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親密殺手 | 上頁 下頁
一一


  「我想我會的。」

  「是朋友?」他接著問道。

  「別逼我了,鄧恩。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談論殺手的事呢?」

  「猜猜看,有獎,」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抽出一件東西,「是它告訴我的。」

  阿曼達正想伸手去拿,卻被喬先搶了過去。

  「這是什麼?」她急切地問。

  「一份警報,差不多20分鐘前在總部收到的。我想我應該把它帶到這裡來。」

  阿曼達從喬的陰沉的表情中可以感覺到她不會喜歡其中的內容。「好了,說出來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喬和鄧恩交換了一個眼神。珍妮則緊張地看著萊利。最後,還是聯邦調查局的密探開口。

  「有位正在挖新聞的記者將成為那個殺手的第七個犧牲品。」

  § 第五章

  「當然,那位殺手並不象我們這麼瞭解你,」傑弗裡·鄧恩在其他人驚得一言不發時說,「他似乎想拿一份警告來把你嚇跑。」

  「你的意思是殺手只有一個。」阿曼達一把奪過那張紙條。

  「那麼,就用『某位』殺手。」他立即作了個更正。

  在阿曼達看來,承認了就是承認,不管你鄧恩先生多麼快地收回說出的話。鄧恩瞼上那種讓步的表情也說明他明白阿曼達的意思。

  「既然我們都知道你絕對不會被此嚇倒,我們就得好好利用這一事實:那個殺手已經盯上你了。」鄧恩終於說道。

  「你想利用我?」她難以相信地問鄧思。儘管她的臉上毫無驚訝之情,她已經想到跟聯邦調查局沾上關係將是多麼可怕。

  「不行,」唐奈利說道,「絕對不行。」

  阿曼達想起上次聯邦調查局想找個人跟他們合作,鄧恩就利用了她。於是,她要一口拒絕。

  「但這一次,我是做定了。」鄧恩提醒所有的人,「面對現實吧,阿曼達。如果你打算報道這件事,不管你跟聯邦調查局有無牽連,那位殺手都不會高興的。我們將注意著你,如果我們能合作的話,將對雙方大有好處。」

  阿曼達無法相信鄧恩說的話。「你想注意我,注意我?我無法阻攔你。但是,我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污的,一來因為這樣做很不道德。」

  「是嗎?還有什麼更重要的理由?是為了揪出那個殺了6個女子、也許殺了不止6個女子的兇手?還是為了保持你的獨立工作的品質?」

  「這不關我的事,去你的。這關係到我們所有新聞界同仁。我們必須保持公正和客觀,必須保持局外人的身份。這兩點你具備了哪點?如果我們有能力的話,不會去尋求政府的或者聯邦調查局的合作。我們希望所有的讀者都相信我們寫的每一個字。」阿曼達怒氣衝天。

  她的決定既不讓鄧恩吃驚,也不讓他難堪。他只是聳了聳肩。「我已經跟調查局說過,你不會合作的。」

  「那你為什麼還來這裡浪費時間?」

  「你知道,負責此事的人心中自有主意。世界上所有的邏輯都不管用,你最終還是得聽著命令辦事。」

  「只有你會聽人家的命令。」她反唇相譏。

  「阿曼達,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跟你比較道德的準則,」他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那張紙條卷起來放進口袋,然後站起身來,「晚安,諸位。」他在離開平臺時又遲疑了一下。在黑暗中,他說道:「阿曼達,注意些,聽到了嗎?」

  從他的話語中阿曼達聽出了一種真心的關切。她以前也曾聽到這種關切。他經常對她失去耐心,但事後依然為她的直言不諱的性格擔心。「我會的。」她低聲說道.只見鄧恩在黑暗中苦笑。

  「我想這才是最令我擔心的事」,他說道,「你總自以為是。」

  鄧恩走後,阿曼達看著珍妮·李和萊利。「我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奧斯卡,明白嗎?」她轉過身注視著唐奈利,「好嗎?」

  「他有權知道這一切。」喬不同意。

  「他應該知道,阿曼達。」珍妮·李同意唐奈利的話。

  「他會變成一個瘋子的。」她堅決不答應。

  「你真擔心這還是怕他阻止你的報道計劃?」喬問道。

  「我擔心的是他的健康,他媽的。你們知道,他的心臟病又會復發的,」她說道,「而且,他也知道沒辦法阻攔我。我可以辭職,把文章投給別的報刊。」

  「朋友們,我想我們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萊利說道,「阿曼達調查此案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殺手的恐慌。殺手犯了個錯誤,因為他已經向聯邦調查局承認他對6起謀殺事件負有責任。」

  「你說得對。」珍妮·李叫了起來,「我們可以確信,案犯是個連環殺手。」

  阿曼達看著她的興奮不已的助手,搖搖頭。「我還沒有發現有力證據。」

  拂曉之時,阿曼達驅車前往普萊恩斯。她走的是州際公路,因為大家都覺得在19號公路上獨自開車是不明智的舉動。既然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任務,也沒有時間來管她,她就下定決心一個人去。

  儘管昨天晚上他們被一張半路殺出的紙條攪了一番,他們沒有費一點口舌勸阿曼達放棄調查的念頭。他們一致認為要把每個案件當作唯一的來調查,然後再看這些女子的生活在哪些方面有相似之處,她們具有哪些共同的性格特徵,從而判斷每個案子的兇手是獨立的,還是屬￿同一個人。

  兩個小時之後,她已到達了普萊恩斯和阿梅裡克斯之間的一個牧場。前面有五六個人向停在車道上的兩輛汽車走來。其中一位年長者滿臉刻著風霜,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衣服,站在那裡等著阿曼達過去。

  「您是羅傑斯先生?」

  他點點頭。

  阿曼達向他說明她正在寫謀殺萊內特的報道。「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跟你和你的家人談談萊內特的情況。」

  眼淚從他的乾澀的眼中唰地流了下來。「我們正要為她送葬,恐怕現在不太合適。」

  「今天進行?」

  「沒有。我們得去找殯儀館的人,由他們安排。警方今天早晨把她的屍體送來,」他說著失聲痛哭起來,「我們還沒有見到她,她媽媽多麼需要她。我們怎麼也不能相信我們的女兒就這麼走了。」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太殘酷了。」阿曼達說這話的時候,只感到局促不安。她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正在殘忍地揭開對方內心深處的悲痛。她真的希望自己在離開亞特蘭大之前,預先想過今天對於萊內特一家人該是怎樣一種滋味。也許她應該推遲一天來,但說真的,她沒有想過。不過,在高度緊張的時候,人往往會說出一些真話,只要阿曼達有耐心等待。

  「我可以呆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以後再談,」她說道,「如果這麼做不會讓你感到為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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