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親密殺手 | 上頁 下頁


  「我正在想這些事情呢。」

  阿曼達掛掉電話後立即爬出被窩,一個一個房間走過來,檢查門窗是否關緊了。回到臥室之後,她還查看了一下壁櫥。最後,阿曼達找出了一直存放的一把手槍。那是數年前她在紐約揭露了一樁醜惡事件、有人用炸彈來威脅她之後,她才為自己準備的武器。不過,迄今為止,阿曼達還未曾用過它。她幾乎每天都要祈禱一番,但願她用不著手槍。想想她在嘴上常表露出的反對武器的姿態,阿曼達把手槍放在床頭櫃中後,覺得這麼做非常好。自從離開紐約後,她第一次感覺到有必要帶上防身武器。

  不到5分鐘,電話鈴又響了。

  「是阿曼達嗎?」這是喬·唐奈利來的電話。他的口氣跟珍妮·李一樣著急。儘管近來他們時斷時續的關係有所發展,喬在說話時還是有所意識。以前當過警察的喬還沒有資格來向阿曼達提出任何要求,也無權去公開地為阿曼達擔心。

  「是我。我已經知道了失蹤案。沒錯,今天晚上我在公園裡。我沒事,門窗都關緊了。」

  「那就好。你不會責怪為你擔憂的傢伙吧。」

  「不會的,我想不會的。你好嗎?你今天在莊園裡幹了些什麼了?」這麼裝著很關心他的莊園令阿曼達覺得非常有趣,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她仍然覺得他應該做偵探工作,就象他從前那樣。他很擅長幹這一行。他在佐治亞州有一張偵探執照,但是阿曼達記得他很少用。

  「穀物已經收進來了,明天就把西紅柿采下來。也許我會在後天把豆子摘了。」

  喬聽起來真他媽的高興。阿曼達很想開車到鄉下去,握握他的手。「喬,你認為這起失蹤案和以前的有聯繫嗎?」

  「可警察還沒弄清與先前發生的5件有沒有關係。」

  「不過你的直覺告訴你什麼了?」

  「她們是有聯繫的。」

  「我想調查這些案件,也許還要撰寫她們的情況。」

  「這怎麼一點都不令我吃驚?」

  她在等著他的反駁。但喬仍然保持沉默。「幹嘛不說話?」阿曼達有些驚奇地問道。

  「不是的。我好久前就知道,一旦你打定主意做某件事情,我是阻攔不了你的。」

  她歎了口氣,然後抓著電話,把聽筒貼得更近些。她非常感激他終於能夠理解她的工作了。「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還是很為你擔心。」他歎了口氣。「明天早上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好嗎?」

  「好吧。晚安,喬。」

  「晚安,親愛的。」

  喬的話裡夾著南方的方言,這使得他的布魯克林口音更加圓潤。阿曼達笑著掛下電話,急匆匆地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早晨,阿曼達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趕至辦公室,然後和珍妮·李和《亞特蘭大內幕》的編輯奧斯卡一起想個計劃出來。她抓起早報就向《亞特蘭大內幕》的辦公室走去。等她坐到辦公桌旁,端上一杯咖啡,她這才打開《憲章報》。警方已經在公園發現了那個失蹤女子的屍體。

  阿曼達盯著報紙的頭版看時,一種恐懼感和虛無的幻想猛烈地穿過她的身軀。報紙上登著一個醒目的標題:「一女子在跑步時遭謀殺。」不過,這並不驚人。真正令阿曼達的胃隱隱作痛、渾身顫抖的是那個女子的照片。即使這張黑白照片模糊不清,阿曼達也認得出那張很動人的臉和金黃色的頭髮。

