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瘟神義友 | 上頁 下頁 | |
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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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宮本把手槍扔給光頭的那一瞬間,桑原猛撲上來,右手一拳朝宮本的臉上打過去。宮本躲過這一拳,乘勢彎腰朝桑原的小腹部重重一擊。桑原向後退了一步,痛苦地用一條腿跪在地上。 「你是拳擊手?」桑原呻吟著說。 「中量級的,曾經是。」宮本奸笑著彎下腰,拳頭不停地抖動著做假動作,得意地咽了一下唾沫。桑原也彎著腰,一支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準備迎戰。 「怎麼樣,我這個保鏢?」 宮本看準時機,又連出幾拳,只聽撲通一聲,桑原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兔崽子,上來!」 桑原被打得趴在地上,吐著帶血的唾沫,一邊咳嗽一邊站起來。宮本向前一跳,用左拳不停地打桑原的右臉。桑原不停地向後退。 「退什麼,往前來!」 「好,來!」桑原吼叫一聲一拳打上去。宮本一歪頭躲開了。宮本這回又改成用右手進攻,而且像海底撈月似的從下往上直打桑原的下巴。桑原腿一彎,全身一軟,癱倒在地上。 「喂,站起來,聽見沒有?」宮本抓著桑原的頭髮把他拉起來,桑原緊緊抱住宮本的腰不鬆手。 「滾開,那麼髒的臉往哪擦!」宮本把桑原推開,桑原滿臉全都是血。 「見閻王去吧!」宮本用膝蓋猛撞桑原的鼻樑,桑原昏倒在地,連呻吟聲也聽不見了。 「打得好凶……」那個光頭嚇得直發抖。 「別都傻站著,把這個垃圾抬上車去。」水穀命令道。接著,他又對二宮說:「你也過來,幫個忙。」聽了這句話,二宮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二人對打期間,他一直呆呆地站在寶馬旁邊,甚至忘記了逃跑。 「你沒聽見嗎?過來!」 「你們想怎麼處理他?」二宮好不容易才從嗓子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你帶路,把桑原拉到藏材料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混蛋,你再說一句?」宮本說著就走了過來,二宮不由得向後退。 「說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不是他的同夥。」 「少囉嗦,有話到車裡再說。」 「不!」二宮撒腿便跑。「站住!」光頭男人隨後追了上來,穿過樹籬笆,進入綠色住宅小區。他們跳過花壇,穿過草坪,又從停車場中間穿過去,來到柵欄前,二宮剛往柵欄上一跳,只聽「給我下來!」腳被光頭一拽王宮倒下了,但他迅速地翻過身,抓起土塊就向光頭的眼睛砸過去。光頭「哇」地叫了一聲,用雙手捂住了眼睛。二宮用盡渾身力氣把光頭撞倒,爬上柵欄,奪路而逃。 「你等著,早晚非殺了你不可!」光頭的喊叫聲在雨中回蕩。 § 十六 二宮躲在公路旁一家酒店門前的自動售貨機的陰影中。他蹲在地上,抱著雙腿,弓著腰,閉著雙眼靠在牆角。頭疼得厲害,全身疲憊不堪,真想就這樣地睡過去,再不蘇醒。北新地、夢幻酒吧、謝拉頓地下酒吧、出租車、本藏事務所、謝拉頓地下停車場、綠色住宅小區、水谷、宮本,一個又一個場景穿梭般地出現在眼前。最後又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這次被綁架的是桑原。下一步該怎麼辦呢?他問自己。 去警察署?去了又能怎樣呢?能說與我搭檔的黑社會成員被綁架了嗎?不行。警察署裡沒有熟人,一旦報了案,迄今為止的努力就全付諸東流了,何況,警察還正在通緝自己。 桑原死活又與我何干!被殺被剮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毫無關係。桑原是不會輕易說出申請材料存放地點的,即使說出來,只要水穀一夥想把天瀨那塊地方搞到手,就不會殺桑原的。 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蹲下去呀。和悠紀聯繫不上,西心齋橋的事務所和千島附的公寓肯定都有暴力團員埋伏在周圍。二宮把手伸到上衣、褲子的口袋裡摸了一遍,找出來的是桑原交給他的手機、眼鏡,還有在夢幻酒吧上穀給他的紙條,在松屋町西餐館用餐巾紙畫的黑社會組織關係圖,以及香煙、一次性打火機、一張電話磁卡和兩枚10日元的硬幣。要是跟桑原借點錢就好了,二宮有些後悔。 拿起桑原的手機,按下開關,信號燈沒亮。估計是裡面的電路板損壞了,二宮把它扔到舊瓶子堆裡。 看了一眼上穀寫的紙條,上面寫著「FK·阪本·交野市私市南2—45」。 打開餐巾紙,最頂端寫的是舟越建築,下面是FK不動產、神榮土砂、本藏環境開發會社,從這上面找不出任何能找到小田去處的線索。 桑原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小田這個王八蛋,根本沒住在旅店,藏在他情婦那兒了。」是啊,二宮又想起了土屋的話,「聽說小田在外面有女人,是服務員出身,在住之江還租了房子。」這時,二宮突然想起星期二第一次見到小田的情景:二宮看了悠紀在記事本上寫的電話號後,才給小田打電話的。——「喂,我是二宮,聽說剛才您來過電話?」「喂,我現在就去您的事務所。」 「現在您在哪?」「在波特住宅區,南港的。」「我在西心齋,從難波上立交橋向北拐……」 對。就是記事本的那一頁!南港、波特住宅區在住之江區內,還有一個線索,那就是當天寫在記事本上的電話號碼。二宮站起來,在自動售貨機後面盯著公路,過去十幾輛汽車後,終於開過來了一輛空出租車。 在大正橋二宮父母家的門前王宮下了出租車。他先按了下門鈴,又敲門,大門的電燈立刻亮了。「誰呀?」裡面傳出母親的聲音。 「是我,啟之。」門打開了,母親穿著睡衣站在裡面。 「出租車在外面等著呢,媽,把車錢替我付了。」母親先問了一聲多少錢,便進屋取來錢包,遞給二宮。二宮付了1萬2000日元後隨母親走進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打擾了,正睡覺吧。」 「躺在被窩裡眯了一會兒。」在南街喝完酒,二宮經常回家來,喝一杯母親特意為他沏的茶後,再步行回到千島町的公寓去。 「你的臉怎麼了?眼角全腫了。」母親穿著睡衣,上面又披了一件外衣。 「從工地腳手架上摔下來,又從梯子上滾到地上,眼睛撞得直冒火。」 「沒去醫院嗎?大腦受沒受傷?」 「沒什麼大傷,也沒出血。」 「昨天晚上警察來過電話,問你的聯繫地址。」 「你告訴他們了嗎?」 「只告訴了事務所的電話。」母親在茶壺裡放了些茶葉,又往熱水器灌了些水,問道:「你現在手頭是不是有什麼工作?」 「賽馬,警察大概在調查賽馬場的人的事。」二宮常去賭場的事母親不知道,所以他又說,「我是通過熟人買的賽馬券……不過,現在不幹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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