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瘟神義友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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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野笑了笑,頓了一下說:「我接到小池的電話後,向天瀨農業協會當理事的朋友打聽了橋本的事,你猜我知道了什麼?」 「特意替我打聽,真是過意不去。」 「橋本把在天蔽的三澤穀的田裡收穫的葡萄,賣給河內葡萄酒釀造廠。他擁有田地1700坪,相當大。另外,好像在樋之上自家宅院後有4500坪的山林,可採摘一點兒松茸。」 「聽說橋本家在天瀨也是屈指可數的名門世家。」 「雖說是望族,但橋本是倒插門女婿。」 「啊,是嗎?」 「原本在三澤穀種植葡萄的,是女方的父親。5年前老人家過世,現在由橋本接管。最近河內葡萄酒聲譽很好,以工會合作方式連生產原料帶釀造是最理想的經營機制,但他缺少把種葡萄的農民攏在一起的品德,不合潮流。雖說是倒插門女婿,但他喜歡搞政治,毫無經商才能,所以在老婆面前抬不起頭,為此朋友都笑話他。」 佐野叼著一支煙,拿起桌上的打火機說:「我知道的全說完了,對你還能有點用處吧。」 「實在感謝,非常有用。」 「二宮先生,為什麼要調查橋本呢?」 「因為水利工會的事,發生了一點糾紛。」 「哦,是這樣。」 這時,咖啡送上來了。 佐野點上煙,接著說:「水利工會的事,那可是相當麻煩的。不但會有水資源分配,界線劃定,和其他工會利益衝突等問題,而且還會產生改變水流路線以及補償金的問題,工會會員之間也經常出現矛盾。有些上了年紀的農民你說什麼他們也不聽,把他們攏到一起,也不容易啊。」 「原來是這樣。」 二宮一邊附和著佐野的話,一邊看了看手錶。5點40分,他想趁天黑之前去天瀨一趟。 「從這裡到樋之上大約要多長時間?」 「差不多得15分鐘吧……你要見橋本嗎?」 「噢,不……」 「我想橋本今天應該不在家。」 「為什麼?」 「富南市教育局局長出了一本書,其出版紀念會6點開始,是自費式的小型雞尾酒會,富南的名流大概都會到場吧。」 「那個雞尾酒會在哪兒開?」 「在平沼的文化會館。就在這附近。」 正好能見到橋本——二宮想。 「會長您也出席嗎?」 「我也算是個監查委員,當然得去。」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呢?」 「可以,那很容易辦到。」 佐野往冰咖啡中倒人牛奶後攪拌了一下,二宮則什麼也沒加就喝了。因為冰塊融化了,所以杯中有些麥茶般的淡味。 § 三 出席教育局長的出版紀念會的人員有150人之多。當主賓——市議會議長內山榮三致辭後,議員和教委的領導也紛紛發表祝辭。內三是個戴著玳瑁框眼鏡,臉色紅潤的50歲左右的人,一看便知是非常有個性、善於玩弄權術的陰謀家。教育局長寫的好像是南河內的地域史,反正內容肯定特無聊。 「那個就是橋本。」 佐野手指著的,是一個頭髮斑白的小個子男人。他端了整整一盤子的壽司、烤牛肉往內山桌子前送,又殷勤地把筷子和又子擺好。 「橋本比內山歲數大吧,應該有五十五六了。即使當選為議員,他的政治生命也不會太長。」 「上屆的市議員競選他屬哪派?」 「他不屬任何派別,儘管觀念上傾向於保守。因違反選舉法有七個人被檢舉了。」 「圍著那張桌子的是……」 「內山,梅本,南原,神田,加藤,橋本。」 據說梅本和南原是市議會議員,加藤是天瀨加見澤谷地區的水利工會會長。 「神田是一個叫做神榮土砂的工業垃圾處理場的老闆,市廢品再生研究會的負責人。」 瘦白髮的神田和內山很親密地談著話。華麗的格子紋夾克衫十分顯眼。 這時,佐野的熟人走過來,讓他也講兩句,於是佐野登上了講臺。二宮一邊喝著兌水威士忌,一邊觀察橋本。 「我這個人寧可倒著走出去,也不會給人家當馬前卒。」 祝辭發表告一段落後,到處是一片談笑聲。佐野沒有回到二宮身邊。 過了7點,橋本和南原同內山點點頭離開了桌子。看樣子不像是去洗手間。二宮放下酒杯,跟在他倆後面追了出去。 橋本和南原退場後,從門廳走向停車場。二人在噴水池邊四下看了看,南原一招手,牆角旁的車子便亮了車燈。一輛深藍色的銀靈車緩緩開了過來。二宮趕緊發動自己的皇冠車。 這時,從銀靈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和南原說了幾句話後,便打開了後車門。橋木和南原坐上車走了。二宮趕緊發動皇冠車的引擎,緊跟上去。 銀靈車沿著外環線北上,經過富田林、羽曳野,從藤井寺的高速公路入口開上阪神高速公路。因為並不是有意複雜地變換行車路線,而是隨車流前行,所以很便於追蹤。 在松原線的惠比壽下了高速公路,再從元町向道頓堀開,在禦堂前面他們把車開進了立體停車場。二宮猶豫了一下,然後繞過停車場從禦堂筋胡同向右拐,把車停在道頓堀橋人行道的旁邊。當然,他也想到,這樣會被貼上「違反停車法」的標簽的。 橋本等三人走過禦堂筋胡同王宮稍保持一段距離跟在後面。從宗右衛門町到疊屋町,剛喝完酒的會社職員大聲談笑著走在路上。因為天剛黑,還見不到步履蹣跚的醉漢。 到了笠屋町,一個穿黑西裝的人叫住了橋本和南原。那人似乎在說:「就是這裡」,並引導二人到大樓門前,手指著去往地下的樓梯。地下層是一家叫做「蘭岸」的俱樂部,看樣子相當大而且十分豪華。三人沿著白瓷磚樓梯走了下去。 ——媽的,偵探所的偵探大概總幹這種倒黴事吧,二宮想。他在「蘭岸」旁邊的一家花店前點上根香煙。事到如今,只好跟蹤到底了。 兩小時之後。 橋本和南原從「蘭岸」出來,手裡提著糕點箱,裡面裝的可能是禮物。剛才那個黑西服的則沒露面。 由笠屋町向西走過一條街來到十字路口,兩個人站住了。橋本向南原行了一禮後,目送他朝心齋橋方向走去,然後橋本突然一轉身快步向這邊走來。二宮趕忙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從玉屋時到了千年町,橋本走進一棟裝有反光鏡的嶄新的大樓。這棟樓大概建於泡沫經濟最鼎盛時期,叫做「日笙會館」。看到電梯門關上後,二宮走進樓裡,辨清了橋本是在七樓下的。七樓有「吉乃」和「SPOON」兩家俱樂部,不知橋本會進哪一家。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二宮暗自琢磨。橋本和南原分手後,獨自一人來到千年町,一定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家店。如果是這樣的話,橋本的目的恐怕是找女人。這樣推測是順理成章的。但又覺得在這裡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是橋本帶著女人出來,即使跟蹤又有什麼用呢?假如這是偵探所的例行調查,拍張照片加在報告書中就行了,但那樣做就能抓到橋本的把柄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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