  萊內特·羅傑斯。28歲。前佐治亞州小姐的競選者,股票經紀人和馬拉松運動員。

  就是這位女子主動要給予阿曼達幫助,也就在那之後不久,她便從世界上消失了。

  § 第二章

  6個女子死了,她們的年齡都是阿曼達可以辨認出來的。警方也能夠辨別出這6個生活中毫無聯繫的女子。阿曼達覺得尚未查出的謀殺者是相互牽連的。

  她的調查性新聞報道主要是針對政界腐敗,而不是連環殺手。不過,她對本國那些最優秀的犯罪報道記者也很熟悉。她曾經花了大量時間跟那些記者們談論連環殺手的心理特徵,以及最終促使他們犯下罪行的零碎跡象。她仔細閱讀過特德·邦迪等人的作品,但她本人從未想過去報道這種謀殺事件。她連續幾周把自己泡在各種可怕的細節中,努力跟上那些不僅僅是貪婪的精神錯亂者亂七八糟的思想,這些東西好比使她情感枯竭的任務打擊了她。

  現在,她卻發現自己不僅被一個複雜的、有潛在的探索價值的故事所迷惑,而且,她開始憤怒了。因為一個在公園裡停在她面前要幫助她的女人居然在片刻之後成了殺手的犧牲品。如果不是因為萊內特·羅傑斯,就不會有這個故事了。不管她想還是不想,她已經陷入了那些女子的失蹤案之中。

  當《亞特蘭大內幕》的編輯奧斯卡慢悠悠地走到她的桌旁時,阿曼達還處於震驚狀態。奧斯卡的臉上掛著不能令阿曼達信任的表情。

  「哦,不。」阿曼達說著,舉起雙手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

  奧斯卡似乎受了傷害。「你根本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我知道你的腦子裡有個安排,這將使我感到討厭的。」

  「我想你也太實際了,這樣喜歡做心理分析。」

  「我是這樣的。」

  「那麼,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腦子裡對你想些什麼呢?」

  「因為,現在除了我在思考的新聞之外,任何東西都會令我討厭的。」

  奧斯卡理了理頭髮,坐下,向阿曼達傾斜過去。她懂得這種姿勢的意思。他是想拿出他的最狡猾的勸說技術。阿曼達變得更剛強了些。

  「不過,這很不錯,」他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看看那座奧林匹克建築會發生什麼故事。現在可以去打聽它是否已經上計劃了。誰已經獲得了那一張合同,你也許可以挖掘一些醜聞:不恰當的大樓檢查,低劣的工藝。」

  他等著阿曼達表示出迷惑之情,但她卻沒有反應。於是.奧斯卡向她提出了另外幾個供她考慮的安排,也許她會在另一個早晨對它們著迷的。

  她搖了搖頭。「讓傑克·戴維斯去做這項工作。」她說道。戴維斯是他們的非常能幹的商業報道記者。

  奧斯卡懷疑地看了看她。「你說你不想四處探聽市政官員們有些什麼詭計?」

  「我想找到兇手。」

  「這不是個好主意。」奧斯卡在說出這話前使勁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警方也不見得幸運。」

  這種談話對他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奧斯卡往往認為警方在尋找兇手時具有更大的優勢,因為他們有槍還帶著微章。阿曼達曾不止一次地說過,槍和徽章並不長腦筋。

  並非沒有值得阿曼達欣賞的警察。亞特蘭大的兇殺偵探吉姆·哈裡森就是一個。儘管她覺得他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事實上,她今天早上很想過去和他聊聊。好久前就已把槍和警服徽章交還給布魯克林警察局的喬·唐奈林是其二。她不太清楚她是否值得跟唐奈利談這個案子,也許得到的只是去聽取更加嚴厲的警告之詞。昨天晚上他一直很沉默,但是她猜想他不會老這樣的。

  她拿起早報遞給奧斯卡。奧斯卡卻把報紙扔到她的桌上。

  「我看到這個消息了。寫得很不錯。是什麼原因使你覺得自己能夠做到《憲章報》做不了的事情?」

  阿曼達慢慢地抬起她的眉毛。

  「好吧,你更加出色。我沒有懷疑他們的能力,可是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這個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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