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迷離之花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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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青站起身,說:「今天阿蘭想喝鯽魚湯。」 張阿姨一聽,為難地說:「啊呀,早知道就好了,在菜場時我看到活蹦亂跳的鯽魚,心裡還想是不是要換換口味呢,想著項蘭常說魚腥,不喜歡吃,猶豫了一下又沒買。要不然,我現在去買。」 項青笑著說:「不用了,你在這兒忙你的,我去買好了,反正菜場也不太遠。再說今天有客人,我順便看看還買點其它什麼菜。」 說完,項青又跟普克打了個招呼,從沙發上自己的皮包裡拿了個錢包就出去了。 張阿姨笑著對普克說:「你先坐啊,我去廚房摘摘菜。」說著往廚房裡走。 普克也跟著往廚房裡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幫你摘吧。」 張阿姨笑呵呵地說:「喲,那怎麼好意思呀,謝謝你啦。」 普克一邊幫著張阿姨摘菜,一邊和她聊天,先是問了幾句她家裡的情況,然後問:「阿姨,您在項青家做事有多久了?」 「時間不長,才三個多月。以前在她家做事的,也是我們那個服務公司的,是個北方人。項青家是南方人,吃不慣她做的北方菜,後來就換我來了。」 「哦,您在這兒做鐘點工,每天就兩個小時,那跟他們家的人不怎麼打交道吧?」 「以前項老師,噢,就是項青的爸爸,他退休以前在大學教書,我一直叫他項老師的。以前項老師沒過世的時候,我下午來這兒,一般都能遇上他。項老師人蠻好,話雖然不多,但對人很客氣,總是和顏悅色的。項青這點兒特別像她爸爸,一點兒都不擺架子。」張阿姨說起話來,慢慢悠悠,有點囉嗦,不過說得很詳細。 「那您認識項青的母親嗎?」 「周副市長啊,見是見過兩次,不過沒有說過話,最多就是跟我點點頭。也不奇怪,她是大領導嘛。」 「項老師去世那大,是個星期五,您也來他們家了嗎?」普克按照張阿姨的習慣來稱呼項伯遠。 「星期五?不對吧,聽說他是星期六早上才送到醫院的嘛。」張阿姨回憶著,「星期五那天我記得挺清楚,下午來了以後,項老師在客廳裡坐著。我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就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說,嗯,胸口有點悶,不過不厲害,可能過一會兒就沒事了。然後他就到書房去了。 唉,誰能想到呢,第二天下午來時,就聽說他早上去世了。人年紀大了,可得小心點,說不準什麼時候哪兒就不對勁了。唉,多好的一個人,才六十歲就走了。「張阿姨邊說邊歎氣。 普克停下手裡的活兒,問:「阿姨,項老師那天下午跟您說他不舒服了?」 張阿姨聽了普克的問話,好像有一絲小心,說:「他只說有一點點不舒服,我可不知道會有那麼嚴重。我們只是做做家務,也不好管那麼多。」 普克明白張阿姨誤解了他問話的意思,忙笑著說:「阿姨,您別誤會,沒有怪您的意思,只不過覺得平常項老師身體還不錯,怎麼那麼突然就不行了,隨便問問而已。」 張阿姨似乎松了一口氣:「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如果那天項青不在,我可能還會多問問項老師,看能不能幫他做點什麼。不過,我知道項青在嘛,就不用擔心了。項青可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又溫柔,又漂亮,特別懂事、孝順,還有禮貌,百裡挑一啊。有這麼個女兒,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普克一愣,問:「阿姨,那天下午項青也在家?那天是星期五,她沒去上班嗎?」 「平時下午她一般都不在,我來上班時碰不到她,只有快走時才碰到她回家。不過項青總是一下班就回家,很少往外面跑,不像她妹妹。那天下午她倒是在家,是不是回來拿什麼東西?我來了不多久,在廚房裡看見她又走了。」張阿姨嘮嘮叨叨地說。 普克問:「那項老師覺得不舒服的事,項青知道麼?」 「這我可不知道了。我當時只是想,項青一向都挺關心爸爸的,項老師氣色不好,她可能會照顧爸爸的吧,所以我才沒有多問項老師。」張阿姨又替自己解釋。 普克機械地摘著手裡的菜,腦子裡隱約覺得有件事,可一時就是想不起來。他只顧想心事,手裡一把菜已經摘得只剩梗了。 「哎呀呀,還是我來吧,看你這雙手,白白淨淨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怎麼會做家務事的,這菜要叫你摘下去,晚上你們都沒得菜吃嘍。」張阿姨笑著拿回普克手裡的菜。 普克歉意地笑笑,仍然蹲在地上,還想接著再問張阿姨些什麼。這時他聽見門響,回頭一看,項青手裡拎著兩隻塑料袋回來了,其中一隻袋子裡的東西還在不停地跳。 「魚買回來啦。」項青把東西擱在水池裡,說:「張阿姨,您待會兒把這兩條魚做成湯好嗎?就放點蔥薑,只放一點點鹽。」 張阿姨忙不迭地說:「好,好。咦,不過,項蘭平常口味不是挺重的麼?今兒個怎麼要吃淡啦?」 項青若無其事地說:「誰知道,她老是一會兒喜歡這樣,一會兒喜歡那樣的。」 普克跟張阿姨打了個招呼,站起身到水池洗了洗手,走到客廳。 項青微笑著說:「聽說應該給阿蘭喝魚湯,能夠補一補。」 其實項青剛才跟張阿姨說要買魚的時候,普克已經明白項青是考慮到項蘭的身體,卻又不想讓外人知道原因,才故意那麼說。 普克又想,項青真是一個心細如絲的女人。 § 11 吃過晚飯,普克與項青姐妹倆一起去藍月亮酒吧。 坐在出租車上,項蘭老是對著空中哈氣,又皺著鼻子嗅啊嗅的,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項青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阿蘭,你怎麼啦?」 項蘭苦惱地說:「都是你,硬逼著我喝魚湯,弄得我喘氣都一股子魚腥味,待會兒怎麼踉人家說話呀?」 普克心裡不禁想笑。他估計項蘭不是發愁說話時被人聞到魚腥,只怕是想到更親密的動作時,會被對方聞到。普克坐在前排,不由向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正好看見項青也在偷偷笑,知道項青也馬上明白了項蘭的擔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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