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迷離之花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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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第二天早上,普克雖然一夜沒有睡好,仍然早早就醒了。他到外面活動了一會兒身體,回來洗了個澡,然後到樓下吃了點東西,再回到房間時,正好聽到房間的電話鈴響。他忙走過去接電話,想到可能是項青的。 果然是項青,她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很柔和,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 「普克,有沒有吵到你睡覺?」項青有些不安地問。 普克馬上說:「沒有,我連早飯都吃過了,正準備跟你聯繫。」 項青有點遲疑地說:「昨晚我跟一家醫院聯繫過了……我沒有找熟人,怕讓我母親知道……你真的不覺得為難麼? 普克說:「你就別擔心了。怎麼樣,是我們分頭各自去醫院,還是我去接你們?」 項青說:「我和阿蘭已經準備好了,你在賓館門口等一下,我們過一會兒就到,然後再一起去醫院。」 「好,就這麼定了,待會兒見。」普克說完,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普克在賓館門口看到一輛出租車停下來,項青正準備從裡面下來,普克迎上去說:「不用下來了,就坐這輛車去好了。」說著,打開前門,坐了上去。 項青在後面說:「等了一會兒了吧?」 普克回過頭,微笑著說:「我也剛下樓。你們吃過早飯了嗎?」他一眼看到項蘭縮在後排的角落裡,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木然。 項青扭頭看了一眼項蘭,說:「我吃過了,阿蘭沒有吃。」 出租車奔馳在路上,車窗外的光線投在項蘭臉上,不停地變換著明暗度。項蘭抬起眼睛掃了一眼普克,那目光在變換的光影中顯得捉摸不定。 普克語氣溫柔地說:「阿蘭,等一會兒還是先吃點東西,好嗎?」 項青項蘭都注意到,普克用了項青常用的稱呼,把項蘭叫做「阿蘭」,她們倆都不約而同看了一眼普克。 項蘭臉上流露出一絲絲感激,點了點頭,身子向項青旁邊靠近了一點兒。 車經過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超市時,普克請司機略停了一會兒,他動作迅速地下了車,跑到超市里買了點東西,又很快回到了車上,邊向司機道謝,邊將剛買的蛋糕和保鮮牛奶遞給了項蘭。 項蘭出奇地溫順,默默地打開包裝,一點點地吃起來。普克沒有再回頭,而項青在後面卻久久無聲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到了醫院後,普克讓項青與項蘭在候診大廳裡等著,他去控了號,然後一同去了婦科。 項蘭一直一聲不吭,嘴唇緊緊抿著,完全聽從著普克與項青的安排。事情很順利,排了一小會兒的隊之後,裡面的護士就叫項蘭進去。項蘭臨進門前,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緊張。 普克感覺到身邊的項青輕輕地握住自己的手。那只手柔軟卻冰冷,手心滲出濕濕的冷汗來。普克轉頭看了一下,項青目光並沒有看普克,而是緊張地注視著那間掛了一道白簾子的簡易手術室。普克知道項青其實看不見裡面,但他能夠體會一點項青此時的心情。任憑項青握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卻保持著安靜。 過不多久,項蘭慢慢地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目光慘淡,臉上濕流流的,留著淚水的痕跡。項青急忙迎上去扶住她,她看了姐姐一眼,勉強笑了一下,說:「姐,我沒事兒。咱們回家吧。」 普克快步走在前頭,在外面叫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項青扶項蘭上了車,普克坐到了前面。車剛開出不遠,項青的黑皮包裡傳出了電話鈴聲。項青打開包找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聽著對方說了幾句什麼,項青說:「我現在在外面辦事,下午回公司再說,行麼?」 對方又連著說了好幾句,大概是讓項青馬上回公司,項青臉上的表情十分為難,對著話筒說:「對不起,你先稍等一下。」用手掩住話筒,對普克說:「怎麼辦,公司裡有急事,讓我必須馬上回去。可阿蘭……」 項蘭馬上說:「我沒事兒,自己能行,姐,你回公司去吧。」 普克沒有猶豫地就回頭說:「項青,你先回公司吧,我送項蘭回去,你放心,我會照顧她。」 項青睜大眼睛,意思是問普克,是否真的可以這麼做。普克笑著點點頭,項青才放下掩著話筒的手,對著那邊說:「好吧,我馬上回去。」 項青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請司機先送她到公司,然後再送普克項蘭回家。到了鬧市區一幢寫字樓前,司機停了車,項青匆匆下去,和普克項蘭擺擺手,腳步很快地走到樓裡去了。 普克從車窗裡看到,那座寫字樓門外的標誌是利基大廈。 普克問項蘭:「你姐姐就在這家公司上班?」 項蘭拖著自己的胳膊,靠在後座上。聽了普克的問話,輕聲說:「嗯。她在企劃部當經理。」 普克看看項蘭的精神比剛出來時好了一些,又問:「整棟大樓都是這個公司的辦公室嗎?」 「大樓是利基的,他們自己用了三層做辦公室,其它當作寫字間都租出去了。」項蘭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態度很平和。 普克問:「這個公司主要的經營項目是什麼呢?」 項蘭說:「房地產呀,金融呀,誰知道,反正什麼賺錢做什麼。」聽她說起來,好像賺錢是件很簡單的事。停了停,又說:「你可以問我姐呀,她可是憑真本事幹出來的,沒靠人家的關係……」 普克剛想再問問,忽然項蘭直起身子,指著車窗外,有點急切地說:「哎,你看你看,藍月亮酒吧,我就在這家酒吧唱歌。」 曾克扭頭去看時,車子已經開過了。只看到窗外的街上,一排排五彩繽紛的店鋪,各色行人走來走去,顯得繁忙而擁擠。 項蘭又靠回椅背,微笑著說:「哎,普克。」 普克回過身看著她,笑著說:「怎麼?」 項蘭似乎恢復了一點精神,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活潑。她輕輕歪著頭,想了一小會兒,嘴角上又是昨晚那種狡黠的笑,說:「昨天你聽我唱那首歌,噁心壞了吧?」 普克笑著說:「你的嗓子很好呀。」 項蘭滿意地籲了一口氣,輕輕在喉嚨裡哼起了一支歌的旋律,這一次倒是很悅耳。哼了兩句,她說:「昨晚我姐跟我談了半天你的事兒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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