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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忽然他看到對面的那個男子蹲了下去,手往後摸著,他在撿匕首。」

  東村想,他一下撲了過去,正撞在那男子肩上,那人被撞倒了。

  借著這一撲的餘勁,東村又對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踢去,一下踢在腦袋上,只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人手腳攤開仰倒在地上,東村跳到他兩腿間,抓住他的腿往胯下踢去。

  只是一瞬間的事,另外兩個人就在面前,可誰都沒動,似乎被東村給嚇住了。

  東村再給那男的一腳,「趴下。」東村說道。那男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緊緊地閉著,東村抓住他的手、把他翻過來,讓他趴在那兒,在他的茄克下正是那把匕首,東村撿了起來,把它扔到了遠遠的地方,那兩個人傻傻地看著。

  「蹲下!」東村對他們喊到,誰都沒動,東村走了過去,他們都沒跳,也沒撲過來。

  東村朝一個人的小腿踢去,那人呻吟著跪了下來,東村又對著他的頭踢去,那人倒在了地下。

  終於另一個想到了逃,東村追過去,跳起來往他腰上踢去,那人一下撲在地上了,東村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拎了起來,他的襯衫撕破了,兩手緊緊地抱住腦袋,就這樣他被拖到了車後面。

  東村讓那人面對車站著,兩手抓住他的腦袋往車角上撞去,三次之後停了下來,並放開了手,那人呻吟著沿車滑倒在地。

  「用假電話把人引出來,用匕首指著帶到這種地方了,就這樣已經夠過份的了,還一點都不信別人的話,誰都得給惹火,什麼田木的槍,我都不知道,明白了嗎?下回要是再纏著我,我就不客氣了,還有,不許再找那些老老實實生活的人。把這話也告訴躺在那兒的那個人。」

  說完,東村離開了這個地方。

  頭陣陣地發疼,用短袖的衣襟擦了擦鼻血,唇也感到有點疼,用手指一摸,原來嘴唇也破了。

  開始,他有點後悔,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但當時一時控制不住,特別是臉被抓住往車門上撞去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如果是正面打他,也許能控制得住,讓面對著車子站著,然後抓住臉往車上撞終於激起了他的反抗心。

  如果因此激怒了門啡組,他只能拋開前山的生活,轉到其他地方去,離開那可能是賓明永的女兒的人住的地方,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後悔的心情漸漸淡了,他突然有點懷疑起來了,不知怎的,總覺得事有蹊蹺。

  東村向平直隱瞞了田木的手槍的事。

  這恐怕會引起與門啡組間的麻煩,但麻煩真的來了,又是很奇怪的事。

  東村對平直隱瞞手槍的事,田木應該知道,就田木來說,他應該對門啡組的人說呀。

  難道田木沒對那有槍的大哥說嗎?或者他說了,聽的人不信他?

  即使這樣,門啡組的人用匕首指著我,把我痛打一頓,這樣的手段也未免太粗暴,蠻橫不講理了,難道他們就沒想到這樣做了之後我就不會改變主意,把手槍的事告訴平直?

  東村的疑團慢慢地擴大了。

  東村忽然停了下來,他好象想到了什麼。

  東村急急忙忙地回到了他剛離開的造船所後面的空地。

  汽車仍停在老地方,有一個人拿著打火機在地上照來照去,好象是要找什麼東西,大概是在我剛才東村扔掉的孤把匕首,另外一個人正在把原先在地蔔的那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忽然東村看到了車子的牌號,他把號碼記了下來。

  東村向那個靠在另一個人身上的男子走去,那揚著臉的男子聽到了腳步聲,叫了起來。

  東村什麼都沒說,就猛地往那兩人的小腿踢去,沒落空。

  蹲著的那個男子叫了一聲摔倒在地。靠在他身上的人,用兩手抱住了被踢到的腿,東村又往他的另一條腿踢去,他從夥伴身上掉了下來。

  剛才看到的打火機的火光消失了。在找匕首的那個人沒有一點動靜。

  「把駕駛證拿過來。」東村對那兩人說道。

  「要駕駛證幹嗎?」一個人問道,是那個持匕首的人。東村沒回答他,朝他腹部打去。

  「喂,快把駕駛證給他。」男子呻吟著說道,躺在地上的那人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東村一把奪過來,點著打火機,就看火光看那照片。

  「你叫剛村井雄?」

  東村問道,對方應了一聲。

  「那兩人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呀,象警察的口吻。」拿匕首的那人嚷道,還沒說完,東村又是一拳打了過來。

  「名字?」

  「賓原。」

  「對面那人呢?」

  「支山。」

  「賓原什麼?」

  「真囉嗦,賓原三郎。」

  「支山呢?」

  「存,支原存。」

  「我是煩,你的駕駛證呢?」

  「沒帶。」

  「真的嗎?」

  東村說著,把他拎到自己腳邊,伸手到他的口袋裡找,駕駛證在他襯衫的內袋裡,拿出來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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