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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瘟神義友 | 上頁 下頁


  想到這裡,二宮突然想起剛才忘記了抄下那輛銀靈車的號碼。

  混蛋!我是做不成刑警或偵探了——靠在牆上,二宮看了眼樓層顯示。他打定主意,乘上了電梯。

  七樓狹窄的走廊兩邊是一扇扇門,上面都貼著「會員制」。

  正好,「SPOON」的門開了。客人和小組走了出來。

  「請問橋本先生來了嗎?」二宮向小姐打聽說,「富南的橋本先生。」

  「來了。」果不出所料。

  二宮並沒有進「SROON」,而是在走廊等小姐送完客人回來。電梯從一樓升上來,門開了。

  「呀,怎麼不進去呢?」

  「在等你呢。我想要你陪我。」

  「真的,太高興了!」那位小姐冷不防挎上了二宮說,「我叫香奈。」

  香奈的前發高卷,身著桔黃色的連衣裙,頗顯妖豔。但仔細一瞧,歲數也不小了。雖然好像還不到30歲,卻讓人覺得幹這一行已足有20年了似的。

  「我可跟你說好,橋本和我不是一夥的。我的事你可別亂說。」

  「嗯,知道了。」

  「因為有點小事。」

  兩人進了「SPOON」。店內比想像得要寬闊明亮。淺藍色的牆壁,白色人工石的地面,鋪著黑色皮革的座椅,全是用單純的色調統一,尤如10年前迪士高舞廳的裝修。橋本靠在鋼琴邊包廂的座椅上。

  二宮坐在吧台附近的椅子上,用熱毛巾擦著手。香奈坐在一旁。

  「喝什麼酒?」

  「巴本威士忌。」

  「喂,再來只火雞。」香奈自作主張地向服務生要了吃的。

  「橋本常來這裡嗎?」

  「最近呀,每週兩次吧。」

  「是誰的客人?」

  「亞美。就是那個穿粉紅色套裝的女孩。」

  在橋本旁邊有個梳短髮的標緻女孩。

  「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二宮。」有點拿不定主意,但還是告訴香奈真名了。

  「您是幹哪一行的?」

  「你看呢?」

  「看樣不是一般的上班族。」

  真是不痛不癢的交談。二宮決定一邊喝威士忌,一邊靜觀其變。

  一曲鋼琴曲過後,有幾個客人一起唱歌。

  香奈在座位上坐著不動,趁著服務小姐都離開的機會,二宮問她:

  「香奈,你和亞美關係不錯吧。」

  「嗯,也談不上親密。」

  「亞美是真名嗎?」

  「大概是吧。我們店裡用藝名的女孩很少。」

  「亞美姓什麼?」

  「可能是西村吧。」

  「橋本是個什麼樣的客人?」

  「你真的不認識橋本?」

  「不認識,所以才向你打聽。」

  「那個人可是議員啊!」

  「噢,就是那個小老頭……」二宮沒有提橋本落選的事。

  「煩死人的老爺子。有時我們都坐過去,他好像把我們當醜八怪似的,理也不理。可要是見到亞美,馬上就嬉皮笑臉地往前湊,人家說啥他聽啥。議員的工作他也能幹好?」

  聽說橋本總是要喝到打烊,之後帶著亞美去旅館或是酒吧。

  「他們倆關係不一般吧。」

  「前陣子,亞美搬到了浪速區。好幸福喲!十五層的公寓樓。聽說是今年春天剛建成的,所以房租一定不便宜。」

  「橋本出錢贊助的吧。」

  「那個女孩,的確挺有手腕的。」

  看來香奈挺討厭亞美的。

  「呀,我胡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你一個勁地問橋本的事呢?」

  「啊,因為快要選舉了。」

  「明白了。其實二宮是議員的秘書吧。」

  「……」真是個絕好的解釋。

  「這些人之間都是明爭暗鬥嘛。」

  香奈點點頭,理了理短裙邊,說:「嗯,店裡打烊後一起去吃飯,好嗎?」

  「什麼?」

  「不好嗎,我們痛飲到天亮吧!」

  看來,小姐的工作也不是那麼輕鬆的。

  僅僅坐了一小時,就花了5萬日元。二宮走出了「SPOON」。今天已經沒必要再跟蹤橋本了。

  嘈雜的環境,喝醉的酒鬼,慢吞吞的出租車,單行線上的違法停車,所有這些使二宮不得不開開停停,繞行過去。這一帶的管理究竟是怎麼搞的,太左衛門橋的交警只站在橋下左顧右盼。

  在飲食店門前,二宮往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發現沒有留言。

  掛上電話想取出電話卡時,後面的汽車喇叭響了。藍鳥車的司機向前邊的出租車連喊帶叫地說著什麼。就在這時,二宮發現有人在盯梢他。

  藍鳥車對面的自動售貨機的陰影中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人穿著花哨的深藍色休閒夾克配白色褲子,另一個穿著粉紅色的針織襯衣。兩個都是燙著短鬈髮,一看就是黑社會的人。這樣看來,剛才從「SPOON」出來時,就好像看見了那個穿休閒夾克的人。

  是不是我多疑了?——二宮走了幾步,那兩個人也跟上來幾步。二宮站下點了一支煙,那兩個人也放慢了腳步。二宮再走了幾步,從宗右衛門町往麒麟會館左轉,過了戎渡橋後稍微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還緊跟在後面。看來,二宮從「蘭岸」就被這幫傢伙盯上了。

  難道有人跟蹤我?不至於吧……二宮想。他從道頓堀向右拐,朝禦堂筋胡同走去。那兩個人過了戎橋,在戎橋商店街的拱形棚下徑直走去。

  從南街到大正區千島町開了15分鐘的車,二宮並沒發現有車跟上來。他停住車後,觀察一會周圍情況才下車。可能是剛從浴池出來吧,有對年輕夫婦拿著臉盆走在欄杆的對面。

  上二樓進房間一聞,又餿又臭的黴味充滿房間。他趕緊脫掉外衣,只穿一件褲衩打開換氣扇。水池旁的窗戶上趴著一隻壁虎,腹部還有兩個白色斑點。這傢伙從去年夏天就一直住在這裡,以捕捉撲向室內燈光而碰落在玻璃外面的飛蛾為食,所以,從春季到秋天,二宮總是整夜地開著廚房裡的螢光燈。不過,二宮一次也沒看見過壁虎的後背。

  剛才也許是自己多疑吧!二宮打開一罐啤酒,盤腿坐在空調下面,自己問自己。也許是因為自己正在跟蹤別人,所以就神經過敏,誤以為自己又被別人跟蹤了。為什麼那兩個人走上商店街以後對自己連看也不看一眼呢?

  「不對勁兒?」二宮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電視。12點的新聞,正在轉播一個火災現場。

  「富田林市山野邊町錦田堆積的輪胎起火,火勢還在蔓延,消防人員正全力以赴地救火,但火勢仍不見減弱,濃煙籠罩著伏原山。」

  一聽到錦田,二宮立刻被吸引住了。

  「據小田總業的工作人員說,大約在11日下午6點10分左右……」

  二宮立刻跳起來,穿上剛剛脫下的衣服,只換了雙襪子便跑出房間。他飛快地跑下樓梯,發動了汽車。

  開出西名阪公路藤井寺出口時,開始下起了小雨,從羽曳野到富田林時雨下大了。若是在晴天,可以眺望到右側遠方小山上新教教會和平祈禱塔的燈光。雨越下越大,僅僅四五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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