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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原田井次郎喊著平直的名字,其他的人也喊著他的名字。東村拖著原田井次郎走到平臺,穿上了鞋。然後將他按倒在平臺上,二話沒說,朝著原田的膝關節就連開了兩槍,原田沒有假牙的嘴巴大張,痛苦地喊了出來。

  「你就是追上來也是自費。既然做不成交易我就不可能在日本過上安寧日子。我要去自首:怎麼殺賓明永的,怎麼綁架的,而且那盤錄相帶也會被公開的,你就給我死心吧,原田,我也已經萬念俱灰了。

  東村說完走了出去,平直打開門等在那裡那些人竟絲毫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平直不知何時,把加代子的衣服夾在了腋下。東村一走出平臺,平直就默默地把衣服遞給了他,兩人都沒有開口講一句話。

  平臺旁邊停著一輛汽車,後面有前山警署的車號牌,這是平直的車。車裡坐著加代子,她用一塊窗簾似的布包住了赤裸的身體,蹲坐在座位上。東村從旁門上了車,平直一句話沒說發動了汽車。很快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個小人影出現在那。

  「是警察,可能有點小麻煩,不過我會解決放心好了。」

  到了那人跟前,車子減速行駛,平直邊從車窗向警察出示警察筆記本,邊問站在那裡的人講話,加代子蜷縮在座位上,開始穿衣服。

  東村對平直說「在公用電話處停一下,平直點了點頭。

  沒走多遠,有一個電話亭,平直把車停在旁邊,東村一進電話亭,就撥通了良吉高原出租別墅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東原條木。他要求東原讓警察知道人質的下落,然後返回東京。

  「東原問東村君,一切進展順利嗎?」

  「我已救出了妻子。以後的事再說。詳細情況你很快就會知道,真是給你和千山添麻煩了。」

  東村只說到這,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又給太平洋電視臺新聞部撥了電話,要求對方做好公開錄相的準備。佐良木兒想問明事情經過,東村沒有回答掛了電話。

  平直又啟動了汽車。

  「平直君,我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不管怎說,我都要對您說聲謝謝。」

  東村在平直身後說。加代子也深感此話有理,對著平直的後背深深低下了頭。她仿佛仍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中。

  「道謝就不用了,我只是改了主意而已。」

  平直輕輕笑道。

  「您為什麼要把加代子被監禁的地方告訴我呢?」

  「說不上為什麼,只是突發奇想吧,可是如果這是一場賭博就好了,但卻沒有對手可賭。」

  「你說的是什麼賭博?」

  「就是這次事件的始末,你被長連集營所脅迫,我想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門啡組組長,一是象現在這種解決方式,如果有人跟我打賭,我打賭你選擇後者。」

  「平直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打算怎麼向長連集營交待呢?」

  「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在我眼中,你可是為長連集營賣命的人呀!」

  「聽說的嗎?是龜田大山對嗎?說我被長連集營收買的事?……」

  「是他說的,而且這些都錄進了錄相帶中了。」

  「收賄、嗜酒、好色是嗎?我被描繪成一個惡貫滿盈的警察了呀!長連集營給我的錢原本出自知事,開始只想打算把這筆錢作為知事行賄的物證,這是千真萬確的。但是,卻沒能做到,窮人,沒辦法嘛。誰能面對一大筆錢仍不為所動,一點一點地收下了,原本想一把它當行賄證據的念頭消失得一乾二淨。」

  平直說完,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

  「龜田和青山就要被警察救出來了,他們在良吉高原的出租別墅裡。」

  「你剛才打電話就是為了聯絡這個嗎?」

  「是的,除了那事還跟電視臺的人商談錄相帶的事,錄相帶中也有涉及到你的內容,我想拜託電視臺的人把有關你的那部分內容刪掉應該可以的,不過那好象沒用。知道內情的人,一聽他們的話便知你的真相。」

  「您能為我擔心,我真是很高興,我已做好準備。不管怎麼說,我打賭你會這麼了結這件事。我想這麼打賭的時候就已做好心理準備:被警署掃地出門,因犯瀆職罪坐牢。」

  「平直君,我們倆個一起去自首吧!」

  「用不著這麼急。我要在東京車站下車。你和夫人在東京住一晚吧,很久沒見面了嘛,真不錯,有個妻子……」

  平直又一次笑出了聲:車果然向東京站的方向開去。

  東村問道「車,借給我是嗎?」

  「它對我已沒用了,用吧。」

  「好吧!」

  「對了,門啡組的田木已起訴了。據說好象是想通過宮井署的刑事脫離門啡組。」

  「能脫離嗎?」

  警察這邊同意,門啡組也不會同意的。」

  「平直君,我明天就目前山,自首之前我想拜見一個人。」

  「田木的女朋友嗎?」

  「是的。」

  「東村越來越循規倒矩地做人。」

  「我想能閉上眼睛睡安穩覺。」東村說。

  平直連連點頭。

  離審判還有一段時間,加代子說想在車裡消磨時間。東村買來飲料,把車子向晴海碼頭開去。

  東村一邊開車,一邊開始講話。事情必須從殺賓明永開始說起。又不是三句兩句能講清楚的。

  車開到了晴海碼頭,在海邊,東村停下了車,繼續說。加代子透過邊窗望著停泊在碼頭的船隻,一句話沒說地聽完東村的話。

  「我不知道要坐幾年牢,假如你還能接受一個殺人犯丈夫的話,就等著我。雖然我盼望你等著我,但是你還這麼年輕,我又不忍心牽累了你。」

  講完事情的經過,東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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