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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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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往下晃動。導航員和飛行員尋找著一塊平坦、乾燥的地方,繞著麥克波遜轉了幾圈,才落在地面上。 「匹埃爾,您坐著別動。」 曼松說著跳了下去。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繞過幾片貌似可怕的水潭,到了小徑上,麥克波遜激動地朝他奔來。 「你們看見他了嗎?」他老遠就叫開了。 「誰?」 「那個布呂克爾。我一直在追他。這小夥子卻像是長著兔子腿。但願他別把一切都擾亂了。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會給那個人質帶來多大危險。」 「那些人質。」曼松糾正他。 麥克波遜吃驚了。 「我們把蕾娜特·歌得斯密德的聲音錄下來了,您要不信可以去聽。」曼松炫耀道,然後三言兩語把同綁架者們的無線電通話內容向麥克波遜介紹了一下,「但布呂克爾我們沒看見。」 「找到她們了。」麥克波遜陷入了沉思,臉色亮了起來。他突然咒駡道:「該死!——這傢伙到這裡來想幹什麼?他只會給我們製造麻煩。」 「不管怎麼說,那盤磁帶是他帶給我們的。您不想跟我們回去嗎?」 「不,我必須在他闖禍之前找到他。」 他丟下曼松向前跑開了。曼松注視了一會兒他的背影,但見他越過一個個水潭,腳下水花四濺。麥克波遜循著一直朝南插入沼澤中去的那條路奔去。曼松回到直升飛機上。 「這個可憐的麥克波遜將會得一場重感冒的。」他對匹埃爾說。 他們取最近的路線飛回維克,坐上等待他們的汽車,飛馳回警察局,在無線電收發機後坐了下來。 「始終保持接收狀態。」曼松對報話員說,「每隔五分鐘呼叫那個集團一次,直到他們恢復聯繫。」 他電話通知直升飛機中隊進入戒備狀態。然後和匹埃爾一起等待綁架者的無線電通話,等待羅蓮·德·弗雷斯卡的獲釋。 曼松十分不安;他想不透綁架者們想拿蕾娜特·歌得斯密德幹什麼。為什麼他們想隱瞞她的存在?匹埃爾關於他們用這位姑娘當替身的說法對嗎?這可不像理想主義狂熱分子的所作所為。正因為如此,曼松定不下心來,總像是缺少一個什麼環節。他擔心自己有什麼事做錯了,或者是忘了什麼重要因素。為此他為麥克波遜擔憂。他恨自己沒有強迫麥克波遜同他們一起坐飛機回來;一想起麥克波遜的處境,他心裡就感到特別不舒服:在四處潛伏危機的沼澤地的包圍中,在綁架者的藏身之地,那些人由於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會毫不猶豫地把麥克波遜和那個一無所知、輕易涉險的布呂克爾幹掉。 「您已經盡了自己的力氣。」他聽見身旁匹埃爾的聲音,這位老兄一直在靜觀他的動靜,「此外就不是人力所及了。」 「還有一個小時。」曼松回答,「那時我就知道您說得對不對了。」 「總是像一場考試開始前那樣,對不對?每一次到了最後關頭都這樣。當事者總要問:我的準備工作做得對嗎?還有什麼可以做好呢?沒有,尊敬的同事,沒有任何可做的了。」 § 第五部分 他們起飛了。山笛坐在操縱盤後,馬科斯當助手,還有貝特西,她打算自己掛在鋼索上下到湖面打撈錢箱。這是她堅決要求的。時間是15時。 直升飛機升起前,貝特西在推上了的門後招了招手。約翰回了一個信號。斯高特直升機轟鳴著離開地面,把堆在一邊的行李刮得東倒西歪。 約翰和克裡斯朵夫把四周的行李包和小東西,包括貝特西的帽盒收拾起來。 「別弄了。」約翰說,「我來收拾好了。你去房子裡照看我們的小鳥吧。要是她在最後時刻飛了可就太遺憾了。」 「飛到哪兒去?」 「要是再費工夫把她從泥潭裡拖出來,那可是白白地浪費時間。儘管你有這方面的能力,但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會再跑了。」克裡斯朵夫說。 「她向你保證過了?」 「沒有。可是有什麼必要呢?首先,她在這裡的逗留還有兩三個小時就將結束……再說,她不是羅蓮·德·弗雷斯卡。」 約翰茫然四顧,仿佛在尋找一直為他動腦筋和回答問題的貝特西。他的臉失色了。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別躲躲閃閃了!約翰。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改變不了我們的事業。我們的關鍵是得到錢。只要這一點能成功,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但是別把我當成傻瓜。」 約翰松了口氣。 「你真夠厲害的。」他說著微微一笑,「我們——我是說貝特西和我——已經早就知道。要瞞住這個消息我們心裡可不是滋味,相信我。可是你懂得,我們要避免一切慌亂,為了保證計劃的實施,必須摒除一切疑慮……你真行,克裡斯。」 約翰抓住克裡斯朵夫的胳膊按了按。 「我們回房子裡去吧。」他邊說邊帶頭走去。 房子裡很暗,百頁窗依然落著。 「你還知道什麼有意思的事?」約翰在黑暗中問。 「知道他們在找你,跟山笛一樣。」克裡斯朵夫朝著黑暗中回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聽見約翰在笑,笑聲來自深處。約翰已在地下室裡。 「我只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克裡斯朵夫重複了一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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