曼達!」唐奈利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嚴厲。

  她把那句罵人的話沒說出來,以免警察用來對付他們,說他們拒捕。

  「你們上我的車吧,我們一起去警察局。」

  他示意他們坐到後座去。鎖哢嗒一聲鎖上了。聲音比監獄門的聲音稍微好一點。阿曼達回想起她曾去一個州監獄採訪過。直到她離開那監獄後,她才意識到她在裡面一直沒有輕鬆地呼吸一下。現在她的胸感到同樣的壓抑。

  她伸過去,把手放進唐奈利手裡。他抓住它,使她覺得更安全一點,雖然沒有把她從惡夢中喚醒。這惡夢她覺得還剛剛開始。

  然而,那熟悉的警察局裡,似乎有種令人安慰的東西。四溢的燈光給什麼東西都鍍上一層藍色的光。這並不是設計好,用來使人的面部表情看起來不同一般的。這地方同時也是亂糟糟的,電話鈴亂響,到處堆著的文件,低聲的交談,偶爾的怒氣衝衝的大叫,還有精神分析醫生,還有到處亂放的咖啡杯、香煙盒、飲料罐。這不太象新聞室。

  當他們被介紹給坐在桌子邊的警官時,阿曼達堅持要給傑米·哈裡森偵探打電話。這是這晚上第二次給他打電話了。他也許會很不高興她從俱樂部溜走,但她毫不懷疑他會來。她同時也要給律師和奧斯卡打電話。馬上就打。

  那位警官,桌上的名牌寫著大衛·肯尼迪,眨著眼睛聽著她的要求。唐奈利看著他為難的表情在笑。事實上,阿曼達覺得唐奈利似乎感到挺快活,而不象一個因攜帶可卡因剛被逮捕的人。

  「你只能打一個電話,阿曼達。」他提醒她。

  「你也能打一個。我給奧斯卡打。你給律師打。她微笑著看著肯尼迪警官,他的耳朵都紅了起來。」你可以給哈裡森探長打電話。」

  這個警官比剛才逮捕他們那個好說話多了。他向她指著收費電話,他甚至從口袋裡給她掏出一個硬幣。「您自己撥吧,夫人。」

  她並沒有對他稱她夫人而生氣。她責怪著燈光。

  半個小時後,3個人都對阿曼達的警報起了反應。奧斯卡襯衣後面露出、鄰帶歪歪斜斜地走進來。他的襪子也不配套。她搖了搖頭。他看起來象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衣服都是直接從洗衣房拿著便往上穿的。但是,在吃午飯的時候,她看到他也是這副樣子。律師是唐奈利的一個朋友,好象還沒有完全醒來。只有哈裡森探長進來時好象在夜裡11點被叫到警察局來很正常。而叫他來的是一個記者,一個前警察。他們正站在受法律質詢的地位。

  「這裡出什麼他媽的事了?」奧斯卡說。他保護性的向阿曼達那邊走過去。就因為這她決定至少送他一瓶十二年的法國葡萄酒,並且48小時之內不抱怨他。

  每個人都想馬上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產生一種震耳的交響曲的效果。哈裡森探長伸出一隻手,發佈命令,讓其他人都別說。這是一種很成功的技術。他也許是個很不錯的父親。甚至他還可能管理著一座1O多歲孩子就讀的寄宿學校。

  「我帶唐奈利先生和羅伯茨小姐到一間接待室去怎麼樣?」他提議道。「也許我們可以在那談個清清楚楚。」

  肯尼迪警官看來有些失望,但還是同意地點了點頭。

  律師也想一起去。哈裡森偵探冷漠地聳了聳肩。他看著唐奈利。「這看你的意思。」

  「我想他最好是一起來。」

  這就剩下奧斯卡了。阿曼達看到他眼睛裡的表情。他也想能參與到這事情中去。「我要奧斯卡也去。」

  哈裡森偵探歎了口氣。「好,來吧,來吧。」他說。「這象一幫子人全聚齊了。來吧。」

  花了好幾分鐘才恢復秩序,確定一次只允許一個人說話。令阿曼達困惑的是,似乎唐奈利佔據了舞臺中心,他只是報告事實。她有幾次本能的想插進去。

  「告訴我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探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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