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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上次借那如萬就是為這個?」

  「嗯,那是最後一次,打那以後再也沒幹。」

  「還是不賭為好,別走你爸爸的老路。」

  「再也不幹了,我保證。」這是真心話,再也不想去賭場了。

  「你來有事嗎?不是為了喝茶來的吧?」母親好像看透了二宮的心事,所以,二宮說從腳手架上摔傷的事以及去賽馬的事她好像並沒全信,只是不想細追問。母親一直就是這種性格。

  「對不起,我還想借錢。」

  「多少?」

  「5萬。」

  「怎麼,就這麼一點點。」母親好像很失望似的說完,就走到裡屋,從佛龕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信封。

  「這些都給你,不用還。」二宮數了一下裡面的錢,1萬元鈔票共30張。

  「不用這麼多。嗨,其實我應該給母親錢才對呀。」二宮從中抽出5張放在兜裡,說,「謝謝,足夠了。」

  「你餓了吧,我給你做碗麵條。」

  「今天不吃啦。我爸身體怎麼樣?」

  「和原來一樣,挺能吃的。」

  「二蝶興業的島田是什麼時候來看望老爸的?」

  「春天,那時候醫院的櫻花正開著呢。」母親往茶碗邊倒茶邊問道,「為什麼要問這件事呢?」

  「沒什麼。想起來了,就隨便問問。」

  「那個島田,每到換季的時候都會來看看,真講義氣呀。」

  「聽說他患病風了。」

  「哦,因為他太胖了吧。」母親笑著說,「你也得注意飲食呀。」

  3點20分,二宮在大正車站前叫了一輛出租車。

  「去西心齋橋一丁目,從立交橋向北拐。」

  「一丁目在哪兒?」

  「美洲村旁邊。」二宮靠在座席上說。

  經西心齋橋,過了周防町後向東,出租車在阪神高速公路前向左拐。車子從二宮的兒島樓前通過,然後又慢慢地返回立交橋。確認了兒島樓周圍沒有人埋伏後,於是,二宮在立交橋下了車。他一邊注視著四周,一邊向兒島樓走去。

  兒島樓的鐵門雖然放下來了,但是這裡沒有門衛,所以從來不上鎖。二宮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聽,又用腳踢一下。

  二宮不聲不響地輕輕地把鐵門抬起一半,然後鑽了進去。黑暗的走廊裡,熒光燈一閃閃的。二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門打開一半,這是為了萬一發生意外時可以迅速逃走。

  走廊盡頭是上樓梯的地方,他向上面看了一看,又仔細地聽了一聽。只見成群的昆蟲在熒光燈周圍亂飛,偶爾撞在燈管上發出叮叮的聲音。

  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因新地買的懶漢鞋是膠底的,所以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他輕輕地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走,每上一層樓,都要站下來深吸一口氣。

  終於上了四樓,他看了看走廊,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二宮心想:這時桑原要在身邊,心裡該多踏實啊。雖然他不是個正經貨,但是有他在就不害怕。「你已經債臺高築了吧。」耳邊又響起了桑原的奸笑聲。

  「活該,全怪你不老實才挨打的。」桑原被宮本打得滿臉是血的情景又出現在眼前。

  「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全都是你惹下的禍。我被本藏的人抓起來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我被吊在飼料倉庫的房梁上的時候,你去洗澡、換衣服、窮打扮,去美容室刮鬍子,把車洗得鋥亮。」二宮又想起了這些事。

  事務所的門是鎖著的。自從把川路從這裡拖走後,好像再也沒人進來過。二宮打開走廊滅火器的門,把手伸到滅火器後面。因為悠紀經常忘記帶鑰匙,所以在這裡還藏了一把備用的。二宮立刻取出了這把鑰匙。

  走進事務所,二宮從裡面把鏈條掛上。習慣性地摸了下牆上的電燈開關,但立刻停下手。一旦打開電燈,外面的人馬上會發覺有人進來。

  對面情人飯店的霓虹燈的燈光從百葉窗的窗縫射進來。借著這點光亮,他向辦公桌走去,又蹲下整理散在地上的書籍、文件夾等。就在這時,只聽「哢吱」一聲,外面的鐵門被關上了。

  二宮嚇得魂不附體,立刻跑到走廊,飛快地藏到樓梯後面。幾乎與此同時,電梯的門開了。

  「你看見人進來了嗎?」

  「沒有。可是,鐵門剛才還關著呢。」那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向事務所走去。二宮立刻上了五樓。每個樓層都有四個門,他挨個轉了一下把手,哪個門都打不開。電梯停在四樓沒動。那兩個人若發現二宮事務所的門沒鎖上,一定會從上到下搜查個遍的,說不定一會就搜查到五樓來,二宮急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二宮從五樓走上六樓,只見六樓堆著很多VCD商店的紙箱。通往樓頂通道的鐵門沒上鎖。他到了六樓的涼臺,這裡有一個曬衣場圍在樓梯棚四周。周圍鐵欄杆的油漆已剝落,雨水把鐵銹沖到地上,把水泥地也染紅了。曬衣場很狹窄,根本無法藏身。在這不行,會被發現的。可是再回到樓裡會更危險。二宮想上屋頂,但從曬衣場是無法上去的。

  雨在不停地下著二宮翻過欄杆,五樓與六樓之間的屋簷槽裡全是水。二宮緊靠水箱趴下,把頭伸到水箱下。這時,六樓通往外面曬衣場的門打開了。

  「二宮,看見你啦,出來吧!」二宮順屋簷趴著一動不動。那兩個人在曬衣場向四周看看說:「媽的,真怪。」其中一個人在房檐下點了一支煙。二宮借打火機的光亮看到,那個人正是在神榮土砂見到的穿夏威夷襯衫的人。

  「到下面再找一遍!」兩個人又向四周看了一遍,然後消失了。

  二宮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知道,夏威夷襯衫說的那句話是為了引誘他出來。他們完全有可能就在鐵門裡面等著他。二宮屏住呼吸,靜靜等了20多分鐘,爾後聽見了關大門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一輛車已經開走了。

  二宮趴在上面往後挪了一下觀察地面,發現有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對面的醫療所門前。那兩個人是在那裡監視著二宮事務所的。

  他盤腿坐起來,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用濕源源的手從煙盒裡取出一支一看,只剩下個過濾嘴了。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渾身上下已濕個透,煙也全泡濕了。扔掉煙,站了起來,只聽吮當一聲,桑原的眼鏡盒掉在地上。拾起來無意中打開一看,在眼鏡下面放著一樣紅色的東西。

  「這是什麼?」二宮拿出來一看,紅色塑料的鑰匙鏈上掛著一把鑰匙。鑰匙鏈上寫著「E—18」,是地鐵難波車站西口自動存貨箱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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