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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東村體內仿佛休眠神經似乎條件反射般地興奮起來。他右手拔出黑傢伙,左手握著刀子,但刀刃已來不及推出。

  東村仍是跪著的姿勢,猛然將黑傢伙在空中一掄,狠狠地砸在了原田井次郎頭髮花白的腦袋上。猛然受到重擊如彈簧般彈起的腦袋上結結實實地給湊在眼前的平井的臉頰上重重一個撞擊,幾乎同時,黑傢伙又從右邊掄回來,狠命地打在了平井的下巴上。

  原田仍是盤著腿的姿勢,一聲也沒吭一下,倒在了榻榻米上。跪著的平井呻吟著臉朝下撲倒在地上,又翻過身來,掙扎著滾來滾去已是這副樣子的平井仍吃力地拔出手槍,槍口直對東村,張開嘴巴想大叫,不停地喘著粗氣。可是最後仍是一番白眼無力地倒下,想扣動扳機的手指怎麼也不聽使喚。

  東村早已站起身來,用腳踏在平井的喉嚨上,用黑傢伙打在了平井握著手槍的手上。手槍淩空飛起,又落在地板滑到了牆根處停了下來,平井因為被東村踩著喉嚨,想叫也叫不出來,原田井次郎仍然昏迷不醒。

  東村踩著平井的喉嚨,又用黑傢伙用力打了他一下,被擊中鬢角的平井在東村的腳下發出了含混不清一聲呻吟,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門外的人雖然注意到裡面的動靜,但仍沒有採取任何形動。東村用牙咬出刀刃,在平井左右大腿上紮了好幾下,然後折上了刀子。被紮的地方,慢慢地流出了血,染紅了平井的褲子,平井痛得睜開了眼睛。

  東村沒有就此罷手,腳又踩在平井的喉嚨上,用刀尖挑出了平井西裝口袋裡的手帕,頂在刀尖上,然後連手帕帶刀子輕輕插進平井張開的嘴巴裡,刀子割傷了平井的嘴,流出了帶血的口水。

  平井翻著白眼,樣子十分可怕,但是他已沒有能力叫喊一聲了,東村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像一個正在精雕細刻的工匠,冷靜地左手握住刀柄,把平井口中的手帕捅到最深處。

  這回不是東村的腳,而是嘴裡的手帕讓平井沒辦法發出聲來,東村又在平井的雙腳上狠狠地刺了幾刀,這一下他連站也站不起來了。東村又湊到平井耳邊低聲說:

  「你不是讓我乾脆點嗎,我幹得不賴吧,我本來不想與長迦集營為敵,是你們逼我做的了。」

  東村說完,抓起平井的右手,按在地板上分開他的手指,把刀子架在拇指以外的四個手指根上,平井渾身顫抖,眼珠子瞪得似要進裂出來。東村用膝蓋頂在刀背上,突然把全身體重壓了上去,隨著一聲斷骨的混濁輕響,平井的四根手指與手掌就分了家。

  「睡吧,那樣會忘了疼痛。」

  平井痛得抓住衣襟,探起了上身,卻又被東村用黑傢伙狠擊在後腦勺上,平井登時就象砂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東村拾起落在牆根的手槍,看著裡面是否裝了子彈。又把黑傢伙插回到口袋裡。然後用拳頭狠擊原田井次郎的臉頰,將他從昏迷中打醒,原田費了好大勁才醒過神來,一見東村就想叫出聲來。東村默然地把槍口抵在他的下巴上,手指按在扳機上。左手一拉住原田的領帶,一用力把他揪了起來,站起來的原田,腳底卻綿軟無力,晃晃悠悠。

  「總長,你給我走穩了,再要是晃晃悠悠,我就開槍崩了你。你要讓我在這完蛋,你就得先我一步玩兒完。

  東村湊在原田臉邊低聲吼道。然後把領帶使勁一拉,轉到原田的身後,槍口直抵他的後腦勺。逼他往前走,原田想說些什麼,卻因領帶緊勒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

  到了房門邊,東村突然朝門狠命一踹,門「當」得被踹開了,站在走廊中的四個手下一見這陣勢,齊聲喊了起來,其中一人就猛地向這邊沖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東村跟原田一調個,用胳膊肘照著沖過來的那個男人的臉上就是一擊,那人應聲向後連連倒退,正好擊碎了樓道裡的玻璃窗順勢頭朝下栽了下去。東村低聲喊道:

  「誰要是再耍花招,死的可就不是總長一個人。」

  手下人聽了這話連連後退,有人暗中掏槍,東村以原田井次郎作擋箭牌,還有人掏出匕首。

  東村一邊押著原田的肩向前走,一邊說;

  「誰都可以,把我妻子的衣服拿來,帶我去平直和我妻子在的房間。」

  但是沒有人動勁兒,原田呻吟了一聲。東村越過原田的肩膀,開了一槍,一聲慘叫,離槍口最近的一個手下向後一仰,接著樓梯上一陣響動,那人由樓梯上滾到了樓梯口。從樓梯上飛滾下去的男人將另兩個人一起撞翻,也一起滾倒在樓梯上,同時一片槍聲和慘叫響成一片。原來他們手上的槍因突來的震動走了火,樓梯的牆上濺滿鮮血。

  「拿衣服,然後帶路,幹還是不幹!」

  東村怒聲喊道。然後用槍托猛擊原田井次郎的臉部,原田的假牙被打出來掉在地上。一個手下從東村和原田的身邊溜過去,向裡面的房間跑去。房間門口,臉部抽搐的平井倒在那裡。

  「平直先生在樓下。」

  雙手抱著加代子衣服從房間裡跑出來的男人對東村說。

  走廊裡的人早已下了樓梯,有兩個站在檔梯口向上看,另兩個人蹲在樓梯上痛苦呻念著,一個肩上滿是鮮血,另一個兩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耳朵。

  「平直先生在接待室。」

  站在樓梯下的男人說。那個抱著加代子衣服的人先下了樓梯,東村把槍口抵在原田的背後上,跟在那人後面。

  那個人一打開門,就吃驚得叫了起來。門邊上倒著一個人,裡面沙發上也倒著一位,一個是雙眼被打傷,按住眼睛的手指指縫裡的鮮血直向外流,另一個小腿被打折了,卻不見平直和加代子的蹤影。

  「平直在哪兒?」

  東村叫道。

  「帶著那女人跑了。」

  躺在地板上抱著打折的小腿的男人說。

  「我可沒跑呀!」

  平臺上有人講話,東村急忙轉過身,站在那裡的卻是左手垂手松握手槍的平直。他眼睛閃著光笑著說。

  「夫人在車裡等著您呢,快走吧,東村君。從二樓下來,我就一直在等著您呢。」

  平直說道。東村難以相信,問道:

  「你是讓我們逃走嗎?讓我們?」

  「你們能不能徹底逃脫這場災難,我還不能斷定,但是我會幫你們逃出這裡的,我是個易變主易的人,快走吧。」平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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